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外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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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昏在胜利喜悦中的曹营夜夜笙歌，对于投降的张绣，军中更是瞧不起的。因为曹操强纳婶婶为妓的张绣，不堪其辱。召集贾诩商议后决心反曹，后召来手下心腹将领们定下行动策略。张绣手下偏将胡车儿，他所接到的军令便是率本部突袭曹军大营。在反叛之初，打了曹军一个冷不防，不仅冲乱了曹军阵营，更是追杀，斩了曹操心腹爱将典韦，向奔向城外的曹操追去。但谁想大乱的曹军，不代表曹操亲卫强悍。胡车儿虽然斩获不少，但也付出了死伤近千人。于是带着锐气正盛的2千余本部军马在城外探查打探敌营残军，饲机再此杀敌军。

正在曹军逃走要道旁的山岗处驻军，一名斥候前来禀报，道：“启禀将军！前方有千余败军向我部奔来，领头之人似乎是敌军大将于禁。”胡车儿大喜，心想2千大胜之军对抗1千残兵胜算很大，如果能抓住敌军于禁，一定能稳坐张绣军手下第一大将之位，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这一刻他下定决心，当即下令，“活捉于禁，斩杀敌军。”

胡车儿这就安排本部兵马在道路两旁的树林中埋伏。当于禁和曹昂率领残军行至山岗处，于禁看着周围心有异样，正欲提醒曹昂和后面军士。埋伏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于禁来不及结阵，只见于禁毫不畏惧，一抖手中长矛，左突右杀杀进了一片片敌群之中，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后面的士兵看着主将杀入敌军中，也舍生一般冲杀进去。但于禁带着部队并不恋战，也不冲向密集的敌群中，尽量找人少处突围出去，在他身后，在他身后，无法战斗的曹安民紧紧抱着马脖子，不断地催马紧跟着于禁，于禁心细如发，绝不把危险留在身后，使得曹安民基本上没有遭受攻击。

但正是如此，于禁面临的危险也大大增加，很多他明明不用管的敌军，就因为会威胁到身后之人，他不得不冲上去应对，这便使得他的处境异常凶险。

这时，另一旁的曹昂却发挥了作用，他虽还没适应骑马，但身手矫健，用盾牌左支右挡，几次替于禁化解了冷枪的危险。

“于将军，当心前面有绊马索！”

曹昂目光敏锐，发现地上有一根绷直的绳索，于禁却没看见。他心中一惊，一提战马缰绳，战马一跃而起，越过了几根绊马索。只听着身旁的于禁略有停顿后也纵马跳跃起来，长矛在空中一挑，将这根黑粗的绊马索挑飞，使后面的马匹没有受到影响。

战马飞驰奔远，于禁惊的一身冷汗，他不怕光明正大的拼杀，就怕这种防不胜防的暗算。

“多谢少将军！”他第一真心实意的向曹昂表达谢意。

曹昂心中有些得意道：“虽是头次上战场，看来我也不是没用！也许是天意，也是命不该绝啊！让眼尖的我看到了前方的绊马索。”

两人相视都大笑起来，于禁抖擞精神，招呼后面队伍一声，催马向东北角冲去，这是最后一道阻拦，冲过这一关，他们就平安无事了。

东北角，胡车儿已等待多时，他摘下强弓，手伸向后背箭壶，摸到箭羽时，他却迟疑了一下，伸手向另一名士兵，“给我药箭!”

士兵取出一支药箭递给胡车儿，胡车儿搭箭上弦，目光冷冷地盯着疾冲而至的于禁，他立在一杆大旗下，慢慢拉开了弓弦。

这时于禁大喝一声，杀进了敌群中，长枪如出水蛟龙，瞬间几人被他刺死，张绣军吓得发一声喊，纷纷后退。

“你们先走!”

