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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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大我睁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她。鹤见绫发现他的眉毛很有特点，小部分的眉在眉弓处高高地上挑，因此就算面无表情也会显得凶狠和侵略性，“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侦探吗？”
果真实际上有点天真有点呆。
鹤见绫压住笑意，扬着嘴角回答，“被当成太厉害的人了啊。虽然有点冒犯，我是观察你的日用品发现的。”
她抬手顺了顺头发，“可能跟从业有关，先从眼睛所见了解了一下你，不过说是侦探太夸张，只是危丨机公丨关而已。”
“……公丨关？”
火神大我一呆，飞速红了脸。
鹤见绫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喂，我说的不是host喔，crisis
public
relation好吗？”
她低低地哼笑，“真是坏孩子。”
她的声音低而柔软，似真似假地抱怨，带着熟透了的趣致和缱绻，让人感到放松又紧张。火神大我又是一呆，这次连耳根都红透了。
“……我去拿可乐。”
火神拧着凶眉掉头就往厨房奔，一扯开冰箱门，冷气“呼”地一下吹在发烫的脸上，他听见自己沉沉地松了口气。
鹤见绫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火神隔着远远地看她笑得眉眼弯弯，满脸明摆着“我在耍你玩”，莫名有点火气又觉得幼稚，“别笑了啊……这就是你说的公丨关吗？”
鹤见绫好不容易止住笑，笑眯着眼睛回答：“判断客户的取向、最大化赢得好感这类的算是所有服务行业的入门吧，不过我的工还包括更多的……”她看看四周，伸手指了指茶几下面的体育杂志，“拿他举个例子好了。”
“奥多姆？”
火神拿着可乐，紧贴冰箱站着。
鹤见绫笑盈盈地瞥了他一眼，明明身材挺拔看着像肉食动物，偏偏气势被压得像发抖的小型犬，“最近新闻不是炒得火，招丨妓加吸毒，差点死在床上的那个，对吧？”
话题开头就有点成人色彩，火神决定不搭话。
“先不说法律方面，从社会影响上来说，肯定不是好事，但主流媒体基本没炮轰，一直在炒他的三角关系……”鹤见绫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用手指点了点嘴唇，“先找狗仔曝光几张前妻流泪探病的照片，然后同球队的大牌球星们发推祝福，买几个小报分析点情感内幕，这些对要曝光率的前妻、要球队名声的老板来说都不难，毕竟惨遭ntr到众人皆知，也比嫖丨娼吸丨毒正面得多吧。”
火神大我僵了两秒，认真地说：“明明比侦探听着还可怕啊……”
鹤见绫坐在沙发上哈哈大笑。
“可怕哈哈……当然不是所有危机公关都搞这么大，掌控和引导舆论是最难的事情，只是举个例子而已。”
鹤见绫忍了忍，还是低低地笑，“大部分时候只要应对特定的人群，所以观察别人的性格取向算是我的职业病吧。火神君还要听我对你的其他评价吗？”
“不用了……请！”
火神大我几乎秒拒，明明已经被耍了一把，再送上去被戏弄也太奇怪。
鹤见绫脸上的笑意要满出来，语气遗憾，慢悠悠地说：“虽然我对高中生的定义是‘身体成熟、感情青涩、一点就着’，但没必要和高中生这样相处。”
她笑着睨火神大我，眨眨眼，“火神君可以放心，我会怎样对你，只是因为我想怎样与你相处。”
火神大我浑身一僵，可乐的冰度都不够散热。
根本就是个祸害，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眉眼线条气质通通都在撩人，言行举止却坦荡荡，最后还显得好一本正经，明明才用对高中男生的评语把人钉了个对穿。
简直被打败了……火神大我转开视线，“啪”地打开可乐，蹙着凶狠的眉往口腔里灌，“你胆子大的，既然这么懂高中生，就不要对第一次见面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说这些奇怪的话啊……”
“嚯？”
鹤见绫没接话，转而笑了笑，“终于忘了补上敬语了，火神君。”
“啊？”
火神大我猝不及防，随即怒补上，“请！”
鹤见绫被他逗得笑场，一边笑一边站起身踮脚揉他一头红毛，好像一只家养大猫的错觉戳了她的萌点，“好，忘记自我介绍了是我不对。我是鹤见绫，可以不用勉强加敬语的，火神君。”
“喂！谁在气那个啊！还有别揉头！”
她线条舒展优美地带着香气贴上来，火神的脸有点烫，一边额角蹦井字，一边顾着她颤巍巍的姿势垂下头。
“别那么紧张，放轻松。”
