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婉婷目瞪口呆地回到自己的摊位前，被里围成一圈的人挤的靠不近摊边。
蒋暖乐呵呵地招呼站在边缘的人往里来，一眼瞅见愣神的向婉婷，她把收款码给身边的曹振，朝向婉婷跑去。
蒋暖阴阳怪气：“哟，肉包子打探敌情回来了？”
“……”向婉婷心虚地笑了笑，一只手抱住蒋暖的肩膀，“怎么我出去一趟，我这小摊从无人问津变的门庭若市了？”
蒋暖嘿嘿笑，翘起小手一指：“看看，坐马扎上的是谁！”
向婉婷顺着蒋暖指的方向看：“我看见了，那不我哥吗？”
鳞次的火烧云穿过楼层自上方均匀铺洒，如燃烧的烈焰，把天空照的火红一片。
夕阳像一幅画卷，以天际为画轴展开在沈清风背后，他白衣黑裤，额前散下黑蓝相间的发丝。
他翘着二郎腿，上身却坐的挺直。
有几个穿绿色军训服的女孩跑到沈清风的身边，不好意思地捂嘴笑着求合影，沈清风点了点头，从大腿上拿起蓝色的折扇“唰”地展开放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看向手机镜头。
他虽冷着脸，但挡不住身上端庄的贵气。
沈清风样貌实在过于出众，只坐在那儿什么都不做，已经足够吸引人的目光。
“跟对面学的，美男计吗，谁不会，”蒋暖骄傲地叉腰，“沈清风长得好看，以一敌百，这么好的资源放身边不利用太浪费了！”
向婉婷看着手机上噔噔不停弹出来的进账消息，脸都快笑开花了，她咧嘴盯着屏幕，收起笑容，低头看向蒋暖。
“你不对劲啊。”
蒋暖蹲着系鞋带：“我哪不对？”
向婉婷：“你觉得我哥好看？”
蒋暖换另一只脚紧了紧鞋带，脱口而出：“当然了。”
“你感觉他人怎么样？”
“很好呀，耐心又温柔，还会照顾人，说话声音也好听……”
蒋暖捏着鞋带的手一紧，愣住。
她抬头望着向婉婷。
向婉婷双手抱肩，幽幽地看着她笑。
蒋暖扯住鞋带边往两边抻，起身捋一把头发：“咱回去吧，曹振一个人忙不过来。”
“你等会儿，”向婉婷挽住蒋暖的胳膊把她拽回来，“我记得你之前可不待见我哥，见他就躲，这才几个月呀，你就开始夸他了？”
蒋暖的心砰砰乱跳，她舔舔干涩的唇，伸手比划：“那时候和沈清风不熟悉，片面了解一点点，接触之后我觉得他人蛮好的。”
向婉婷牵着蒋暖的手往回走，沉思半天来了一句：“沈清风补课的时候是不是勾引你了？”
蒋暖：“……”
天上的云逐渐消散，日落西山，一排排参差不齐的高楼宛若一口大井，吞没慢慢下沉的晚霞。
军训的小绿人们渐渐散了，操场恢复一片空旷，剩下学长学姐们忙碌地收拾自己的摊位和一边的垃圾。
向婉婷看着微信里的收入笑的合不拢嘴，拿手机到曹振面前分享喜悦，为表感谢要请他吃饭。
帮别人把东西售罄，曹振也高兴，从外套兜里掏出一张火锅店打折券，大方地表示这顿饭他来请。
蒋暖把铺在地上的袋子卷起来，她转身想招呼向婉婷一起走，一回头，看见沈清风单手撑在一张桌子上侧身和一个男孩说话。
这时，向婉婷跑过来碰了下蒋暖的肩膀，举起不知道哪借来的拍立得：“咱们俩拍张照留念！”
蒋暖回过头和向婉婷脸贴脸，甜甜地笑着比耶。
拍立得吐出照片，向婉婷把相纸对着天上的光，喜滋滋地欣赏两人的闺蜜合照。
蒋暖向后看一眼还在和同学聊天的沈清风。
他一只脚踩着桌子的横杠，微微弯腰，俯耳听身边人说话。
玻璃门折射出的夕阳光在他侧脸镀上一层浅浅的光，柔软了他清冷的双眸。
方才卖货的时候，沈清风和好多人拍了合照。
明明是她提议的，可自己却一直不敢上前。
蒋暖向后退两步，开口道：“婉婷。”
“怎么啦？”
“你帮我在这也拍一张照片吧，我也留个纪念。”
“行啊！”
蒋暖背对光站立，双手抱着卷成筒的毯子偏头浅笑，波波头发梢随着她的动作散落在肩处。
“3,2,1……”向婉婷端着拍立得，“ok啦！”
向婉婷抽出印好的照片，“咦”了声。
“没拍好吗？”蒋暖小跑到向婉婷身边，看见她手里的照片后，倏然一愣。
一直侧身的沈清风在拍照时转过身和她一起直视镜头，手背朝外酷酷地在胸前比耶。
“沈清风！”向婉婷把照片塞给蒋暖，喊了声，气汹汹地朝沈清风走去找他算账，“你要拍照就自己拍一个，怎么还蹭我家暖宝宝的镜头呢？”
沈清风回头，气定神闲地打量向婉婷一眼，没理她，继续帮同学收拾桌面的手办。
向婉婷气得扯住沈清风胳膊：“我跟你说话呢……”
蒋暖捏紧手里的照片，深深地低头咬唇轻笑。
夏日微风吹过树梢，嫩绿的柳树叶飘落到清澈的湖面，水波荡漾，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
蒋暖选修课学分不够，大四上学期选两门课程，加上周一周三和周五的三门必修课，她的时间很紧，只能抽空复习考研。
退寝之后不能住校，租的房子离学校将近二十分钟的距离，蒋暖晚上学习睡的晚，半夜起来背书，常常因为起晚来不及吃早饭。
蒋暖作息不规律，晚睡早起，不吃早饭，种种不良习惯堆积在一起，她身体抵抗不住发出抗议。
晴朗的周末，蒋暖本想偷懒多睡一会儿，可胃忽然翻江倒海的疼。
她疼出一脑门的冷汗，身体弓成虾米，在床上躺了好久，那阵恶心的痛才缓解。
蒋暖捂着胃慢慢起身，她穿拖鞋下床，蹲在床头柜前翻出药箱。
箱里除了一些碘伏和酒精棉，没有管胃痛的药。
蒋暖后背被冷汗浸湿，睡衣贴在身上发凉，她顺手脱下睡衣，换上一件猫耳朵米色帽衫。
她弯腰一点点挪到厨房，想洗米煮点粥吃，刚拧开水龙头，胃里又像针扎似的疼。
疼的太难受，蒋暖没拿稳洗米的锅，电饭煲内胆“duang”的一下砸进洗手池中，水花迸溅到灶台上。
蒋暖气的踢一脚柜子，又把脚指头撞的生疼。
蒋暖：(?﹏?)
她气呼呼回到客厅，往沙发上一倒。
正在窝里舔毛的小橘猫颠颠跑来，仰着圆脸求抱抱：“喵~”
蒋暖胃疼，没力气抱猫，用手指勾勾它的下巴：
“花生，你一只猫也没什么事做，去厨房帮我煮点粥好不好？”
花生：？
蒋暖双手捏猫咪的胖脸：“再帮我蒸个鸡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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