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闻衿似乎想起了什么,“上次白城尾随我,你在那么短时间内就找到了饭店老板作证,你不会是当年救我的那个人吧?”
陈以乘把散落在床上的医药用品一个一个捡起来放进医药箱:“是我。”
闻衿呼吸一滞:“那当时,你怎么会恰好出现在那里?”
陈以乘顿了下手指继续说:“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讲,我当年跟白城没什么两样。”
闻衿:“嗯?”
陈以乘苦笑一声:“自从在晚会上见过你之后,每天放学,我都会去你们学校等你。”
闻衿有些不可思议:“等我?”
陈以乘赶紧举手发誓:“我就是想看看你而已,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后来,我去隔壁市上了高中,我以为跟你就此分道扬镳,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但我妹妹秦卿...”
“就是跟我一起玩鬼屋的那个女孩。”
闻衿:“我知道。”
陈以乘:“她高中毕业后的那个暑假,跟周泽淮在网上偶然认识。你也知道,高中生的心思都比较单纯,周泽淮虽然那个方面不行,但嘴上撩人的功夫,让秦卿没多长时间便对他死心塌地。两人在网上聊了一个月,约定在城南咖啡厅奔现。”
“可到了咖啡厅,周泽淮又骗她说打了一晚上的游戏,回到家的时候父母已经锁了门了,就出来找了个酒店睡觉,让她去酒店找他。而且周泽淮为了让她相信自己没撒谎,还把跟父母的聊天记录摆出来了,上面显示,他跟父母打语音电话结果没打通,就只能在外面睡。”
“秦卿那个时候满眼都是周泽淮,所以没多思考便去了。”
“去了之后,就发生了和你一样的事情。”说到这里,陈以乘像是松了口气那般庆幸地笑了一下,“可他不知道,我妹妹是靠体育考上的大学,跑步速度和临场反应无人能比,所以才逃过一劫。”
闻衿抚上他的手背:“我们都是幸运的女孩子。”
陈以乘将她搂在怀中:“不,你们都是愿意反抗生活和命运的人。”
“秦卿逃出来后,就给我打了个电话。”陈以乘继续说,“于是我连夜赶到淮青,直接应聘了那个酒店的客房清扫服务生,找到了周泽淮不行的证据,以及他的开房记录,然后以照片的形式匿名寄给了他。”
他捏了捏她的手:“但我怕他不受威胁,所以一直盯着他,结果发现你跟他是同学,我怕你有危险,所以每天放学都在后面跟着你保护你,这才在白城想要对你出手时,成功救下你。”
闻衿:“那周泽淮怎么后面又狗改不了吃屎。”
陈以乘:“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他开房的时候,是用女生的身份证开的,我没发现。二是因为,我那个时候被关在家里,出不去。”
闻衿心头一震,从他怀里起来:“是江之青?”
陈以乘不敢去看闻衿的眼睛,怕闻衿会可怜他,只一个劲儿地摩挲她的手背,低着头说:“对,高中毕业之后我渐渐沉迷于赛车,张一文也跟着我混迹赛车圈,他妈嫌我带坏了她的儿子,所以就让江之青对我发难。”说到这里,他自嘲般地笑了一下,“可江之青管不住我,只能简单粗暴地把我关在房间里,还不给我吃喝。当时我直接给饿晕了,江之青虽然不待见我,但也怕因我而惹上人命,所以后来只要我碰赛车,他就会打我的手。”
此刻,闻衿的心像是被锁链死死缠住,氧气堵在心里,怎么也疏散不开,她紧紧抱住陈以乘:“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陈以乘将手臂收紧:“你知道的,我不想让你可怜我。”
闻衿:“这不是可怜,是心疼。”
陈以乘附在她耳边轻轻地问:“那你还要跟我分手吗?”
闻衿摇摇头重重地说:“再也不要。”
陈以乘揉了揉她的脑袋:“那我这波卖惨还挺成功的。”
听到这句话,闻衿忍不住地笑了出来,又在他背上揍了一拳:“你就知道捉弄我。”
中午,刘长风发挥毕生所学,做了四五个菜,基本上全是肉。
吃饭的时候,还不忘给闻衿讨要工资:“陈老板,小闻老师挺会教小朋友的,昨天下午不到两个小时,学生们就都学会了。”
陈以乘:“我知道。”
刘长风看他不为所动,又说:“虽然咱们这里的教学条件是挺恶劣的,主要也是以主要学科学习为主,但很多孩子有其他艺术上的天分,我们也应该尽力满足,您说是不是?”
陈以乘:“你说的对。”
刘长风心中焦急起来,怎么陈老板光赞同他,却不答应给小闻老师工资呢?
“陈老板,我可能没说明白。”刘长风尽量委婉地问,“小闻老师跟孩子们处得来,但也不能光付出没有回报,您说是不是?”
