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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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
密密麻麻的想蚂蚁撕咬一般布满全身……
好痛啊，稍微一动下、体就痛得……
诶？哪里痛来着？！
“！！”
玖辛奈暮然睁开眼，入目景象让她脑子空白一片。
昏暗的房间，空气中飘着浓重的血腥气，头顶格子状的木栏窗透进来一束束冷清的月光，四周的摆设着众多的飞雷神苦无有一种令她窒息的熟悉。
“呜……咿呀——”
身边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惊醒了仿佛置身幻境的玖辛奈。
玖辛奈飞快的回头，自己身边赫然躺着一个眼睛都还没睁开的新生婴儿。婴儿有着金色的胎发，正挥舞着四肢嘶声大哭，玖辛奈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
“……鸣、鸣人？”
红头发的女人颤抖着抱起那个啼哭不止的婴儿，冰凉的手指抚上婴儿娇嫩的脸蛋，皮肤温热的温度从指尖一路传入全身四肢百骸，玖辛奈盯着怀里的小婴儿，突然就泪流了满面。
“我、我回来了？我回来了……鸣人，鸣人、呃、鸣人啊——妈妈回来了得哇内……”
24岁的年轻母亲紧紧抱着初生的婴儿，两母子在这个九尾来袭的残酷之夜，抱在一起稀里哗啦哭了个天昏地暗。
直到瞬身而来的四代目一把摔在门外的草地上，这两母子还在哭的热火朝天丝毫不见有停止的迹象。
“玖辛奈？”
波风水门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正要跑进屋子里查看哭声震天响的两母子，通过时空忍术追击而来的面具男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逃不掉的。”
带着奇怪旋涡状面具的黑衣男子手持铁索，威胁的说到。水门停下了脚步，即使心里焦急也不敢贸然行动。
年轻的四代目火影警惕的盯着那个面具男的行动，心中不停地思索着对策。
这家伙也会用时空忍术么？可以带着玖辛奈迅速移动也是因为这个能力么？能通过三代目指数的暗部，潜入最机密的结界，并且知道九尾的封印在分娩时会变弱……
甚至解开了九尾的封印并将其驯服，还能不受木叶结界的限制出入自如……这样的人据他所知只有一个……
“你是宇智波斑么？”
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如临大敌地问到。
面具男摘下帽子，露出一头黑色的凌乱短发。
水门心中一凛：“不，不可能，他已经死了才是。”
面具男无所谓的说到：“是吗……那就不知道了。”
水门心中的警铃疯狂奏响，心中闪过百转千回的念头，面前这个人的身份和行动目的……
最终，年轻的四代目火影一咬牙，说到：“这种时候你是谁已经不重要……”
“谁说的不重要！明明就太特么重要了啊——！！！！”
一身怒吼从身旁的屋子传来，突然！砖石结构的房子被打了个对穿！铺天盖地的碎石爆破开来，场上出现一阵查克拉狂风，把尘土碎石卷成一个龙卷风，拔地而起然后‘嘭’的一声巨响尽数炸开！
四代：“啥？！！”
面具男：“什么！！！”
正在对峙的水门和面俊男被这突发事件吓了一大跳，纷纷跳开躲避飞沙走石的狂暴飓风，慢了一步的面具男甚至被一块碎砖正中面门，嗷的一声惨叫被砸飞了出去。
当狂风稍稍散去，抱头缩在树干后躲避的四代目才心惊胆战的伸出脑袋查看情况。
那个被碎砖砸中面门的面具男挂着长条鼻血扑倒在地，生死不明。年轻的四代目抽抽嘴角，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个晕死过去的黑衣男子，走向了查克拉风暴的中心——那个前几秒发生了巨大爆炸的房子，他平时钻研忍术的练功房，也是玖辛奈和小鸣人之前的所在地。
刚才那个声音……呵呵……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四代目提心吊胆的在一堆废墟中缓步前行，嘴角忍不住地狂抽，心里那个答案让他不自觉吞咽一下，深感头疼。
灰尘散去，废墟当中站着一个人。
红头发的少妇一身血污红发炸开漂浮在空中，下半身围着床单，一手抱着哭的惨兮兮的婴儿，一手还维持着打穿墙壁的出拳姿势，大口的喘息却屹立不倒。
四代冷汗流了一脸：果、果然……
“玖辛奈！”
水门见妻子体力不支跪倒在地，连忙跑过去。
“水门……”玖辛奈抱着儿子，痴痴的看着丈夫那张熟悉的脸庞，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玖辛奈：“呜呜呜……水门……哼哼哼呜哇——”
鸣人：“哇啊……呜哇啊啊——”
水门：“……”
水门整个人都傻逼了，抱着哭得撕心裂肺的一大一小，错愕不已。
“怎么了这？诶、别哭，乖了鸣人别学你爱哭的妈妈，好了好了，两个人都乖别哭了，乖了乖了……”刚当上爸爸的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大人手忙脚乱的一边安抚孩子他妈一边哄刚出生的幼子，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那边一家人哭得天昏地暗，这边被碎砖砸晕的面具男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也醒了过来。
