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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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明寒推着自行车，姜雨婷牵着沈惜走在他身侧，非但没怎么跟他说话，反而一直在哄小孩。

可他每次看到她白嫩的侧脸，听到她温柔的语气，却忍不住在心里想，这姑娘自己都还没完全长大，怎么就像个贤妻良母似的。

姜雨婷并没察觉到他内心这些复杂的心理活动，她瞥到前方市集上有很多摊贩在卖小孩感兴趣的东西，便主动对邹明寒说：“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邹明寒“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朝姜雨婷指的方向走去。

冰糖葫芦、爆米花、鸡蛋仔……万花筒，溜溜球，泡泡水，女孩的各色发圈发夹……

姜雨婷牵着沈惜，一路逛过去，细细挑选，思考今天到底买点什么，最能在自己离开之前安抚住沈惜那不平稳的情绪，最终她决定问问沈惜本人的意见。

沈惜却满脑子都在盘算怎么样能有效打断小姨的“约会”，根本没心思留意这些吃的玩的小东西，干脆嘴甜地说：“都可以，小姨送的我都喜欢~”

邹明寒不太耐烦：“你随便给她买点啥，咱们早点把这小祖宗送回去，再自个儿出来吧！”

姜雨婷专心挑选没理他，沈惜又不声不响地仰头瞪了他一眼，邹明寒只觉得百无聊赖，干脆坐在停稳的自行车座上，掏了根烟出来点着了开始抽。

沈惜闻着了身后的烟味，条件反射地想起了穿越前带走姜雨婷生命的病魔就是肺癌，一瞬间心里又对邹明寒多了几分嫌恶，紧接着，她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蠢蠢欲动的念头。

沈惜猛地挣开姜雨婷的手：“小姨，这里人多好挤，我去后面等你。”

随即她便面无表情但是乖巧地站在了邹明寒的身侧，自行车的前边。

尽管姜雨婷也不喜欢邹明寒抽烟，可她也很诧异沈惜竟然不排斥站在他身边这件事：“好，我快点买好，你别乱跑”，接着她又对邹明寒说了句：“你帮我看着点小朋友，别走丢了。”

邹明寒点点头，朝与沈惜相反的方向吐了口烟。

姜雨婷最终决定各买一个糖葫芦和万花筒，她想这样应该足以吸引沈惜的注意力，不至于分开时再哭闹了，于是一一付钱，等待找钱。

邹明寒盯着她低头时赏心悦目的白皙脖颈，心不在焉地用右手捏着香烟轻轻往下抖落烟灰，而就在这一刻，沈惜咬咬牙，撩起袖口，举高自己白嫩如藕段的小手臂往滚烫的烟头上凑了凑，接着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小姨，哥哥烫到我了！好疼好疼啊！！”

姜雨婷慌乱地转过头来，随手把钱塞进口袋，买的小东西都顾不上拿，蹲下身来抓住沈惜的手臂仔细观察——娇嫩的皮肤上的的确确有一个清晰的烫伤伤口。

邹明寒忙着解释：“是你外甥女自己淘气好动乱蹭的，我绝对没有故意烫她！……”，可当他瞧见姜雨婷那张清丽的脸上，眼泪无声地流了满面，一下就惊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姜雨婷牢牢把沈惜护在怀里，心疼得不行，边哭边把这段时间压抑在心里的糟糕情绪都发泄了出来：“我早就说了不想你来找我，也不想和你出来啊，为什么非要勉强我呢？这段时间班上的同学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在学校不得安宁，周末回家还得为了和你出来提心吊胆撒谎……而且这才出门多长时间，我外甥女就烫伤了！”

……

市集旁边一条很少人经过的小巷子里。

沈惜手里紧紧地攥着冰糖葫芦和万花筒，小心翼翼地躲在姜雨婷身后。

邹明寒把自行车停靠在墙边，低头望着一手被自己握住手腕、另一手正默默擦泪的姜雨婷。

他毕竟不忍心看这么漂亮的姑娘，站在那样人来人往的地方哭得那么狼狈，所以把她俩拉到了这里。

姜雨婷还在抽泣，但看起来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于是邹明寒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你们家的小孩是不是养得太金贵了些？不就是不小心烫了一下吗？”

他这话像是把刚关上的水龙头又给打开了，姜雨婷再次潸然泪下：“你是不是以为遇到伤心事的只有你自己？我爸走得早、我妈身体又不好，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就是我大姐。她的小孩不金贵那谁才金贵？！”

邹明寒像被刺中了一样，沉默了一会，才低声说：“对不起。”

姜雨婷狼狈地擦着顺着脸颊不断滑落的泪水：“我现在除了家里人和学习之外，其他什么都没心思想。有的是活泼大胆的女孩喜欢你，请你去找她们，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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