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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世子已有世子妃。”
裴言川扯了扯唇，开口，眼神寒凉：“郡主怕是要另择人选。”
……
一场宫宴，在两国各自隐晦的机锋中结束。
“南越如今和谈，怕不过是权宜之计。”
宫门外，裴安渝看向身旁的裴言川，眉心微拧。
裴言川微一颔首：“如此，最好能避免和亲。”
“尤其，是避免我大魏的女子嫁到南越去。”
否则，一旦开战，第一个被拿出来祭旗的便是她，何其无辜。
裴安渝点头，随即他抬目，看向立于裴言川右手边的穆云轻，笑道：“近日来要辛苦嫂夫人了。”
穆云轻原本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两人对谈，不料想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太子殿下还唤她……嫂夫人。
“早晚要改口，孤同表哥亲近，早些改口没什么的。”
裴安渝唇边带着笑，又补充道。
穆云轻不由也弯唇笑了下，目光下意识看向裴言川。
裴言川也正望向她，笑意温和，见她看过来笑意愈深了些。
“云轻定当尽力。”
一笑之后，穆云轻神色敛起，看向裴安渝，肃容道。
不论最终南越是否观览娘子军，又是何时观览，她这边，都要做好准备。
裴安渝虽然自服了温妗研制出的药后身体大好，可毕竟心疾多年，恢复后还是要按时休息，同裴言川与穆云轻又交谈了几句便转身回了宫。
穆云轻看向立于自己身侧的裴言川，难得起了几分兴致，微一扬眉，道：“我倒是觉得，汾阳王世子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裴言川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偏转过头。
夜色下，一身华服的少女眉目如画，白皙小巧的脸上带着刻意做出的几分骄矜，凤眸上挑，语音中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嗔怪。
裴言川喉咙不自觉便是一滚，随即他亦弯起了唇，漂亮的桃花眼微扬，笑道：“穆姑娘既觉得本世子不错，不知何时肯来做汾阳王府的女主人？”
一身绛紫色蟒袍的男人姿态闲适，话语调侃，而那双惯常带着少年意气的桃花眼在此刻却莫名勾人，穆云轻的视线同他的对上，便仿佛被吸住了般，半分挪不开，只知怔怔地同他对视。
手腕却在此时倏然一紧，穆云轻回过神，随后便被裴言川拉着进了汾阳王府的马车。
空间突然变得狭小，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蓦地挨近，穆云轻闻到了裴言川身上极淡的酒香。
方才，在宫宴上，她看到，他饮了一杯。
身体被人环抱住，随即额头被裴言川轻轻印上了一吻。
哪怕早已不是第一次，穆云轻的脸颊仍忍不住地发烫。
马车内昏暗，没有点灯，穆云轻听到裴言川有力的心跳，不自觉揪住了他的衣摆。
裴言川一手揽着身前少女的腰，一手便要去点放于桌案上的灯烛。
可伸出去的手却倏然被拉住，裴言川动作止住，低头，看向怀中的姑娘。
怀中的姑娘并不说话，只无声地拉住他的手。
裴言川声音不由有些哑了：“不点灯？”
“嗯。”
闷闷的一声应答。
裴言川收回手，重新抱住了怀中的姑娘。
他已有数日不曾见过她，声名远扬的聘礼自然而然便也意味着更多双朝向他们的眼睛，也许并无恶意，可终归担心，自己与她婚前的过多接触会于她名声有碍。
裴言川微抿住唇，将穆云轻抱得又深了些，将下巴搭在少女的肩膀上，微侧过脸。
如羊脂玉般白皙的面颊近在咫尺，裴言川却未有进一步的动作，只静静地望着。
温热的气息扑在右侧的脸颊，穆云轻垂着眼，只觉心跳一下快过一下，可却……并不想拒绝。
她其实，也想同他亲近。
夜色仿佛给了她一层很好的掩护，让她能没有那么紧张。
“想你了。”
裴言川看着夜色下少女微微发红的脸颊，声音轻而静。
“南越郡主之所以说那样的话，是因为我拆穿了他们的心思。”
“我和她没有任何干系。”
穆云轻闻言，下意识侧过脸，他在解释。
“我知道。”
“我开玩笑的。”
氛围静谧而暧昧，穆云轻的声音不自觉压低。
裴言川唇畔上扬，勾出极明显的弧度。
他抬手，轻揉了揉少女的头，随即凑近穆云轻耳畔，声音轻得只剩隐隐的气音，却比正常说话时还要撩人：“我喜欢你吃醋。”
“轰”地一声响，穆云轻脸颊腾地红得几乎要烧起来，她径自坐直起身：“我没有吃醋！”
裴言川自幼习武，目力极好，看到夜色下少女的神态，知道不能再继续了。
云轻脸薄，要循序渐进。
“嗯。”
裴言川应了声，随即微微拉长语音：“那抱歉，是我误会了。”
两人的距离拉开，裴言川说话的语调恢复了惯常的散漫和漫不经心，穆云轻不自觉抬眼看向他，脸颊上的温度渐渐降下来。
马车的车壁被敲响，马车外响起崔仲的声音：“云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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