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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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寸妈拎了个菜篮，里面是承诺赔偿的红糖跟鸡蛋。
颜丹红督促寸寸妈尽快赔偿，时间拖久了这人肯定会赖掉。
“姥姥，老寸妈来了。”甜宝朝屋里喊。
老太太出来后，寸寸妈别别扭扭地说：“东西我可是拿来了，我可是到处找的票呢，一次给出这么多东西，够我们家吃俩月。”
一边说着，一副肉痛的表情。
颜丹红说：“你看你，东西都拿来了，说两句软乎话又能咋地。”
老太太很会给人台阶下，说：“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这事儿就翻篇了，大家都是好邻居。”
寸寸妈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情不愿的“嗯”。
颜丹红说：“你看大家的态度不都挺好的吗，扭捏个啥劲儿。行了，我们走吧，颜若有空带俩娃过去玩儿。”
——
吃过晚饭颜若去供销社买了一管小白兔儿童牙膏回来，跟俩娃说：“我要小手香喷喷的还刷过牙的小孩跟我一起睡。”
既然俩娃已经接受洗手，她就得寸进尺让他们养成刷牙的习惯。
“我刷牙。”甜宝立刻举起小手，非常积极主动。
法宝抿了抿嘴唇，他讨厌刷牙，可是为了跟姨姨一块睡，他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做出妥协。
颜若怕他们俩反悔，一秒都没耽搁，立刻就把两人的牙缸牙刷准备好，挤上牙膏递到两人面前：“赶紧刷牙吧。”
甜宝嘴里都是泡沫，皱巴着小脸说：“牙膏辣。”
颜若哄她：“你赶紧刷完就不辣了。”
宋如惠在旁边看着三人感觉很欣慰，真不容易，这俩孩子都开始刷牙了！
他们俩愿意听颜若的话，颜若很招人喜欢，相信儿子也会喜欢她。
晚上依然如故，法宝依旧傲娇地搬着小枕头挨墙睡，可是夜里依旧贴过来，甜宝就更不用说了，小丫头贴得更紧。
等她一起床，俩崽子立刻就跟着她一块起来，颜若嗔怪：“夜里哪两个小崽子又挤我了？”
甜宝唇角翘起，甜甜地说：“跟姨姨一块儿睡得好香。”
法宝小脸通红，姨姨很香，他不自觉地想要贴近。
坐到餐桌上时宋如惠问颜若：“又没睡好吧。”
宋如惠这两天不用带娃睡觉，休息得很好，肉眼可见的精神好了起来。
颜若回答：“好在晚上睡得也早。”
接下来几天让颜若觉得时间进入循环，俩娃上午在家喂蚕，下午就去大栅栏，买糖人，看拉洋片。
下午三点多钟，常妈就催着他们回家，说她要早点做晚饭，谁知道一回来她就进了客厅，打开电视，沏了茶，美滋滋地瘫在紫檀木椅子里边喝茶边看电视。
颜若觉得这一刻，再也没有人比常妈更舒坦了。
“你不是说要早点做晚饭吗？”颜若问。
常妈说：“我总往外跑累够呛，还不让我歇会儿，你现在跟娃熟了，你以后自己带娃出去就行吧。”
电视上播放的是杨乃武与小白菜，常妈看得津津有味，俩孩子不爱看，颜若瞄了几眼，觉得没啥意思。
不过颜若脑子里灵光一现，突然想到大姑她们茶摊揽客的主意。
常妈发觉颜若在看她，皱眉说：“我就看会儿电视，你看我干啥？”
颜若微笑：“电视好看吗？”
常妈很有优越感：“能不好看吗，你在农村肯定没电视看。”
颜若不跟她计较，去院子里看俩娃在花园里种菜。
——
县城汽车站，秦审墨开了辆吉普车，来接出差到此的陈汉民跟另外两名工友。
上级安排把一款重型卡车的资料全部给了三线这家汽车厂，以后他们工厂不再生产这款重卡，而是由三线工厂来生产。
他出差到这家工厂就是要负责全部的对接工作，包括图纸、资料都交接，还要帮助他们组装调试设备，等车辆生产出来他才能回去。
从京城来了五六个技术人员，人手依然不足，工厂又把陈汉民他们三个派了过来。
不过前几天京城工厂又跟他说，厂里设备出了点鼓掌，他最懂行，让他先回去。
陈汉民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另外两名工友坐到后座，秦审墨跟他们介绍：“开四十分钟能到工厂。”
陈汉民透过车窗看着四周连绵起伏的大山，说：“要知道工厂通知你回去，我就不去你家拿衣服了。”他满脸八卦神情地跟他说：“你媳妇在你家呢，你提前回去刚好见媳妇。”
一路奔波，又是坐火车又是坐长途汽车，他憋了一路，迫不及待想要跟秦审墨分享。
秦审墨冷淡地看了陈汉民一眼，他跟陈汉民平时聊得最多的是工作，他们经常会为技术问题争得面红耳赤，当然生活话题也有，但没聊过女人。