鹤见绫随意地笑了笑，“就是因为第一次见的火神君反应太纯情，所以我觉得说什么都ok的。”
火神大我眉毛抖了抖，撇开视线不看她轻佻的笑，有点咬牙切齿的，“我觉得你说的都不ok啊。”
他深红色的头毛被压着，刘海超过了狠拧着的眉毛，因为顾及到鹤见绫才低下头，大半张脸因此被盖在阴影里，一双眼睛气得发亮。
鹤见绫脸上依旧笑笑，心里被看得发虚，指尖擦到他有点烫的脑袋，突然收回手退了两步，让两人之间重新拉到安全距离。
“那是因为火神君太甜了。”
她耸耸肩，仰头对着火神大我笑了笑，“usa回来的孩子难道不会更开放点吗，结果比国内还要纯，莫非是说火神君的脑袋里只想着篮球了？”
刚从女人馨香里缓神的火神大我又被一噎。
“原来如此啊。”
鹤见绫扬起眼尾，笑得洞悉又古怪，“那我就不怪你在公寓里拍篮球的事情了。”
她思考了片刻，又笑起来，“男孩子情商涨得慢，可要辜负女孩子。”
明明是她玩得开心，这时候又要说教。火神按住额角，大概搞懂了对付口无遮拦就得视而不见，低低地说：“对不起啊鹤见，最近没地方打球，我以为楼下没人，忍不住玩两下。等开学就去用篮球馆，以后不会这样了。”
处在最容易失控的高危险青春期，力量和强度都发育得很好，却有坦率清澈的眸光，难怪再大只也会被看成是脆弱发抖的小型犬。鹤见绫心里叹了声要命，太容易激发恶劣的本性了，难怪差点收不住手。
男孩子式的朝气漂亮看得太多，往往眼神被中二气质催熟得可笑。身体已经熟得开始散吸引力，眼睛还干净青涩的倒是难得一见。鹤见绫若无其事地整理好表情，笑盈盈地说：“体育馆那里好像有比赛。”
“啊，职篮。”
火神大我没在意间隔的沉默，咬牙握拳，“可恶啊，看完超想打球的。”
鹤见绫笑着斜睨他一眼，没奈何地说：“这附近不是还有个篮球公园？”
“……”火神大我低下头，停顿半晌，缓缓抬手按住额头，“那个打不了的，半个场都排了几队人，我就自己玩怎么想都不像话啊。”
鹤见绫抬眼奇怪地看着他，“火神君不能和别人一起？”
“……我当然无所谓啊。”
火神大我又灌一口可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挠了挠脸，“和谁都不熟，多传球给别人才容易混进去，可是打上头谁还记得那些……当然想着赢啦。”
看起来老实，但好像说了很嚣张的话啊这孩子。
鹤见绫怔了怔，反应过来以后“噗”地笑出声，“我想到你体格不错，运动应该蛮强，不过看起来或许是超强啊？”
她被火神一脸凶相还能露出苦闷的表情逗得大笑，“都是免费排队排到的场地，谁也不会乐意沦为陪衬，更何况是被陌生人盖过，技术上阻止不了你炫，至少能不带你玩。”
“喂、喂，知道就好了，不用再额外说出来啊。”
火神被笑得莫名火大，早料到她这种反应，就不该多嘴。
鹤见绫笑得发抖，想揉他头毛的冲动又上来了，她一边笑一边支使快炸的火神去拿篮球，抬起眼帘笑得故风情万种，“走吧，让你见识一下人际交往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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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鬼使神差地就跟着鹤见绫去球场了……
火神大我懊恼地捂住额头狂蹦的青筋，手里的篮球在地上一下下砸得凶狠，整个人透着杀气腾腾凶神恶煞。
鹤见绫用手推他站在篮球场外更远一点的地方，眯起细长的眼，眸光在球场四周巡了一圈，扬着唇角就朝某个选定的目标款款走去。
公园闹哄哄超随意的篮球场和细高跟、高档通勤装格格不入，但她走得洒脱随意，全身线条艳丽和妖娆，让人会想到都市怪谈里精英大厦中勾人魂魄的精怪。
火神大我蹙着凶眉看着她垂头跟球篮下休息的人和颜悦色地说了几句，对方跟他年纪差不多，一张脸兴奋得发红透亮，她还是温温软软的模样。很快，又有几个男孩子加入对话，接着连球场上的人都围了几个上去，隔了很远却能听见男孩的笑声。
火神大我突然就想起她对高中生的评语，心里有点不爽，正想走上前去带着鹤见绫走人，那边似乎跟她说了些什么，她笑眼弯弯地朝火神的方向指了指回答了几句，然后那边男生们的视线都跟着扫到他身上。
根本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的火神僵着脸。
鹤见绫好像根本没看到他黑脸，朝着他软软地笑了笑，抬手像是在招呼小狗一样挥了挥。
火神愣了一下，紧接着就要炸，脸涨得发红，怒得眉毛又要飞，差点撸袖子冲过去问她搞毛，就看见站在她身边的几个男生笑眯眯地朝自己挥手，大喊：“哟，大我！一起来玩啊！”
……我去你们谁啊我不认识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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