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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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宇治抽到了第七个上场，琴音在赛前仔细看了参赛名单和上场顺序，发现明静工科居然是第一个。
京都府和大坂府一共三十二组学校，各有十六组，两府上午下午都分到了八组，所以按照顺序来说北宇治和明静工科都会在上午完赛。
“诶，今年居然在一个大会场比赛，好稀奇啊，不会窜音吗哈哈哈哈，不过明静工科也是够倒霉的。”
琴音听见梨梨花对小奏说：“听说每年的第一个都会判的很严格呢～”
“唔。”小奏对明静工科不感兴趣，想了想却问：“龙圣是第几个？”
梨梨花按着脑袋使劲回忆了片刻，斟酌出声：“府内的十三还是十五?总之是下午啦。”
“十三号，龙圣学园高中部。”琴音提醒。
她记得低音组拉低音提琴的月永求就是在这所学校的初中部毕业的，所以多看了两眼。
“诶?菅原前辈！你怎么知道的。”梨梨花吃惊得张大了嘴。
琴音盯着她脸上可爱的雀斑，一面忍住上手抚摸的冲动，一面说：“啊，早上随便扫了一眼啦。”
这边，久美子拜托叶月和美铃去观众席听听明静工科的吹奏，琴音连忙举起手，乖巧地说：“部长，我也想去。”
久美子为难地支吾着：“琴音，我们还是留在这里准备上场吧，来回跑动很消耗体力的哦，大坂府的会场在另一边的场馆吧？”
“没关系，我们是第七个吧，时间来得及的，我只听一会儿就好啦～”她伏低身子双手合掌，眼眶里有清澈的水在波动。
久美子不忍心看着她勾人的大眼睛，后退两步艰难地说：“那、那你要早点回来哦！”
“嗯嗯，一定。”
*
琴音走到演奏前厅时，明静工科已经吹奏了大半，琴音站在黑暗处，听着正前方气势恢宏的严肃乐曲，微微诧异地挑了挑眉。
看佐藤奈奈子和中岛椿的样子，还以为更活泼灵巧一些的风格。她在人群中仔细搜寻片刻，看见奈奈子是吹小号的，小椿则是打击乐器吗，很不像她呢。
合奏停下，忽然响起了长笛独奏，吹奏者水平很高，长笛一响，下首的评委纷纷抬起了头。
琴音闭着目仔细听了半晌，身旁的叶月忽然戳了戳她：“吹长笛的是明静工科的部长风间凛华，怎么样，如果琴音跟她比的话，谁更有胜算？”
叶月知道琴音也会吹长笛，因为她曾经看见过琴音指导部里的长笛新人。
“哎呀哎呀～”琴音吐着舌头害羞道：“长笛是我所有乐器中吹得最差劲的啦，嘿嘿。”
“是吗……”叶月狐疑地望着她，鉴于琴音时不时就要一鸣惊人一下的情况，叶月只当她在谦虚。
恰好一曲毕，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走吧。”琴音道。
整体实力很强，没有拖后腿的乐器组，如果发挥得好获得魁首也不是没有可能。
确实很了不起，难怪是常年进入全国大赛的强劲对手。
*
整装待发，梳理长发，坐稳靠椅，目视前方，然后，菅原琴音迎来了她在北宇治高中和同学们合奏的第一次正式大赛。
单簧管开场惊艳，长笛和双簧管加入的时机分毫不差。
奇怪，明明看不清下方观众和评委的脸，心里也微微有一些紧张，心脏在加速跳动着，耳朵不自觉发热，可是，她的动作依旧冷静且平稳，当她鼓起嘴将唇贴近号口时，吹奏出的乐曲浪漫、灵动，一如往常，甚至比往常更加热烈，饱含情感！
泷升的指挥既协调又清晰，他放缓手势，递给丽奈一个眼神。
醇厚的小号声立刻响起，久美子做好准备加入独奏，整个会场顷刻间都弥漫着淡淡的、温暖的希望之声。
真由垂首默默听着这段美妙的独奏，指节轻轻缩紧，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喷薄欲出。
吹奏完美结束，部员们站起身来朝观众席鞠躬致意，泷升也转过身去微微躬身行礼，台下响起潮水般的掌声，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喝彩。
退场时，琴音无声地用口型对丽奈和久美子说：“吹得好——”
丽奈照例是傲娇地轻哼，久美子则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秀一在身后目睹这一幕，欲哭无泪地想：“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吧……”
卫生间里，琴音遇到了佐藤奈奈子。
“好啊菅原同学，竟然骗我们！”她奸笑着说：“要不是今年我们同场比赛，甚至都没有发现诶。”
“分明就是吹奏部的部员，为什么要说不是呢？”
