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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见过这只猫呢？
席封脑子有瞬间的灵感划过，却没有抓住。
他找了个纸箱给猫做窝，打算明天再给它寻个去处。
收拾好猫，又吃了晚饭，直到躺在床上，席封始终没有想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席封很快就睡着了。
一道黑色的影子从窗外爬进来，缓缓地来到床前。
夜色朦胧中，躺在床上的青年沐浴着月光，头顶是伫立着如同守护神像的黑猫。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手指张合妄图攥住什么东西，长长的睫毛扇动轻颤，宛若被蛛网捕获的脆弱蝴蝶，半睁不开，又很快地阖上，徒留床单上道道褶皱，代表了主人曾经的挣扎和不愿。
只有一人能听见的系统机械音发出警告：
“检测到宿主踏入sss级能力者领域【虚无之城】——”
“由我进入愁苦之城,
由我进入永劫之苦,
由我进入万劫不复的人群中。正义推动了崇高的造物主,
神圣的力量、最高的智慧、本原的爱创造了我。在我以前未有造物,
除了永久存在的以外,
而我也将永世长存。进来的人们,
你们必须把怯懦抛开【注1】……”
虔诚的圣女跪坐在宏伟殿堂中轻吟，白衣圣徒们拜服听着梵音。
神明位于天国，俯首垂眸世间。
祂不忍苦难，所以传下恩典，让人死后得以升入天堂。
很快，日常祷告结束。
平时就此散去的朝拜，被圣女阻止了，身上苦行者特有的白色服饰遮掩不住她的美丽亲和，反而让她更加悲悯和善良。
圣女薇薇安站在神像前，面朝众信徒，神色肃穆。原本已经散开的人群，重新变得秩序而安静。
薇薇安满意极了，扫视一周，轻柔开口：“很抱歉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宣布。”
信徒面面相觑。
薇薇安说：“吾等皆为有罪之人，幸得吾主眷顾，才得以在肉.体消散后升入天国，只有虔诚的心，才能有机会侍奉吾主。
但是就在昨天，神降下了【神喻】——有渎神者出现在了城内。”
此言一出，人群开始骚动，他们纷纷议论起来。
“渎神者?为什么城内会出现渎神者?”
“……那些渎神者不就不该存在！”
“圣女这么说，意思是我们之中存在渎神者吗？”
最后一句话像在油锅里放了水，瞬间引起剧烈反响。
薇薇安在那些或惊恐或厌恶的脸上一一掠过，暗暗记住了几个可疑人，代表着神明眷属的天使圣圈在她头上浮起，暖色光芒并不温柔，是威严又高高在上：“这几天我们会逐个排查，或许会带某些人进一步审核，请大家注意配合。”
……
等到最后一个信徒离开圣殿，薇薇安这才对身边人说：“刚刚人群里，我注意到几个人的神色不对，你带人去查查。”
“是。”
下属领命而去。
圣殿内的雕像并不巨大，而是成人比例，完美复刻了圣经中的描述，高台之上是巨大的座冕，神明撑首而坐，微垂着头，似不忍面前苦难。
薇薇安没有直视它，而是虔诚地跪在下面，念念有词。
直到自我诰问结束，感觉浑身一轻，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咔嚓——”
无人的神殿里响起极细微的声音，像是板砖开裂，又像是东西撕裂。
……
城内，众多白袍中一个人行色匆匆，绕过建筑，拐进了角落里的房子中。
确定身后没有跟着的人，把门关紧，才放下了兜帽，露出了深邃的眉眼。
是林识祁。
他长舒一口气，感叹：“不愧是3s能力者的领域，内核和一个高等级能量场差不多了。”
房间内的女人也唏嘘：“刚刚在圣殿内，但凡我们走得慢一点，恐怕就要被发现了。”
林识祁想起圣女薇薇安的神色，皱眉：“她的感觉很敏锐，我们藏不了多久。”
周玫月：“只要在她之前找到那个黑袍人，就没问题。”
林识祁没有说话，回想着来之前看过的资料——
圣女薇薇安，m国光明神教组织的领头人，全球3s能力者之一，领域【虚无之城】。
对方领域极其特殊，可以跨越地域指定对象施展，但相应的，她也会失去一部分对领域的控制权。
根据得到的情报，m国想要抢先一步拿到厌柯刀，但是凡能够追踪能力者的手段都莫名失效，那些人不得已请出了这位圣女，联合能力为梦境的能力者，做了一场局，才堪堪将那位手持厌柯刀的能力者拉入梦境中的【虚无之城】。
林识祁他们得知这个消息后，用了一点点手段，跟着进来了。
男人沉吟道：“梦境是人潜意识的反射，我们是用违规手段进来的，所以可以隐藏。但是那个黑袍人不一样，他不知道，按照常理来说，应当很好找才对。”
周玫月问：“我和他接触不多，你和他交过手，你觉得按照对方的性格，梦境里面应该是什么身份?”
