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之内,若水河畔,仙乐台上,云雾缭绕,歌舞升平,余音绕梁。一名女子翩翩起舞。她缓缓移动手臂,玉臂芊芊,宛若玉藕。素手纤纤,皓腕金环。臂弯上的红绸将周身莹白突显,化作飘带,环饶而上。娇波流慧,细柳生姿,缓缓抬腿,环圈起跳,附和手腕中的飘逸,衣袂飘飘,裙摆随风。回神之际,顾盼遗长彩,长啸气若兰。宛若仙子下凡,绝代荣华。
她纵身一跃,落在水面,轻若鸿毛,风轻云淡,步步生莲。白莲绽放,层层叠叠,金光灿烂,随水摇曳,铺满若水。轻歌曼舞,身姿幻化,残影重重,宛若百人百身。
红烛高燃,红幔依依,卧榻之上,一名男子,一袭墨衣,不着发冠,他慵懒地支起面颊,玉指芊芊。眉峰如剑,双眸漆黑如墨,恍若深渊。垂眸抬眼间,一脸雍容华贵之态,宛若牡丹徐徐绽放。虽是男儿身,却生得花容月貌,一副女儿娇。鼻梁高挺,眉间一朵花钿,面如冠玉,霞姿月韵。另一只手,轻轻合拍子。一袭灵光落入手背,点点灵光,化作泪水。
抬眼间,望向那滴清泪,泪水化作灵光,落入若水。若水晃动,光影摇曳,红衣女子现身水中,宛若活人。几尾黑鱼游弋,鱼尾轻摆,悠然自得,晃得女子人影摇曳。她缓缓睁眼,红唇轻启:“国主——”余音袅袅,莞尔一笑,倾城之姿,飘逸绝尘。国主望向她,垂眸点头,女子点头,闭目消逝。
顷刻间,弱水中浮起一颗水珠,水珠攒动,四散而开,化作飞流,金光熠熠,转瞬即逝。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长老拿到飞流箭,心领神会,化作白光朝远方驶去。
狐女一袭红衣,赶去涂山——
“妖女——”一声暴喝,一柄利刃擦边,划过脸颊。她身轻如燕,轻快闪过,抬手间,无数红丝宛若蛛网缠住剑身,一手紧握,红光熠熠,剑身断裂,剑气喷薄而出。被剑气逼迫落地,阻挡之间落入竹林。匆忙间,她单手扶地,双腿劈开,勉强支撑,被剑气推出一丈之远。
风起萧萧,竹叶翻飞,裹挟一股肃杀之气。鸟兽飞散,纷纷逃走。蜀山弟子叶清寒怒目而视,凌空而至,双手结印,剑气四溢,化作光剑。他掐诀念咒,光剑悬起,化作剑阵,将狐女困在剑阵之内。光剑旋转,万道金光,正气日盛,化作罡气,将狐女牢牢镇住。感受罡气炙热,恍若烈火烧身,她在剑阵内惨叫哀嚎。
“把金丹交出来!”叶清寒一身正气,义正词严。
“休想!”狐女大吼,獠牙外露,狐耳外伸,双眸猩红,手化利爪,试图抵挡先天罡气。
“找死!”叶清寒掐诀念咒,凌空虚画灵符,缩小剑阵。
狐女仰天长啸,乌发四散,九尾萦绕身后,尾翼猩红,宛若红火,张牙舞爪。
“交出金丹!”叶清寒抬手一指,张开双手,一幅太极八卦图凌空而至,急速降落。
“不!”她倔强不屈。剑气逼人,八卦图强势而至,内丹损耗,“噗——”一口鲜血吐在了八卦图上,受到污秽的浸染,八卦图瞬间消散。上方的压力消散,般梦瞬间明了,划破手掌,鲜血四溢,暂时减缓了剑阵的缩小速度。失血过多,内丹破损,体力不支,红狐隐退渐渐地幻化成鲛人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叶清寒望向一会化狐,一会化鲛的般梦,满脸疑惑。
最终,红狐隐退,般梦恢复真身。此时的她,气若游丝,浑身是血,濒临崩溃。
“给——”般梦逐渐恢复神智,嘴角冒血,满手污血托起金丹,眼神涣散。
叶清寒撤去剑阵,朝般梦走来。蹲下身子,准备捡起那枚金丹。陡然,般梦眼中红光闪现,立刻吻住了叶清寒。男子猝不及防,登时瞪大眼睛,一脸惊愕。她单手化爪,一下捅在叶清寒后背。男子吐血倒地,昏死过去。
般梦捂住小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走了几步,便跪倒在地。喘息间,擦拭嘴角的鲜血,视线逐渐模糊。
抬头仰望,翠竹高耸,恍若入云。白云浮动,缓缓浮过翠叶。浮云遮耀阳,在竹叶缝隙间灿然绽放的光亮,时隐时现。清风拂翠竹,竹响风动,竹影摇曳,静谧四起,越发衬得天穹高远幽深。
“许久,没见到这般天空了——”她冷笑,红光隐退,绿光闪烁,般梦显出原形,一头栽倒。白光闪现,白龙稳稳地托住了般梦。
“放下妖女——”一阵雷喝。
八名蜀山弟子飘然而至,举起仙剑,将白龙团团围住。白龙敛色,冷冷道:“若是不放呢?”
“诛!”蜀山弟子异口同声道。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仙剑出手,化作光剑,在竹林中,光芒夺目,矗天矗地。八柄光剑将白龙团团围住,蜀山弟子口中念诀,一身正气,目光决绝,举起右手,直指白龙齐声暴喝:“合——”
八柄光剑齐齐汇聚变大,大放异彩,剑鸣长啸,宛若虎啸,气贯长虹,势如破竹!骤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地变色。
白龙冷笑,拂手间,将般梦收入红戒。转身抬指,数千片竹叶飘然而至,汇聚身边。伸掌间,竹叶调转方向,化作利刃,寒光熠熠,万箭齐发——
“斩!”蜀山弟子暴喝——
利剑出刃,势不可挡!“轰——”光剑与竹叶撞到一起,巨大灵气四溢而出,震得周围的竹子纷纷颤抖,天地摇晃,大地随之一震。金光绿萤呈对抗之势,互不相让。
僵持间,金光式微,蜀山弟子咬牙坚持,握紧手诀,双手随之颤抖,脖颈青筋暴起。眉头深锁,齐声暴喝:“天罗地网!”猛然,光剑化作金网铺天盖地,迎面而来。
白龙张开双臂,果决道:“青龙剑!”数千竹叶齐聚一身,化作剑身,青光乍现,一柄仙剑,朝天飞去,直指天罗地网。剑气四溢,直逼网身。化作青龙云影,冲破金网,龙吟阵阵,充斥四方——
强盛的龙气震倒一片蜀山弟子,应声而倒。青龙散作片片竹叶,凌空而散。白龙敛色,随即抬起双指,数根竹子拔地而起,齐刷刷自断竹身,化作利刃朝蜀山弟子袭去。他们嘴角流血,气喘吁吁,本能抬手抵挡。不曾想,竹子齐刷刷插入地面,呈环状,将八名蜀山弟子牢牢困住,不曾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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