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呲狱山下朝天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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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借天光引渡祭品去往九重。

闻人子道：“我也感受到了，可不知那邪物是什么。”

云岚闭目细细感应四周灵力，终是确定：“这里有幻境残留。”

观其施法痕迹，与她出自一脉。幻术是九尾狐族天生就会的事，故而极易分辨。

闻人子道：“四千年的幻境残留？恐是神者所为。”

“这阵法本身不应留存这么久，且法力中掺杂了许多杂质…或者说是，怨气。”云岚摇摇头，“是那些冤魂死后无法离开这里，这阵法最初形成时应不是为他们而设，是冤魂主动与阵法融为了一体。”

“不能这也使阵法生出意识吧？”将涉月道。

“它们的意识融入阵法，构建出一个他们认同的世界，这并非个例。”霁川道。

真相或许就藏匿其中，云岚不由向前走去。

霁川紧忙握紧云岚的手腕，提醒道：“那幻境极易让人迷失，勾人献出魂魄与她们相融，维持阵法的存在。”

灵魂一旦交融便无法分开，如此便真正是，世上再无云岚。

云岚道：“我想看看那祭台的全貌。”

霁川只好掌心凝力，将法术注入地下，数道藤蔓拔地而起，将众人托至上空，俯视祭台全貌。

圆形祭台左侧封住，右侧留出作为洞坑，界限曲折拐两个弯，俨然是副阴阳图。

左上方立着蛇盘石柱子，铁链已然生锈。右侧二十余米深坑下白骨森森垒砌做山，侧下方发暗的红色供台与一旁发旧黄帆依旧显眼，万物皆落一层灰白。

云岚不由深吸一气。

“你现在不害怕了？”将涉月用手肘怼了她一下。

“怕啊，我怕的要死，但这事我得完成啊。”云岚仰头望着洞顶，不再看向那惨状。

云岚注意到看到孔玉雕生花的天窗，外面日光微弱，独剩一片深蓝，“天快黑了。”

闻人子道：“我们还是快些离开为好，今天是十五，阴气极盛。”

云岚有些犹豫不决，仅看城中无人收尸的骸骨数量便知，举国上下都被魔族灭口了，其余参与人员也均离世，上界公布的信息恐有隐藏，眼下从他人的记忆中寻找真相，是眼下最切实可行的方法。

霁川道：“先送她们回去罢，你若还想回来，我陪你。”

云岚颔首应下，她正欲说些什么，下方却传来簌簌响动。

众人惊然向下望去，隐约可见一青色巨蛇快速绕向祭坛。

“这是…？”

正当众人不明缘由，霁川定然说道：“是青珩。”

云岚瞳孔骤然猛缩，惊呼一声：“快阻止她！”

青珩行过左侧高柱子，绕向坑底尸山，盘踞在白骨之上，昂首望向众人，她的瞳孔瞬间紧缩，一片翻白中间只余一条红线，周边瞬间升起青白烟雾，向四处扩散开去。

她在催动阵法。

但以她的修为为何能操控此阵法？

云岚来不及多想，化回原形一跃而下，朝青珩猛然扑去。

一缕月光悄然泻下，万物幽寂。

来不及了。

声音轻轻擦过云岚耳畔，她说：“你会感谢我的。”

云岚双目失去光亮，毫无知觉地直直往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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