“呃……”面具男的漩涡面具被刚才迎面而来的砖块打了个粉碎性伤痕，轻轻一碰就帕拉帕拉碎了一半，露出半张满布凹凸的右脸。
不远处的一家人也察觉到了情况，玖辛奈哽咽着止住哭声，一抹哭了满脸的泪痕，将鸣人塞进水门怀里提起裙子（床单）就冲了过去：“你这家伙啊——！！”
四代：“！！！！”
抱着幼子的四代目膛目结舌的看着妻子健步如飞的跑过去，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接下来的发展惊掉了下巴。
面具男爬起来，还没来得及回头，后领就被人狠狠地提起来翻了个面，碎了一半的面具再度印上一记老拳，他以一个腾空的姿势被怒发冲冠狂奔而来的玖辛奈一拳揍飞了出去。
老婆！！！你冷静点啊！！！
四代目抱着鸣人做跪地呐喊姿势。
“什、么……唔！！！”
面具男也是悲催，刚被碎砖正中面门然后又被人一圈打脸，这刚扑倒在地还没搞清楚打他的是谁，又被那人揪着领子提起来，正当他下意识地闭着眼睛准备迎接又一发攻击时，那人却停了下来，没有动。
“……？”
面具男试探着睁开仅有的一只眼睛，看向那人。
“你这家伙……哈、哈……”
红头发的女人大口的喘息着，脸上的表情复杂至极，愤怒、不解、愧疚等混杂在一起，她将面具男提着领子拎在半空，拳头拽得死紧，不停的颤抖，却始终没有再攻击他。
两人相对无言，直到玖辛奈已经红肿的双眼再次流下泪水，面具男才一把扫开她的手，后退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跟之前两次崩溃的嚎啕大哭不同，这次，玖辛奈只是站在那里，扁着嘴角静静地掉眼泪，黑色的双眼充满了各种情绪，直直的看入面具男眼底。
“‘绝不原谅你’……之类的，你以为我会这样说么？”
玖辛奈哽咽着开口，黑衣的男子又退了一步，似乎恐惧这什么般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才、不、会！！！你啊！！给我听好了！！”
玖辛奈一抹眼泪，飞快向前迈步，黑衣男子受惊吓一般想后退，结果却没来得及……
面具男：“啊！！……”
不远处时刻关注着两人的四代目瞪大双眼，双手死死地紧握成拳。
啪嗒……
玖辛奈飞身上前，一把捏碎了已经开裂的剩下半边面具，露出了黑衣男子面具下那张熟悉的面孔。
半边凹凸不平皱痕的白色脸孔，半边健康肤色的正常脸孔，两边合起来，赫然是那个两年前死在神无毗桥的宇智波帶土。
“我……”面具男，或者说宇智波带土傻了，连忙捂住脸转身就要逃。
“对不起——！！！！！”
玖辛奈石破天惊一声吼，扑通一声以土下座的姿势跪倒在地。
四代哑口无言，连忙抱着孩子跑过去。
正要离去的宇智波帶土一愣，慌忙地转过来，一看曾经的师母向他土下座拜倒在地，傻在当场。
玖辛奈全身的痛楚涌上来，刚才聚力一击也牵扯了她刚生产完的伤口，不知道是疼痛还是悲伤，这个红头发浑身狼狈的女人跪倒在地，额头刻在坚硬的泥土地上，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我知道你心中对水门有恨，对木叶有恨，要是水门当时没有离开你们小队，你们也不会遇敌，你也不会为救卡卡西二牺牲……后来又有被掳去成为尾兽查克拉炸弹的琳，死在卡卡西手里……”玖辛奈哽咽地说着，泪水砸在泥土中，化一小点水渍。
带土愣愣的听着，没有动弹。
“你将同伴交给水门、交给木叶保护，却沦落到这样一个下场，我知道你心里恨，我都知道……我代替水门向你道歉，真的对不起！！我们没有保护好琳！我们辜负了你的托付！！一切都是我们的错！醒过来吧带土！！不要再走向黑暗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老师和师母没有保护好你们……都是我们的错……呜呜呜……”
玖辛奈说着说着不禁哭嚎起来，心中的愧疚与悲伤铺天盖地涌来，眼泪就如奔腾不息的河流，流个不停。
抱着孩子赶来的水门听闻，震惊地停下脚步，复杂地抬头去看一脸空白傻站着的带土。
“是这样么……带土，竟然是你……”
年轻的四代目火影像是受了致命的打击般全身颤抖，蔚蓝的眼睛里再无往日的光辉，黯淡一片。
“……你们知道什么？”
带土开口了。
玖辛奈艰难地抬起头，和水门一起看着那个孤身一人的黑衣少年。
带土仅剩的一只眼睛飞快化为万花筒写轮眼，熊熊燃烧的天照之火在他脚下画出一个圆圈包裹着他熊熊燃烧起来，水门连忙扶着玖辛奈后退开来。
那个原本应该死在两年前神无毗之桥的黑发少年抬起头，恐怖的脸孔上毫无表情，只剩下空洞和无所谓。
“什么都做不到的无能之人，你们知道什么！！！道歉什么的能让时间回溯么！！失去的东西会因为你的道歉而重新归来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的人……”
“到底有什么资格！！！再来插手我的事——！！！”
带土面容狰狞地怒吼，全身查克拉暴涨开来，天照之火化流火四处发射，正在村子里肆虐的九尾也感受到他的查克拉波动，仰天怒吼，应他召唤轰然出现在带土脚下！
水门护着玖辛奈和鸣人飞身撤退，直到天照之火停止肆虐后才停下来，玖辛奈不住地扒开水门抱着她的臂膀，想要向带土走去，水门只能死死地抱住她。
带土高高的站在九尾头顶，表情狰狞不已，他看着不远处狼狈不已的老师一家人，逐渐放缓了表情。
他张口，声音如祭奠。
“这个世界，怎样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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