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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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会。
“……店主就是这么和我们说的。”一青一蓝小妖精安静的坐在一个宽阔的圆形木桌旁边的荷叶形凳子上。
室内宽阔，头顶天光倾泻而下，落在圆环木桌的中间，被照耀到的植物生长得越发青翠茂盛，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天而降，有些顺着叶片滑落，打湿了土壤，有些则停留在叶子上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亮晶晶的。
这是一个自然形成的树屋，粗糙的树皮和角落缝隙间钻出的青苔和攀附在树壁上的巨大藤蔓揭示了它久远的年纪。
天青天蓝叙述完话后，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待长老们的决定，屋内只剩下水打叶片的淅沥声。
坐在最上面的是一个纯白色的妖精，银白色的长发垂落在腰间，他是在场所有妖精中最美貌的一个，让余洇润惊叹的天青天蓝的美貌在他面前也黯然失色，一身气质冷清疏离，如皎皎明月。
他最先开口，却是问责：“灰影，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灰影坐在圆桌右手边，是唯一一个与所有妖精外貌装饰不同的妖精，身披一身浅木色的袍子，只把透明的翅翼露在外面，在现场的存在感低微，收敛气息后坐在角落里，不仔细注意，他都快要与树屋融为一体了。
“之前巡逻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稍后我会去查证这件事。”灰影声音低哑，对白根做出保证。
黄缃微微眯眸，看向天青天蓝开始审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那个店主，怎么不向我们说？”
天青看着老师，尴尬一笑：“我昨天发现的，今天就来说了。”
就算余洇润不提，没有白芯这件事，为了森林的安全着想他也是要说的，更何况天蓝还是灰影的接班人，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来找灰影。
天蓝的老师，灰影长老，负责守卫妖精一族的安全。
黄缃不太高兴：“你发现的第一时间就应该回来告诉我们，怎么自己进去了？我看是你贪吃的老毛病又犯了，和你老师一模一样。”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神色忧郁的碧山看向他，语气淡淡：“以后我发现了什么味道好的东西，你也可以不吃。”
黄缃立刻闭上嘴，怎么可能不吃，还是少惹这个掌管食物的为妙。
碧山看着自己的学生，眼中透露着好奇：“什么新鲜植物，这么好吃？让你不惜拿自己的安全冒险？”
天青：“店主说是她家乡的食物，森林里也从未出现过这些植物，她应该说的是真的。”
“确实很美味，也很难形容，说不出的口味，我们以前从来没有吃到过，但只要老师你们去吃一次，心里就会自然冒出形容。”天青说着，想到食物的味道，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
天蓝补充：“而且这些植物的气息对我们很有好处。”
他从宝石中取出一颗被水滴包裹住的东西，悬浮在手上，拿出来的那一瞬，屋内所有长老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手掌心上。
白根有些惊讶，长老们都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向前倾了倾，想要看清楚，感受清楚水滴散发的气息。
褐藻擅长炼药，对这个感受最明显：“生命之水好像进化了。”
他走了过去，抬了抬手，看天蓝不由自主的把手往回缩了缩，知道这是天生的抗拒，他也没有太过接近，反而退了退，隔了一段距离，把掌心对上水滴，细细感受上面的气息。
旁边的长老们也都安静下来，盯着褐藻的面色变化。
褐藻收回手，语气不可思议：“真的进化了，质量提升太多，上面沾附着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植物气息，这就是你们说的，来自店主故乡的自然植物？”
其他长老面上也都出现了按耐不住的激动。
因为生命之水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每千年一次的蜕变，生命之水是唯一帮助蜕变的灵药，具有脱胎换骨，提升寿命和能力的作用，所有妖精从出生有了行动能力后，第一件事就是开始培养一滴自己的生命之水，到了千岁成年的时候服下完成蜕变，才能成为一只真正的成年妖精。
不然，生命之水能量不够，时间不长，就会导致未成年妖精蜕变失败，从而死亡消失在妖精之森，这是他们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考验，也是最难渡过的一关。
妖精数量稀少，不仅是诞生数量少，也有渡关失败死亡的原因。
每一滴生命之水，都是妖精出生能够行动后，在大妖精的带领保护下，亲自前往东南西北四角，取万年灵药上，第一抹阳光照耀到的露珠融合而成，并且是连续四天，而这连续四天时间中则会遇到不同的阻碍，风雨雷电只是这阻碍中的一种，是一种具有风险的事情。
