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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球拖着灿烂的焰光在夜空中划出无数绚丽的轨迹，整个星辰穹顶在某一瞬间几乎如白昼般闪亮明媚，就在这样敞亮光华的夜色中，身边那个人的反应格外清晰可见。
在一闪而过的不解后，少女依然算是平静只是带了些许疑惑的神情，反而让他更加忐忑起来。
琳眨了眨眼睛，好像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又露出那种他很熟悉的，带着无可奈何的纵容的表情，语气也是一如既往地温和，“好啊。”
“你还是当我……啊？”
虽然是期待的答案，但他知道对方并没有明白自己的真正意图，否则……应该不会表现得这么淡定吧。
少女清澈明亮的深色眼瞳里倒映出他满脸的不知所措，慌张喜悦失落和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交替着在胸口纠结缠绕，最后越缠越紧几乎让他要窒息过去。
琳看到小伙伴这样的表现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虽然对刚才那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疑惑，但她还是倾身过去，偏过头用指尖戳了戳脸颊，“怎么啦，亲吧。”
“……”
“又不是第一次了，好几次我睡着的时候……”
“说好的不要再提那种事情呢……”带土叹息着伸出手臂勾住对方的脖子，后者很顺从地任由他把自己拉过去。
他的目光顺着少女漂亮的颌线蜿蜒向下，敞开的领口露出精致清晰的两道锁骨和大片胸前白皙的皮肤，浴衣雪白的底色上的赤红的金鱼鲜艳到仿佛生动游弋起来。
下摆堪堪遮住半截大腿的长度又因为坐姿而散落到身侧，从纤细而不失力度的线条到雪白细腻几乎看不到毛孔的肌肤，他几乎控制不住用指尖描绘出这道精美轮廓的冲动。
唇瓣印上皮肤的瞬间，胸中仿佛燃起了滚烫又湿润的热火，枯槁的荒地在燎原之势下被焚烧殆尽，充满酸涩的欢欣几乎让他想要哭出来。
也许是情绪变化太明显，琳不由自主稍微侧过头去看他，这个角度下他们的睫毛仿佛都在交缠碰撞，能在彼此瞳孔里看到自己放大倒影。
深邃夜空中烟火的残影还徘徊流转，仿佛眷恋着世间要燃尽最后的光明才甘心离去。
打断那一刻的是从火影楼方向赶来的几个忍者。
其实这倒是在琳的意料之中，毕竟特效再好那也是个忍术，而且还是如果要评级基本上也是a级水准的存在，放到天上看着似乎很漂亮，要是在地上的话……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所以说派几个人过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让她意外的是一脸无语看着他们两个的某人。
少女轻巧地站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银发少年，“晚上好。”
好个鬼啊！
再看看旁边很是敷衍地向他打招呼的带土，卡卡西真的很想打死这两个人。
他旁边的队友们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哟，这就是卡卡西以前的队友吗，你跟他们俩在一块的时候是不是天天被闪瞎。”
“……”
说到底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把刚才的情况问了一遍，稍微说了几句以后不要在这种地方乱丢人忍术秀恩爱更不行了之类的话，做了个记录就让他们走了。
卡卡西还特意被留下和往日队友重聚，对此他真的什么都不想说，因为某个人的眼神已经快把他射成筛子了。
短暂的沉默在三个人中间蔓延了几秒。
“我先走了，族里有会议大概必须要去，”带土露出有些不情愿的表情，“本来有些事还想问问你的……”
理论上说别人家族内部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但是架不住基友总是口无遮拦给她吐槽，所以对于某些应该不应该知道的东西，琳其实也不愿多提，她和小伙伴交换了一个眼神，“好吧，明天我去找你，尽量别和人吵架，都当做没听到就行……”
看着黑发少年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卡卡西转回目光，“需要你操心的事真是太多了，不过你竟然真的没有留在京都……虽然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什么。”
少女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为什么？”
“如果我说对了会被灭口吗。”
“你这个人真是……担心我就直说嘛。”
“……”
他们在集市里走了几圈，期间互相谈论着这段时间以来新的经历，与带土不同的是卡卡西真的是单纯在叙述，似乎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再也不会对某些事发表自己的意见。
他们所有人的过去好像都充斥了许多满是痛苦的记忆。
不过在有一个问题上，这两个人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了。