于禁回头大喊一声，曹安民脸色惨白，双腿夹马，带领一些人率先冲出了战场，向西北方向狂奔而去。

于禁挥枪连刺十数人，挡住了追赶的士兵，就在这时，一名身材极为魁梧的牙将催马而至，他手一扬，一支长矛向于禁右侧身飞刺而来，速度快如疾影，刘環看到了这支长矛，举盾相迎。

于禁眼角余光发现曹昂的举动，大吃一惊，急喊：“不要硬接!”

但已经晚了，‘啪!’的一声响，盾牌被击得粉碎，曹昂的手臂仿佛断了一般，痛苦地大叫一声，巨大的撞力使他身体一晃，眼看从马上翻落。

于禁单手执枪挑飞长矛，左手一把揪住了即将落马的曹昂。

胡车儿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之机，弦一松，一支冷箭闪电般从左面飞射而至，直射于禁左胸，于禁手正抓住曹昂，无法再闪身，只得略略移偏开了两寸，躲过要害。

‘噗!’的一声，这一箭正中于禁左肩，他浑身一抖，差点摔下马去。

胡车儿狂喜，大喊：“于禁中箭了，抓住他!”

千余张秀军从四面八方杀来，在千钧一发之时，曹昂已坐稳身体，左手短剑猛刺于禁战马马臀，战马吃痛，拼尽最后的力气，冲出了战场，向东北方向疾奔而逃。

胡车儿见功亏一篑，勃然大怒，大声吼叫

“给我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数百张秀军骑兵衔尾追了上去。

夕阳的金辉渐渐消失，被晚霞染红的天空已经暗下来，透迤不绝的山林成了一片暗黑色。

夜色笼罩着穰山，山道上静悄悄的，两边长满了参天大树，半明半暗的月光经过马鞍形的山脊和山峡射出来，那些林木、岩石和山峰的黑影，被月光烘托得分外黑，分外浓，分外的阴惨。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在寂静的山路上显得格外清晰，微明的月光下，两匹筋疲力尽的战马驮着两人正拼命奔跑。他们两人正是从战场上逃出于禁、曹昂和跟在马后的二三百名士兵，曹安明率领的弟兄和他们失散了，不知所踪，他们被张秀军追赶，从下午跑到晚上，拼命跑了两个多时辰，战马终于不行了。

这时于禁箭伤处的毒药已发作，使他浑身无力，处于一种半昏迷状态，这是一种慢性毒药，虽不会立刻致命，却能使他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于禁战马已经坚持不住，跑起来非常吃力，忽然，战马长嘶一声，重重摔倒在路旁，将于禁和的短韧长矛摔出去一丈多远，山道右边是十几丈深的沟壑，另一边是一道斜坡，斜坡上长满灌木丛，两人运气不错，正好摔在柔软的灌木丛上。

曹昂大惊，旋即下令停止行军。忍着两腿之间酸痛和浑身疼得像散架一般的疼痛，从自己的战马上下来，急急赶到于禁跌马处。曹昂扶着于禁晃了晃于禁的肩膀，“于将军，你可千万要挺住！”

转头看着身后的二三百名士兵和自己骑行的那匹战马，虽不似于禁那匹倒地的战马，但也好不哪里去。随时都有像那匹战马一般快要倒地。曹昂心中急切，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现在需要大家同舟共济，同时他也照顾查勘于禁现在的伤势。站起身来大喊“全军就地休息！”

三百士兵瞬间瘫倒在地，先前有胡车儿的追兵在后，士兵们拼着对生的渴望坚持着。现在后无追兵前面也是安静无比，军士意志力松懈下来，听到修整的命令。疲惫如洪水一样冲来，瞬间瘫倒在地。

此时，于禁痛苦的呻吟一声，他箭疮迸裂，血又流了出来。曹昂连忙将他躺好，把自己左臂放在于禁口中，拔出短韧，一咬牙连箭头带肉腕下一大块。

于禁疼的一声闷哼，几乎将曹昂手臂咬断，于禁重重的喘了几口气，低微的声音道：“我怀中有金疮药。”