“啊，因为……”琴音回忆片刻，无奈地摊开手掌道：“因为你看起来很仇视我们的样子啦。”
“嘛，算啦！”奈奈子大度地摆了摆手，忽然殷切地说：“你是吹大号的对吧，我听见了，真的很不一般呢！”
她的两眼放着光：“明明吹大号的只有两个人，可不知为什么能吹出千军万马的架势。本以为那一个部分会处理的很柔和，但是意外得很有生命力呢，还怪吓人的。”
“诶？”琴音很惊讶：“大号的话，甚至没有独奏，多重乐器同时起音，佐藤同学你居然能这么准确地听出大号的音质来吗？”
“那当然，我——”佐藤奈奈子嘿嘿一笑，刚要开始吹牛，身后走进一个高挑的短发女孩子，毫不留情地击碎了她的谎话：“这些话明明就是你不小心听见评委老师说的吧。”
“……”
琴音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正好与风间凛华对上视线。
“诶诶诶！是你啊！”凛华激动得叫出声来。她的目光从长而黑的卷发落回到琴音的脸上，大声赞叹道：“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连脸都这么可爱啊！”
“喂喂喂你是北宇治的吧，叫什么名字，可以给我个联系方式吗？”凛华自顾自地说着，又掏出手机来递到琴音的面前，期待地盯着她看。
听见凛华说话，琴音感觉被大太阳直射着全身，热热的刺眼的。她不习惯被人直接盯着看，只得微微侧过身子说：“啊，那个，我的手机没带……”
“诶是这个吧！哈哈哈哈哈哈手机上的挂件也很cute嘛！”凛华指着琴音裙子口袋里露出来的粉嘟嘟软桃小挂件，笑声快要把屋顶掀破了。
“小椿有她的联系方式哦，部长。”奈奈子小声提醒。
“哦？中岛！”风间凛华听罢将手机放回口袋，很快地洗了个手，对琴音道：“再见啦！我再联系你。”
她揪着佐藤奈奈子的衣领将她拉出卫生间：“走吧走吧，要发表结果了！”
奈奈子一边被揪着离开一边朝琴音挥挥手：“菅原同学，关西赛再会啦。”
看着小小的卫生间重新回归宁静，琴音叹了口气：“哎……怎么感觉口干舌燥的……”
*
走出演奏会馆场时，天空已经放了晴，遥远的天际之上，金光穿透云层落在大地，万物熠熠生辉。
琴音给父亲和母亲分别编辑发送了“府赛金奖，成功晋级。”的短信后，川岛绿辉突然凑了过来。
“琴音，你在给谁发短信啊，男朋友吗？”
琴音还没有张口说话，贤太已经叫了起来：“诶！！！琴音酱你……什么时候……背着哥哥……有了、呜呜呜有了……”
“才没有！”琴音一阵无言，将手机打开伸到贤太的眼前：“是给父亲和母亲发讯息啦！”
贤太仔细看了两眼，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顺便抹去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
“喔——原来是父母呀。”小绿失望地摇摇头，刚要离开，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了琴音！还记得之前约好要去你家聚会的事情嘛。”
她眨巴着星星眼，一副期待满满的样子。
“啊。”琴音想起来了，她点点头道：“好呀，叫上久美子、叶月、高坂同学和真由一起，对了，还有副部长！”
“正好家里新来了做中餐的料理师，周末一起尝尝他的手艺吧。”琴音笑起来。
“收到！我来通知！”小绿立正站好，严肃地朝琴音行了个礼：“琴音上校，周六见！”
“好的小绿下士。”琴音回礼。
*
“1、2、3……7、8。唔，加上我和哥哥，一共八个人吗？”琴音坐在车里，细细算了算人数。
贤太双手背在脑后，微微睁开一只眼睛，想了想忽然道：“对了，要不把求也叫上吧，之前聊的很愉快来着。”
“诶？什么时候……”
“哥哥怎么不早说！”琴音生气地撅起嘴，垂眸思索片刻却又道：“只有求一个二年级生，会不会不自在？把小奏也叫来好了，那就是十个人啊，还是拉个群吧……”
她正要掏出手机，余光却瞥见路口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是求吗？”她问。
贤太直起腰来：“还真是呢。”
藏青色的校服、中分的儒雅发型，个子比求高上不少的不明男子，此刻正抓着求的胳膊不放。
“铃木先生停车！”贤太叫道。
车子还没有停稳，琴音就看见自家哥哥像一阵风般冲出了车门。
“喂喂喂你小子！！！！！！你要对人家的可爱学弟做什么！！！！！！”
【然后，下一首曲子即将奏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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