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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朝阳东升，万顷金辉洒落在波光粼动的水面上，清晨的凉风吹过湿漉漉的脸颊和头发，小姑娘几乎是不知所措地睁大眼睛，像是忽然失语了。
那个人用无奈中暗含关心的眼神注视着她，“我经过这里，听见你用水遁……你没事吧，查克拉用的太多了吗，要小心啊，这可是很危险的。”
琳感到一阵莫名的尴尬，她跳上岸，有些紧张地绞着十指：“我，我没事，谢谢你，那种事我也知道的，以后会注意，不过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你的声音……”
金发少年叹了口气，故失落地看着她：“你竟然忘了当时在医院……”
“水门哥哥！”
琳一下子跳起来高兴地扑了过去。
眼睛做完手术后修养的那些天里，医院总是人来人往，从医生到护士都非常忙碌，没有人能陪她聊天，只有邻床那个脾气温和说话慢吞吞的少年会偶尔安慰她，那段时间床位紧张，像她这样的年龄被安排住院自然是不用考虑病友的性别。
后来邻床的同伴也经常过来看望，时间一长琳和他们两个就都熟悉了，名为秋道吉丸的病友是在任务里受了伤，来陪他的队友叫波风水门，也是个开朗又好脾气的人。
只是当时她蒙着眼睛，没见过两个人的长相。
“吉丸哥哥最近怎么样，那时的伤应该没问题了吧？！”
对方微笑着抱住她，“嗯，早就好了，不久前他就升了中忍，其实我们之前想要来看你的，但野原先生说你身体不好最近一直病着……现在看到你这样我们就放心了！”
琳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只想把新学会的爆水乱波喷某人一脸。
“水门哥哥一定是很厉害的忍者呢，”她的目光落在金发少年的绿色马甲上，“你这么年轻就成为上忍了。”
虽然说中忍的衣服似乎也是这样，但她在心里更倾向于对方是上忍这种答案吧。
四岁孩子一本正经地说他年轻什么的，真是感觉很复杂啊，水门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琳……也想成为忍者吗？”
大多数人在看到这个年纪的孩子能用出一个b级忍术之后，恐怕都不会这么问，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毋庸置疑，如果不成为忍者，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然而，当她望进那双闪亮的蓝眼睛时，琳知道这个人一定不是这样想的。
成为忍者，和会忍术之间根本没有必然联系。
她很诚实地说出了答案：“我不知道。”
水门叹了口气，好像并不意外，“这样啊……”
似乎怕被误会什么一样，小姑娘伸出手拉住了他：“可是，我也想像你一样……”
金发少年沉默了半晌，最终笑着点了点头，向着琳伸出了手：“那我们就一起努力吧。”
她也露出了笑脸，伸手与对方轻轻撞了拳。
然而无论内心里是怎样想的，琳是做不出对着野原千里喷水遁这种事的，原因很简单，如果真这样做了，恐怕印还没结完，她就会被打飞到离家几千米远的湖里。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
然而不久之后，监护人正式从医院退休了。
黑发青年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看小黄书：“做的手术太多现在身体不好了，你叔叔老了，以后别指望着啃我的退休金，我养不了你几年了。”
琳并不想说话，她继承了父母的遗产，被劫匪抢走的只有一小部分，大多在京都的银行里放着呢，在她成年之前按说应该由监护人保管，野原千里甚至都懒得去办手续。
这人的话根本就不能当真。
虽然他是确实再也不去医院了。
琳以为自己的生活不会因此发生什么改变，毕竟她几乎整天都在湖边练水遁，影分|身和本体都不在家里，就是中午回来吃个饭而已，可惜，现实非常让人头痛。
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责任的监护人非要教她念书，当然，不是以前那种让两人都饱受折磨的方式。
黑发青年正襟危坐，从对面小姑娘手中的常用汉字表里抽出一本隐藏的小黄书，随手扔到一边。
“汉字认到哪里了……嗯很好，在上课前我要先问你几个问题，你愿意嫁给你喜欢的人还是喜欢你的人虽然他们可能才是真爱？你觉得为了拯救更多人而放弃自己生命最后死在明恋对象手上的结局算是goodend吗？你喜欢在街上见到步履蹒跚的老太太就拔不动腿的虽然暂时有热血属性兼轻度妄想症但日后会变得中二精分放弃治疗的男主模板boss命阴阳脸反派？还是因为社会冷漠和制度不完善而在童年家庭剧变又因为基友和暗恋者的死亡最终变成手捧小黄书的颓废大叔的傲娇天才少年？”
这日子没法过了。
琳：“……我选择死亡。”
第一次家庭式的课堂教育就这样，在学生抓起小黄书跳出窗户后，无疾而终。
野原千里却没想到，就在这天下午，发生了一件让他痛心疾首的事。
如果按照他的说法，这件事可以文艺又装逼地总结成“宿命的相逢”“孽缘的种子生根发芽”“冥冥中无法逃避的命运”等等。
琳的水遁再次练过头了，查克拉量的死穴实在是无法解决的问题，而且对她或者是大多数孩子而言，比起体术来忍术无疑有意思很多。
何况人们会更喜欢自己擅长的东西，随着时间流逝，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让她开心了很多，不过后果就是，她的修炼越发挑战极限，天气越发暖和下来，在水里昏睡到查克拉恢复也成了常事。
然而这次不像上回那么幸运了，她醒过来的时候，没有金发蓝眼的美少年，只有连族徽都让人不明觉厉的团扇徽记，这意味着宇智波族地已经近在眼前，借着恢复了些许的查克拉，她在河面上站起来，大片楼房的轮廓在细雨中影影绰绰，薄雾笼罩中的驻地寂静又阴沉。
