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汉尼拔的梦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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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冒犯或者是涉及隐私，阿利亚几乎都会下意识地回复他的问题，并服从他的指令。
或者说执行指令能够让阿利亚感受到被制定的秩序，而产生微妙的安全感。
因此重塑这段关系，就需要打破某些现有的秩序。
接着阿利亚在他的指引下，走到了厨房的工作台旁，自然且顺服地开始处理土豆和其余需要剥皮处理的果蔬。
汉尼拔在一旁处理着西芹准备制作配菜所用的酱料，他几乎不需要直视自己手下的工作，他对刀具的使用已经足够炉火纯青，他的动作敏捷而干脆，且异常赏心悦目。
仿佛他所处理的不只是简单的厨房工作，而是一场有关行为礼仪方面的示范表演。
他在用余光观察着阿利亚的一举一动，她相当专注于自己手下的工作，她对于制作料理食物相当严谨且认真。
同时她的工作也很高效，这值得赞赏。
阿利亚能够察觉到来自莱克特医生的特别关注，他的视线让她的背部不自觉的绷紧。
这种目光不同于以往治疗过程时的那种打探，而是一种更露骨更侵略性的解剖，她第一次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如此明显的压迫性。
就仿佛之前他所表露的一切都是一种掩饰，而如今他打算不再伪装，并毫不在意地暴露自己克制温和假象之下的真相。
阿利亚只能告诫自己，努力忽视对方的目光，而是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但很快，汉尼拔朝她提出了新的要求。
他从冰箱里拿出了用密封袋严密包裹的不知名肉类，那些新鲜猩红的肉类被顺着纹理严谨而规则地分割，完全看不出它们原本所属的部位。
“这是什么肉？”阿利亚稍微皱了一下眉头，她不太擅长处理这么大块的肉类，且它们相当均匀，相当新鲜，看上去似乎规格很高，应该是非常昂贵的食材。
她担心自己的操作会影响晚宴菜品的质量。
“牛肉。”汉尼拔薄唇轻启，口吻却很不以为意，他的描述也非常古怪，不像是在形容什么动物，“一头年轻的且莽撞的小公牛，我需要你将它切给为均匀的块状，我想这个要求非常简单，麻烦你了，阿利亚。”
比起刚刚那异常礼貌客气的语气，他开始显露出一种上位者和掌权者的傲慢，但话锋一转，他又开始变得彬彬有礼，让阿利亚压下了心中的某种不安。
事实上，阿利亚并不习惯这种分工明确的刀具的使用，她分不太清剔骨刀或者是切片刀之类的区别。
她只擅长用中式菜刀处理一切工作。
于是在这些纤细且过于锋利的刀具面前，她犯了难，切出来的肉块形状并不是那么规整好看。
“或许我应该先做一个示范。”
不知道什么时候，汉尼拔突然站到了她的身后，他的阴影将阿利亚完全笼罩，而他冰凉的指节覆盖住了阿利亚握刀的手背，他的触碰一下子激起了阿利亚过于明显的战栗。
而他却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阿利亚的不适，进一步压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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