“这两年经常能在敌人那边听到老师的名字，之前和岩忍交战，对方还特意确定过我们队伍里有没有金色闪光的存在，”银发少年用听不出语气的声音提示着她某些事情，“你其实也比你想象得要出名……不说别的，你有计算过这些年来你曾救活过多少人吗。”
少女愣了一下，接着就明白了他所指的是什么，“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啊，难道他们真的会……”
“但是在某些人看来，你要是想做什么事，除了本来就名正言顺以外还会有很多支持者，虽然我知道你恐怕也不愿做那种事，除非某个人真的要求你那么做，如果那样的话，你应该也没法拒绝的吧。”
他这话说得太过直白，从某种角度上已经赤|裸裸揭示了她最不愿暴露给他人的想法。
但是在好友的面前，琳也并不想继续隐藏了，反正他许多年前就猜到了吧。
“没错，我的话……”少女低下头，垂落的柔顺发丝在额前打落下摇曳晃动的阴影，将她的神色覆盖在朦胧的黑暗中，“大概没法拒绝他要我做的任何事。”
这种在意料之中又让人难以置信的答案还真是像她的风格，接下来大概就是……
“不过卡卡西你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啊，果然长大以后越来越可爱了。”
银发少年面无表情瞥了她一眼。
果然是岔开话题。
有很大一部分在这几年累死累活的中忍和上忍都同时获得了几天的短暂假期，比起在外面奔波只能休息几小时这种情况已经好了许多，更何况还是在回到木叶之后，不过许多人都能预感到这并不是毫无来由的，毕竟战争还在继续，而且从某种角度上说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随着陆陆续续从各地回归的忍者越发多了起来，很多人都感觉到也许会发生什么事————比如需要聚集大量战斗力的战役，而且很可能就距离木叶不远。
等到琳如约去团扇族地找基友玩耍的时候，她在穿过有许多宇智波族人来往的街道时，比起以前，某些事情有了很大区别。
比如她能听见有人在悄悄耳语，野原琳的名字和许多关键字一起出现在那些在交头接耳中，那些以前没见过她或者对她印象不深的人，都被旁人提醒着那个年轻少女的身份。
如果换成两年前，也许她就会找个角落直接飞雷神了，只是尤其是去了京都以后，场面见得多了，这种时候真的没有什么感觉。
尽管从心里依然不喜欢而已。
这样的状态持续到宇智波美琴带着她的儿子出现在前方。
与玖辛奈年龄相近的黑发女人看上去也格外年轻，她容貌清丽而且气质恬静，声音柔和地向处境有些尴尬的少女打招呼。
在她亲昵地拉起琳的手将两人的距离消除时，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才逐渐收敛起来。
后者感激地微笑了一下，将目光移到旁边的小男孩身上，琳蹲下来看着他说，“鼬君早安，你长高了许多呢。”
黑发豆丁仰起脸，他的五官完全称得上精致如画，漆黑的大眼睛流转着夏日骄阳，长而笔直的睫毛轻轻闪动着，“野原桑早安。”
很久以后琳再次回想这一天的时候，记忆里最清晰的部分就在宇智波鼬向她说早安后戛然而止。
剩下的部分都是无数七零八落的破碎片段，从她和两个好友被水门邀请去家里做客开始，所有的画面都变成断断续续的碎片，化尖锐的利刃交替着插|进鲜血淋漓的心口。
前面说的许多东西都不记清楚了，大约是她去厨房帮玖辛奈做饭，后者挂着一脸藏不住甜蜜意味的神秘笑容，悄悄告诉她待会儿有个消息要宣布，琳虽然好奇但也是忍住了。
直到所有人都落座后，金发青年一脸温柔地看着沉浸在幸福中的红发女子，微笑着向三个年轻人说：“毕竟是在这种时候，所以现在还只有为我学生的你们知道这件事————玖辛奈昨晚接受了我的求婚，我们订婚了。”
许多时候人们幻想某些突如其来的悲剧发生时自己会有怎样的反应，但实际上当这些事情突兀降临时，他们所表现出的状态和想象中往往会大相庭径。
在带土惊讶的喊声和卡卡西满是担忧的目光中，她站起身拥抱了罕见露出几分羞怯意味的人，真诚的微笑从唇边翘起的弧度一直蔓延到眼底闪烁的亮光，“祝福你们，玖辛奈姐姐……一定要幸福哦。”
红发女子也毫不犹豫地回抱了她，“谢谢你琳酱，我们……一定会的。”
然而，没有什么人知道，从水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起，她的整个世界都在崩塌陷落，所有的色彩和光影在缓慢地分离崩析，整幅画面被割裂成无数碎块。
难以言喻的痛苦如同藤蔓般在血肉间攀爬延伸，缠绕在转瞬间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间，几乎让她的身体都止不住痉挛起来。
那顿饭吃完以后琳来到许多年前他们真正意义上初遇的湖畔，此时还残留着晨曦里清凉的樱花草香，很快更远处馥郁的藤萝和风信子就接踵而至，一切都如同曾经那朝阳灿烂的时刻。
那些曾经鲜活明媚的回忆，从许多年前晨光闪耀的湖畔到繁花盛开的庭院，一个少女能拥有的全部甜美的期许和梦想————
在那一瞬间，尽数凋零。
湖水里倒映出闪烁着血腥光泽的眼瞳，绚烂的红色席卷而来，仿佛在她的灵魂已经在沉默中绝望燃烧。
只是下一秒，某个方向传来了不可置信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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