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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辞安帮着乔瑰意把四散的桌椅收拾整齐，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个保温盒。
乔瑰意看着保温盒，觉得有些眼熟。
“我是还上次的保温盒的。”
“一个保温盒而已，”乔瑰意笑着结果，颠了颠，还挺沉，“你——”
“总不好空着送回去，”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裤缝，“我熬了碗鸡汤。”
身前的男人身体僵硬，看起来有些紧张，乔瑰意略过他看向身后墙上的字——“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她收回目光，对上程辞安无处安放的眼神，“你是打算做江城好人，好让我下一次选你做先进人物案例？”
身体倏忽放松下来，程辞安笑了笑，“只是报答你上次的粥。”
-
程辞安熬的鸡汤很好喝。
汤鲜而不腻，肉软而不烂，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克己守礼，总是把握在刚刚好的度上。
倒叫她想打破那个度，看看边界感后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郁莱的消息来得很及时，【破合同总算签下来了，今晚夜色走起？】
【今晚就我，你可以带上你的伴。】
乔瑰意：【没伴。】
【没伴？】
【不应该啊。】
【你这次空窗期挺久。】
【那我们找个清吧？】
乔瑰意想了想，答应了。
空窗期这么久，是该找个男人来玩玩感情。
省得她一天到晚忍不住撩不该撩的人。
乔瑰意到的时候，周郁莱已经点好了酒。
没找个隐蔽的位置，就坐在了吧台边，此时正在和调酒师调着情。
一看到乔瑰意过来，周郁莱收拾好脸上暧昧的笑容，换上了副八卦的笑容，“我上周末出去吃饭，你猜我见到了谁？”
乔瑰意找调酒师随便点了杯酒，“给个提示。”
“你的前男友。”
乔瑰意坐下的动作一顿，“你这提示......和没给有什么区别？”
周郁莱：......
是她低估了乔瑰意的无耻。
“那朵被你亲手折断的高岭之花—林愈矜！”
见乔瑰意没什么反应，她反而咋呼起来，“你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
她细数着乔瑰意的罪状：“林愈矜大学三年都没谈过恋爱，结果你大一刚进去就摘到了这朵高岭之花。”
“你知道你因为这个遭到了多少女生嫉妒嘛！”
“更绝的是！你居然还把他甩了！”
“这可是你大学的成名之战！”
乔瑰意：......
“不用帮我回忆我的光辉岁月，我还没有老年痴呆。”
周郁莱松了口气，“你记得就好，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还记得上次你酒吧时候遇到的那个小白兔吗？我这次看到他和林愈矜一起吃饭！”
程辞安？他和林愈矜认识？
所以那天他说要见的朋友就是林愈矜？
那边周郁莱浑然不觉，“你可以问林愈矜要他的联系方式！”
“当然了，问前男友要别的男人的联系方式是有点过分，但我相信你做的出来。”
乔瑰意：......
“我有联系方式。”
周郁莱滔滔不绝的嘴终于闭上，改为惊叹：“你这也太高效了，什么时候要到的？”
“不对，你不是说你不撩酒吧认识的人吗？”
乔瑰意轻晃着酒杯的杯底。
晃荡的液体折射着昏黄的灯光，像是一道漩涡。
她细细回忆着这几次与程辞安的相遇，但嘴上只是漫不经心地答道：“他住在我们社区。”
周郁莱一愣，“这么巧？”
她下意识开始阴谋论：“他不会是林愈矜找来报复你的吧。”
乔瑰意却突然换了个话题：“我大学的时候曾经追过一个花花公子。”
“哪个？”
这问题一出，周郁莱就想到了刚刚乔瑰意说得那句，“你这提示和没给有什么区别？”
她承认她刚刚的提示确实敷衍了。
毕竟乔瑰意的前男友那么多，她是真的记不住。
话题就这么被带跑偏——
“你没见过。”
“我们学校下一届的学弟。当时渣了不少人，拿手好戏是pua。”
“和他谈过的每一任，不管自身多优秀，多自信，和他在一起后都变得敏感多疑且自卑。”
“被渣而不自知，还要替他开脱，他那么帅又那么有才华，怎么会pua这种屌丝才会用的手段呢。”
周郁莱一下抓住了重点：“当时？”
“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周郁莱却能从她风情万种的眉眼里看到她当时装作猎物时清纯无害的样子。
“我换上一身白裙，进了他常去的酒吧。”
“他信了？”周郁莱愣了一下，不知怎么想到当时那天那位穿着一身衬衫进酒吧的样子，差点脱口而出的“这么蠢”又咽了回去。
有些人，哪怕知道他是陷阱，也让人向往里跳。
谁知乔瑰意却说，“他的段位不低。”
“一开始，他只是在一边观望。”
“那后来呢？”
“但我当时确实是找人的，”乔瑰意轻笑一声，“就是刚刚被他分手来买醉的前女友。”
“这他还敢追你？”
“对于男性来说，他们对于女性是有天性上的征服欲的，知道他本性的清纯小白花，一步步落入渣男海王的陷阱，对于他来说，是更有挑战性的剧本不是吗？”
周郁莱不能理解，但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所以你的意思是——”
“意思是——即便真是林愈矜找来的人，也都是我玩剩下的把戏。”
“不用担心。”
“况且，林愈矜也没这么无聊。”
都分手多久了，以林愈矜那个性格，才不屑做找朋友来报复这种事。
“你对林愈矜倒是评价不错。”周郁莱被这句话安慰道，想了想林愈矜的性格，“那你当时为什么和他分手？”
林愈矜应该是乔瑰意谈过的男友中最优质的一个，当时关于分手理由的猜测在论坛上建了80多个板块，“总不至于真的是因为他喜欢猫？”
乔瑰意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吐出几个字：“太欠揍了。”
想到自己的这位前男友，乔瑰意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一看就是从小没挨过打，所以我在他入社会前教教他。”
“做人不要太林愈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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