说完,刘长风给陈以乘倒了杯酒。
闻衿在一旁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她伸手碰了碰陈以乘的肩膀:“你别逗他了成吗?你看你给人家吓的。”
刘长风后知后觉道:“你们...认识?”
陈以乘往闻衿碗里夹了一块牛肉,才抬眸看向刘长风:“她是我女朋友。”
吧嗒一声,刘长风的筷子掉在桌子上,顿时哑然。
陈以乘也把筷子放下:“我听闻衿说,你居然让她去你的宿舍睡觉?”
他的语气是疑问的,可语句却是肯定的。
刘长风结结巴巴道:“不...不是...你...小闻老师...你怎么尽瞎说,我的本意是,空宿舍漏雨怕你住不惯,我才...想...想...把自己的宿舍腾给你住的。”
闻衿哈哈大笑起来,靠在陈以乘肩膀上:“好了,你别捉弄他了。”
陈以乘:“行了,坐下吧,没怪你。”
刘长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他刚刚是真紧张:“那小闻老师,你还会留在这里教孩子们跳舞吗?”
闻衿喝了口饮料说:“当然了,我答应的事,绝对不会反悔。”
刚刚刘长风没回来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既然要去竞选舞台剧演员,那就得跳出往日的编舞模式,重新开始。
而且在这里,她看到这些留守儿童,心中不免想起小时候,闻江山出差十天半个月,每次回来也就待那么一两天,甚至有的时候两三个月都不回来一次,所以她小时候跟留守儿童也没什么两样。
灵魂的共鸣和意识上的统一,才是艺术创作的最好原料。
她决定以留守儿童渴望父母亲情为主题,自编自跳一出舞台剧。
过了几天后,鞠幼也带着设备来到这里,做了一场公益直播,收到了不少好心人的募捐。
闻衿从村子里回来,就一直在编舞剧。
陈以乘又回到了孤家寡人的状态。
洛岩出于好心,某一天晚上打电话叫他去酒吧喝酒,他却说:“没空,一会儿要帮她压腿,很忙。”
洛岩:“妈的,没见过这么恋爱脑的男人。”
闻衿在电话另一头笑得合不拢嘴:“我怎么感觉,洛岩像是个被你抛弃的小妾,整天嘟嘟囔囔的。”
陈以乘扶着她的背轻轻向前压去:“鞠幼天天逼他直播,想利用我放松一下。”
自从粉丝提议,直播故事应该有个男声后,鞠幼几番寻找都没能找到想要的声音。但偶然有一天,洛岩来找她玩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的故事稿,由于故事比较吸引人,他不自觉地念了出来,便让鞠幼发现了他这颗被蒙上尘埃的新星。
闻衿笑着说:“有时候太有才也不是一件好事。”
又过了一段时间,江绾舞台剧选拔正式开始了。
陈以乘陪闻衿在后台等候上场。
闻衿不停地在后台做深呼吸。
陈以乘拿来一瓶冰水塞到她的手里:“握一会儿就不紧张了。”
闻衿看着手里的水开心地笑起来:“我记得学车的时候,你就以为我紧张,在我手里塞了瓶冰水。”
陈以乘用眸光打量她:“以为?”
闻衿:“是啊,其实那个时候我是在回忆考试流程,并没有紧张。”
陈以乘瞬间把水抽走:“还我。”
闻衿凑到他面前说:“陈以乘,自从和好后,你可是越来越爱生气了!”
陈以乘:“我是想让你有点危机感,好好珍惜我。”
闻衿凑上去,在他嘴边印下一吻:“那选拔结束后——
我们就一步到位,怎么样?”
陈以乘心中一跳,拉着她手腕,扣住她的脑袋,印下深深一吻:“闻衿,我爱你。”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还会有几章甜蜜番外。这是我写的第一本小说,有很多的不足,能读到这里的宝宝们给了我很大的信心,也感谢大家的包涵。一开始决定要写小说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合不合适,但只有做了才知道结果。前期每天写文写到凌晨两三点,写完之后又觉得不满意,还大修大改过,熬夜之后脑袋发晕,整个过程非常煎熬。可能有些读者觉得我写的还是很一般,甚至会认为我写的很垃圾,但我毕竟不是编剧也不是天赋型写手。整个写作过程其实都是一个塑造自我能力的过程。只有写了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题材,只有在脑子里构思过剧情,才知道自己的薄弱点在哪里。除了那些少数天赋型作者,可以一本飞天,其他努力型作者就只能凭着一腔坚持,去追逐遥远而耀眼的胜利曙光。而闻衿本人其实跟我是有一点像的,说话比较直,对待别人有一点冷漠,甚至是有点我行我素,不在乎他人感受。因为我想表达,在社会上的大部分人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在不待见的人面前低三下四点头哈腰,我希望读过这本小说的你们,都可以勇敢地对不喜欢的人说不,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通过这一本的磨炼,我找到了自己的擅长定位。下一本准备开悬疑向的男团题材,主打剧情流。好了,该说的也说完了,希望支持我的朋友们,下一本还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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