再说，后座上还俩工友呢，通过后视镜，他看两个长途跋涉昏昏欲睡的工友一听到这个话题，立刻就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听。
陈汉民看出他的意思，说：“不用不好意思，都是自己人。”
秦审墨语气一点波澜都没有，说：“说是给我找媳妇，不如说是给我外甥外甥女找舅妈，之前我妈找的女人我都没见过，说不定等我过两天到家，这个女人也走了。”
陈汉民微微皱眉，说：“你就不好奇你妈给你找的媳妇？哦，她叫颜若，你就不好奇她长什么样吗，我跟你说，她长得很漂亮，听说她到的时候整个大杂院轰动。”
秦审墨偏头看了眼陈汉民，不知道他为什么强调颜若的相貌，他说：“我妈来自传统守旧的家庭，她喜欢那种大气稳重端庄的长相，跟年轻人审美不一样，再说我的婚姻首先要考虑俩娃的需求，考虑我妈的需求，这个女人要适合我们家，至于她的相貌一点都不重要。”
陈汉民看向他，觉得他对未来的婚姻充满淡漠的消极，想要尽量提起他的兴趣，说：“但颜若真的长得挺好看，我形容不出来，等你回去见到就知道了，我去你家的时候看她温柔安静，俩孩子围在她身边，好像很喜欢她。”
陈汉民见秦审墨兴致缺缺，想了想又问：“要是不考虑外貌的话，你想找啥样的对象？”
秦审墨苦笑：“我还没来得及考虑个人问题家里就多了俩娃，我要承担起做舅舅的责任，我的婚姻势必要做出牺牲，我还没想过找啥样的对象，以后的考虑空间也不大。”
他想起家里两个软团团的小家伙，他觉得他们像是匍匐在地上的两朵小蘑菇，他试着去接近他们，可是俩娃跟他不亲近。
陈汉民觉得好友的态度实在消极，想了想正色道：“你一点都不积极，这样对颜若很不公平，要是你不同意跟颜若结婚，她就要离开你们家，那她这段时间算什么？这段经历会不会影响她再找对象？审墨，你说呢。”
秦审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要不是实在搞不定俩娃她妈也不会出此下策，再说他也不是完全自由的，他只要是考虑母亲跟俩娃是否喜欢女方，至于他自己的喜好要放到最后。
还没等秦审墨开口回答他的问题，又听陈汉民说：“我觉得对颜若很不公平，你们家的这种做法肯定会影响到她的名声，等你回京城要是你不同意这门亲事，颜若愿意的话，我可以娶她，我可以把对她的影响降到最低。”
千里之外，颜若打了个喷嚏，可是我是拿了预付工资在打工，感觉良好，谢谢！
秦审墨扭头看向陈汉民，见对方一脸正色，完全不像是开玩笑，有些愣怔，这时路上有块突出地面的大石，车子被狠狠颠了一下，立刻往右侧拐，眼看着往旁边的草丛里扎，陈汉民赶紧抓住扶手，出言提醒：“你好好开车啊，走什么神。”
秦审墨双臂发力，回正方向盘，调正车头，视线平视前方，脑中在思索，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莫名其妙有了预备媳妇，还莫名其妙要被挖墙角，这也太意外了。
“你也觉得颜若长得好看，动了恻隐之心？”强忍着把陈汉民扔在半路的冲动，秦审墨语气平静地问。
陈汉民抬起下巴，声音里都带着凛然正气：“跟她的相貌无关，我只不过是路见不平，行侠仗义。”
秦审墨失笑：“陈大侠，观察下你的周围，也许有不少姐妹身处苦海等你救助呢，去当你的大侠拯救这些女性吧，不用你操心颜若。”
陈汉民笑道：“你看你，是不是也动了恻隐之心，朋友妻不可欺，我跟你开玩笑呢。”
秦审墨的双臂稳稳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轻笑：“我都没见过她，我动什么恻隐之心，倒是你真不像是开玩笑。”
后座的兄弟身体前倾，手拍陈汉民的肩膀，八卦地问：“咱秦工的媳妇到底长得有多好看，好奇，陈工，你给说下呗。”
“是啊，你不跟我们说下晚上该睡不着觉了。”另外一人说。
秦审墨无语，他“媳妇”长什么样跟你们晚上能不能睡着觉有关系？
陈汉民回头看向后座俩兄弟，说：“反正比你们见过的姑娘长得都好看。”
“陈工，你这话多少有点夸张了吧，你哪知道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长啥样。”兄弟说。
只是秦审墨觉得自己晚上该睡不着了，本来没来这件事当回事，可他现在也非常好奇颜若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
他已经买好火车票，晚上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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