曹昂大喜，忍住手臂的疼痛，从他怀中摸出了一包药粉，将药粉厚厚的裹在他的伤口上，扯下盔甲内贴身穿锦衣，给他包扎伤口，于禁脸上惨白，显得十分虚弱。

曹昂又重新固定自己伤口的包扎，沉吟片刻，他们这群逃兵身边没有水，也没有干净的布带，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就算不被抓住，于禁也会毒发身亡。

曹昂处理完于禁的伤势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心想先看看率领着的这些士兵，了解他们现在的详细情况。尽快离开做一下部署。展开了巡视，部队前面的还好只是体力不济显得疲惫不堪，越来到部队末尾，伤兵情况越重。曹昂向一名头部挂彩，已经包扎好的头的士兵走去。

走近那名士兵，详细端详了一会，原来是一名稚气未脱的少年。那士兵似有所感，抬头看去。原来曹昂正站在自己面前，“小曹将军！”轻声嚅嗫的和曹昂打了个招呼。曹昂听着他的语言似乎是礁县那边方言，想着这一定是子弟兵。心下产生亲近之感，也用礁县方言柔和的和他打着招呼，道“你叫啥名字？家中情况如何？”

那少年道：“小人姓李，名叫李小丁，家中有原先有弟兄四个，我是老幺。父亲，大哥战死，三哥被乱军所杀，大哥和三嫂被贼人所玷污，受不了也自刭了，现在只有我家只有母亲和二哥二嫂和一个小侄女在家。”心下悲泣道“少将军我想回家！”越哭越大声，引得附近年纪颇大的士兵也开始抹泪。曹昂看着他们心中了然：“看来现在最大的麻烦是军队厌战情绪高涨。”

曹昂拉着旁边小丁，想着家中的感是自己如己出养母丁夫人和亲妹和几个庶出幼弟们，心下也悲戚的拉着小丁对周围的士兵大喊道：“我有一言，请众人静听。”四周大范围的士兵往曹昂看来，见周围大多数士兵朝自己看来。曹昂继续说道“我旁边的这位李小丁的士兵，他在战斗激烈之是没有退缩，勇敢的和敌军作战。如今和我交谈，他说想回家了。”小丁闻言看着远处士兵鄙夷的看着自己，李小丁低下头，不敢和众人对视。曹昂也看到了远处不善的眼神看着小丁，随即说道：“大家不要这样看着小丁，因为我也想回家了。”顿了下，看着变为惊讶的眼光又道“我想回家并不是想家人了，而是回家磨好我的宝剑，擦亮我的盔甲，练好我的武艺，下次出征张绣时候，定然斩下张绣之首祭奠我军逝去的英雄们。”

听完曹昂的话，旁边的李小丁停止了哭泣，眼神逐渐明亮起来。对着曹昂，郑重下拜，朗声大呼：“我李小丁，愿跟随少帅破军斩将建立奇功，祭奠伤亡弟兄。”旁边有士兵开始陆续效仿李小丁下拜，逐渐蔓延到3百士兵，统一大呼“愿跟随少帅破军斩将建立奇功。”

曹昂此刻也没预料到如此演变。用手压了压又欲呼喊的士兵，曹昂就是用他在后世琢磨的一点点三国知识和他的机智配合他之前良好的修养，沉吟片刻道：“前军二十名士兵，5人为一伍，留一伍在原地与我军距离保持5里左右探查追兵随时回报。另外三伍士兵，朝东、东北和东南三个方向先行寻找曹公大营，若遇敌情马上回报。”这样分配下了任务，回到了于禁的位置。于禁深深望了一眼此刻的曹昂，赞许的点了点头。曹昂也报以微笑回望于禁。于是，扶其于禁，把他送上了原先自己坐的战马之上。向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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