大妖精不能插手，只能小妖精自己承受考量。
然后把这滴水带到中心点培育，为此，大妖精们专门在中心点安置了妖精小窝，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把生命之水放到妖精之森中心永气息培育。
每日花费一半的时间，让自己的气息，和妖精之森的气息，融合进生命之水里，这才不过完成了一个开头。
每一滴生命之水都必须由拥有它的妖精亲自培育，不能经过其他妖精的手，所有程序都自己亲自完成，一旦被其他妖精过手，沾染上其他妖精的气息，也就代表着这滴生命之水已经废了。
废了的生命之水只会产生阻碍，只有纯净的生命之水才能产生作用。
所以他们每一个妖精额头都悬挂着宝石，专门存放生命之水，即是让他们在气息融合，也是保护。
没有一个未成年妖精会让自己的生命之水接受其他妖精的触碰，就算是成年妖精，也只会让自己的伴侣碰一碰，其他妖精想都别想。
生命之水就是他们的另一条生命，这是他们诞生后的第一堂课。
而且一旦开始在中心点蕴养生命之水，便日日不能间断，需要用自己的气息和血来培养，别无二法。
气息则是，小妖精们出门收集露珠，提炼的自然之精的气息，以及各类植物的气息，都会促使它成长。
妖精蜕变会有风险，能力足够的生命之水可以保护妖精的本源不被完全摧残，反而推动他蜕变成功。
只不过自从妖精一代代出生，长大，需要的植物气息越来越多，可是共享后作用便会被削弱。
而妖精之森新出现的自然植物越来越少了，也就是说，现在的植物气息只能供养这一批小妖精蜕变，等这一批小妖精成年后，下一批能量就不够了。
这才让各位长老着急担忧。
现在，这个神秘奇怪小店和店主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了新的希望。
白根确定小店的食物能够让生命之水进化，当机立断：“灰影，你想办法试探一下白芯，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个人类存在我们的森林里。”
“不要让白芯察觉到，如果真的有，想办法困住他，不要让他跑了，等我们先处理完这件事。”
“其他的，跟我去一趟小店。”
“真的有新植物，我们必须从这位店主手里取到。”
他不断下令，其他的长老齐声应是，灰影接到任务后直接化作灰烟，消失在原地。
天青天蓝看着神情激动的长老们，面面相觑。
天青：“店主会答应交易的吧？”
天蓝摇头：“不好说，店主都不知道他们是谁呢。”
天青忧愁的看着长老们气势汹汹的背影，微感忧愁：“你说，他们看上去像不像是你今天上午去找茬儿的样子。”
话才刚出口，两个留在原地的妖精一惊，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
可别冒犯了店主。
他们是去找店主帮忙的，这模样怕不会让店主误会。
可惜，会法术的大妖精一个阵法就能转移过去，哪里是未成年的小妖精们可以比得上的，等天青天蓝两个赶到的时候，小店内的气氛已经快要凝固了。
见到天青天蓝的余洇润长舒一口气，招手让他们过来：“这是你们族内的大妖精吗？快来给他们解释一下，我这里不是卖种子的地盘。”
余洇润头疼，这几个妖精一上来就是要交换自然植物，可她这里是素食店啊，做熟食的，谁家餐厅把生菜卖给客人啊？
不料天青叶震惊的抬头看她：“你不卖自然植物吗？”
天蓝：“可是我们买过那么多次了，还是不卖给长老们，只卖给我们？”
余洇润哑然，还是世界文化的差异。
不过，这几位竟然是妖精族的长老吗？
余洇润眸光扫过眼前期待看着她的，比天青天蓝还要好看的妖精们长老，妖精竟然都不会老的吗？看起来比天青也大不了几岁的样子，但成年妖精确实要比未成年妖精魅力更盛。
她慢慢解释：“我这是个素食餐厅，专门卖熟食，可以吃的食物的。”
天青看她提问：“熟食是什么？”
余洇润就知道是这么个问题。
根据这段时间的了解，妖精之森没有火的存在，而且妖精们都是喝露水，吃花花草草长大的，哪里能分辨出熟食和生菜是什么东西。
余洇润从厨房里取出自己准备的晚餐，三粒玉米粒，一份熟的，一份生的。
把它们摆放到妖精长老的面前，然后看着其中一位碧色的妖精迅速扑向散发着香味的她的晚餐。
然后被身边的一褐色，一黄色妖精齐齐拦阻住，看着他盯着自己晚餐咽口水的样子，余洇润心中闷笑。
唯一能保持住形象，不动声色的也只有站在最前面，最貌美的白色妖精了。
他端庄沉稳，走上去，伸出手细细感受了一遍，恍然：“这就是你说的不能种出来的却别了？”
褐藻动作很快，也站上前。
先感受的是很香的那份食物，然后是另一份，他皱着眉头退后，有些惊讶：“这就是你说的熟食？外面生命气息环绕，内里却失去了生机。”
但那份不是特别香的，内里则与他感受到的妖精之森的自然植物无异。
余洇润点点头：“是的，有些自然食物通过某些特别的方式，做成食物后，他们就失去了一个种子生根发芽的机会。”
“这些东西，你们就算带回去，也中不活。”
听到这话的四位长老都抿住唇，原本激动的情绪也都低落下来。
白根：“我听说天青他们是同你做交易才能吃到这里的食物的，那我们也可以做交易，只不过不要熟食，我们想要种子。”
他眼神期待的看着余洇润。
余洇润直面对着他清冷疏离美貌的压迫，一时有些窒息，艰难的移开视线，拒绝了他的请求：“不好意思，我这里只卖食物，不卖种子。”
她无奈的摊摊手。
倒也不是她不愿意，这些妖精刚来时她就知道目的了，立马咨询了小营，主要是小营和规则不同意，她开得这是个美食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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