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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面前。
崔妙璩微一瑟缩,举目望去。
桐木小人。
便是埋在萧帙母亲、先刘皇后墓前的压胜之物?!
小人横卧于前,勉力可瞧见上头刻字,却不知是何内容。
按理说,应当是刻着帝后诸人的生辰,以做咒杀之用,意在挑拨太子与王皇后恶斗。
如何又会牵扯到,不知消失了多年的萧幼艾?
崔妙璩想抓来看看。
还好脑子清醒,出手前,还不忘问一句:“这是何物?臣妇可否一观?”
广孝帝虽则知晓她是个有一说一的。亦不妨她直截了当到此地步。
龙目瞪了半晌,终是开口:“可。”
崔妙璩谢了恩,抓过一看,登时真相大白。
重生至今,有太多人事的走向脱离前世轨道,出乎她的意料。譬如太后延后回京,譬如鹦鹉事件,譬如她没有嫁入东宫,而是与宋俭成婚。
先时她还为着自己有着重生记忆沾沾自喜,觉得说不定便能借此趋吉避凶,达成所愿。却未曾料到,似乎还有他人亦有此能,且权力远胜于她,无形之中改变了许多事情。
让她疲于应对,招架不住。
就如眼下,这桐木小人并非为咒杀帝后而存在。
而是刻了两句诗。
竦长剑兮拥幼艾,荪独宜兮为民正。
萧幼艾名字来源的,那句诗。
诗句刻在小人的正面。崔妙璩双手发抖,险些没将这要命的鬼玩意儿跌落在地。
颤颤巍巍将其翻个面,瞳孔霎时倒映出四个字。
“她还活着。”
……
陆仲儿登基为帝后,为着帝位稳固,对萧齐皇室的男丁们施行赶尽杀绝之策。
或废或囚,或以就番之名,实则流放偏远之地。断绝所有旁人造反夺位的可能性。
一时间,流淌着高祖与文皇后血脉的皇室宗亲们人人自危。生怕那燕啄皇孙的铡刀不知何时便落在自己颈子上。
甚至女帝的皇帝夫君、景帝的儿子们,一样难逃一劫。
女帝杀意肆虐,众臣死谏无用。唯一能克制她的,是她钦点的继承人,皇太女萧元宸。
正因有她,广孝帝方能在自己二哥被谋害暴亡后,被她力保,留住一命。才有机会广集党羽,密谋叛变,一雪前耻!
萧元宸,她这个连取名字,都是为着继承大统的皇姊,他如今已不太记得她的模样。
广孝帝缓缓阖目。竭力回忆她的音容笑貌。回忆她在女帝面前,为着手足之情,与之据理力争的情形。
忆起满头华发的女帝怒斥这个寄予厚望的女儿:
“我生你女子之身,却不曾教过你妇人之仁!皇权面前,何来手足之情,兄弟之谊?!便是亲生儿女,该杀也照样杀得!你饱读史书,未见武帝杀诛刘据,太宗屠李祐,谁又敢说他们实非明君?!皆因我是女人,他们做得,我便做不得了?!”
如此振聋发聩,字字在耳!
然而,母女之间的矛盾终究难消。陆仲儿机关算尽,逐渐老迈,终是对这个与己几乎成仇的女儿失望,转而扶持那位据说是肩负天命出生的小孙女萧幼艾。且试图跳过萧元宸,将皇位传于其。
——这都是时为女帝近臣的杜有容告知于他。
所以,女帝真正属意的继承人,实则已是萧幼艾!
然而在他大获全胜、攻入太微宫时,却震怒得知,被女帝死死护于宫中的皇太孙女,众目睽睽之下,竟似缕青烟般,就此消失不见。
此后十年,他穷尽手段、天南海北去搜索她的下落。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态,国中不知多少哪怕与她只是年岁接近的女童,亦都无情就戮。
唯一逃脱的,便是面前这个,与萧幼艾有救命之交,却声称自己全不知情的狡猾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