听到人声靠近的时候，她下意识钻进了水底，扩散的涟漪在连绵打落的雨中微不可察，灰暗的天空里阳光被阴霾云雾遮蔽，隐约中还是能看到有个人掉了下来。
“……”之所以说是掉而不是跳，是因为对方挣扎的动太大，而且完全是反用，只能继续加速下沉，很快像是昏厥般摊开了四肢。
琳暂时否定这个人是发现了她，或者是故意自杀的可能性。
野原琳，四岁，做了人生中第一件好事。
监护人一直教育她做好事留名与否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但这种理论对她来说还是有些深奥了，琳只是觉得难道还能这么看着一个人死了吗，于是在判断出这家伙真的是被人推下水而且不会游泳之后，她就静静等着对方晕过去然后准备救人。
当然要不是查克拉比较少，她现在就能去先把人打瘫了再拉上岸，琳对自己失去查克拉之后的身体力量没什么信心，更别说这又是个看上去年纪比她大的异性。
几分钟后她把人又拉又扯拖上了岸边，就蹲在那个刺猬头的小男孩身边观察这个人，他有着鸦羽般漆黑浓密的头发，还戴着奇怪的护目镜，湿漉漉的睫毛沾染着水气如同泼墨般浓郁，鼻梁撑起脸廓漂亮又阳光的弧度，只是经历溺水之后他的脸色异常苍白，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虚弱的呼吸也是若有若无。
就在小姑娘俯下身贴着他的胸口去倾听心跳时，后者忽然醒过来，抓住琳的后颈就往地上掼过去，同时想要翻身改变两人的上下位置。
“宇智波赤人你这混蛋去死吧！”
琳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恩将仇报吓到了，她先是判断出在巨大消耗之后和对方硬拼力气不太划算，然后就顺着对方的力道，手臂反向缠上已经快要翻到她身后的那家伙的脖子，伸腿勾住对方的脚腕，借着岸边湿滑的地面，猛地一侧身，两人就以诡异的姿势共同滚进了湖里。
结果背后的人更是七手八脚奋力缠在她身上，死活不肯放手，琳好不容易挣脱出一只手臂，后面的人却因此将她抱得更紧了，不过他已经开始无法控制地吃水了，不久后琳终于成功将双手合在一起，在快要窒息的痛苦中完成了一个水替身来逃脱钳制，她当时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早晚有一天我要学会单手结印q皿q
琳就静静看着那家伙手脚并用地挣扎翻滚，最后再次晕了过去。
五分钟后，她又把人推上了岸，她蹲在三米以外的地方，随时准备跳水逃跑，不过这次对方醒来后就开始吐水，吐完了还止不住的干呕，后来就难受到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忽然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了头。
两个人大眼对大眼。
小男孩红着眼眶，脸上不知道是泪水雨水还是湖水，看上去非常可怜。
琳犹豫了一下，稍微靠近过去：“你……”
他这才回过神来，“啊啊啊啊啊我刚才看错人了，你的头发和把我推下水的那个混蛋很像啊！所以，所以……天呢我都做了什么，谢谢你两次救了我啊，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啊qaq”
总觉得这话有点耳熟，琳若有所思地想，“好吧，既然你道歉了，没有关系，以后记得看清了再打，不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呢？”
“那群混蛋，说我是没有父母的野孩子，我就打了他，然后……”他神情有些低落，但很快就充满了斗志，紧紧攥起拳头，“我以后一定会打败他们的，你等着瞧吧！”
没有父母吗，她的神情不知不觉间柔和下来，“嗯，我相信你，何况谁说没有父母就是野孩子的，虽然没有人对我这样说过，但要是我的话，即使听到也会当他们在发疯的，而且干嘛要在意别人的说法啦。”
他睁大了眼睛，看上去特别激动，“哎？你也，你也没有爸爸妈妈吗？”
“谁会没有父母呢，只是他们不在了，这不代表你没有啊，”琳摊开手：“不用理他们，你不会游泳的话，下次被推到水里记得用查克拉站起来就好。”
“啊哈哈，你是说踩水吗……”小男孩露出尴尬的表情：“我，我其实……我其实在查克拉控制方面不太擅长啦。”
琳更加来兴趣了：“咦，那我们正好相反呢，所以你擅长什么？”
“我……大概是忍术吧……”他越说声音越小，然而琳还是听得很清楚，据说宇智波玩火遁很有一套，她还没有开发自己的火属性，既然对方这么说，以后可以一起练习嘛，应该比一个人要有意思吧，想到这里她眼睛亮了。
于是接下来他们交换了名字以及住址，还约好了下一次的见面时间，琳记得父母说交朋友要给见面礼，摸遍全身的口袋也没找到什么东西，只在裤兜里碰到了那本刚才因为她被迫下水所以已经完全湿透的小黄书。
刚想随手扔掉，然而新认识的小伙伴对从没见过的漫画很有兴趣，“这是什么？可以给我看看吗？”
琳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他，不知道该说这书已经烂了下次给你带本新的，还是叔叔说男人别太早看这东西伤了身体就不好，后面这句她也不太明白，正在纠结着，就听见那边有人过来了，好像还有人在喊“他就是在那边跳下去”之类的。
匆匆告别后小姑娘跳进水里跑了，游出去好远才想到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情。
……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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