林识祁想起对方低调的嚣张，眼皮直跳。
一瞬间，他突然有种荒谬的想法，迟疑地说：“你之前探查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圣女有什么不对?”
周玫月震惊：“老林，你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
林识祁：“……”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周玫月不太肯定地说：“……你在开玩笑，对吧？”
圣女，这里可是圣女的领域!
黑袍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把主人给顶了吧？!
林识祁轻咳一声，为自己辩解：“虽然是圣女的领域，但是她不是失去了一部分的掌控权……”
最后几个字在周玫月清清楚楚写满了你疯了吧那可是领域之主黑袍人给你下药了鬼迷心窍了你觉得他这么厉害的脸色下渐渐消音。
好吧，他自己也觉得离谱。
林识祁揉了揉眉心，转移话题：“先不说这个，收到消息的不止我们，在所有追踪手段都失效的情况下，这个梦境是那些人得到黑袍人下落的唯一方法。你之前探查周围，有发现其他人吗？”
周玫月正色：“嗯，我刚来就发现了y国那群吸血鬼组织的人，e国的人暂时没有，以及我还探查到了r国樱花组织的标记。”
林识祁咂舌：“人还挺多。”
周玫月点头，赞同得不能再赞同：“这个梦境，都快被漏成筛子了。”
说到这，周玫月：“那位圣女也是个聪明人，对于梦境的防御工作并没有花太大功夫。”
知道防不住，索性就不怎么防。进来就进来，至于厌柯刀花落谁家，各凭本事。
林识祁又想起了紫罗兰，说：“毕竟是厌柯刀。”
“厌柯刀……”周玫月跟着重复，三个字在唇齿间压着，高层人都知道，这把刀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武器了，它更像是一种象征，代表着势力的巅峰。
如果说之前是那位首席执行官实力无人能比的威慑，现在就是群雄逐鹿——谁得到它，谁就是虚界下任的统治者。
虚界，已经分裂太久了。
久到滋生了无数人的野望，无论是对地球上的掌权者，还是对虚界里的系统拥有者来说。
初得知时，周玫月只觉得荒谬，比她在为家族工作时那些人一边享受她带来的利润一边骂她身为女人不应该有任何继承权还要荒谬。
现在见证了各国的疯狂，更是有种不真实感。她有种诡异的直觉，事情的走向，不会如任何人的意。
思维纷纷扰扰，却在转瞬间被压下，厌柯刀就在这里，还是正事要紧。
周玫月目的明确，就是不干人事：“虽然是各凭本事，但是给他们添点乱也可以顺手一为。”
林识祁：“你想干什么？”
周玫月挑眉：“不是我想干什么，是这些人明明为信徒，竟然对主不虔诚，不应该得到圣女的惩罚吗？”
她笑着拿出一张举报信，刷刷就写上了探查出来的人员名单，甚至为了防止有心人透过字迹察觉到自己两个人的存在，特意用了一手飘逸繁杂字体。
林识祁认出来了：“y国贵族字体?”
将信纸上的字迹吹干，周玫月拖长音调，笑盈盈地回答：“雷锋同志说过，做好事不应该留名，我就勉为其难地不留姓名了。为了防止他们感谢我的国家，我就贴心地换了个语种。”
“希望他们不要太感动。”
林识祁：“……”
夺笋呐。
“哦，对了，”周玫月将信折起，似是刚刚想起来，她说：“为了不让y国冒领我的功劳，刚刚在圣殿的时候，我就用了一点点小手段先让他们暴露了。”
看了看时间，周玫月吹了个口哨，相当愉快：“现在，应该已经被圣女带到圣殿问好了吧。”
林识祁：“……”
林识祁叹为观止。
他拿紫罗兰头上的花苞打赌，这个女人在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怎么为其他国家的能力者布置陷阱了。
怎么说呢，不愧是黑.帮继承人出身。
周家没你真得散，周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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