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人类进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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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腐烂，而是自然风化了。”齐学真拉了章又宁一把，躲过一棵变异树忽然蹿过来带着口器的枝条。
不能移动是这些变异植物最大的弱点，加上覆盖密度很低，只要注意一些，其实杀伤力不大。
最麻烦的，是那些大型动物，还有本身就战斗力比较高的人，变异强化后，对普通人的杀伤力成倍增长。
还有鸟类，没有制空权，面对这类生物，人类简直是毫无胜算。
“你看，地上其实也没有树叶，只有一些本来比较粗的树干。”齐学真说，“那些比较小的东西，都自然分解了。”
章又宁也留意到他说的情况。
她猜想，这是战争后遗症的一部分－－免疫力最低，无法存活下来的那一部分，无论哪个种类，都已经被极速改变了性状。
路况其实不错，不存在一般灾难片中常看到的那种，一条路被横七竖八的汽车堵死，需要人清理，或者恰好堵住了主角的逃生之路这种情况。。
这是好事，如果真的决定迁移，这种路况，还是比较方便他们出行。
－－
经过一个已经被搬空的小便利店时，齐学真停下脚步，带头走了进门，扫了一圈，确认没有威胁后，掩上已经有点损坏的门。
章又宁心中一紧，猜到他要说什么。
果然，齐学真的第一句话就是：“安宁，是我的孩子。”
他是很笃定的语气。
章又宁垂眸沉默。
“你本来是打算瞒着我的，对吗？”
章又宁依然不吭声。
“那一晚吗？可是明明做了保护措施……阿宁你别误会，你知道我不可能怀疑你，我只是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章又宁抬眼，神色平静：“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往这方面想。后面发现了，已经没办法了，我又不能去医院……”
信用分她可以依靠另一个身份获得，可是一旦进了医院被抽了血，记录了生物信息，暴露的风险几乎是百分百，所以最后章又宁是在家里生下安宁，并马上再次搬了家。
“为什么不想办法通知我？”
章又宁摇头：“不敢，怕出了纰漏，不止我，安宁也活不了了。再说，我也不知道你是死是活。我逃走后，易先生有没有怀疑你？易先生最后还变异了吗？萱萱她……”
以易先生的性格，他不可能不怀疑齐学真。可是如果他怀疑了，不可能还留他的性命。而且易萱是易家人，就算易先生变异了，没道理把她交给齐学真照顾。
“现在不提这个。”齐学真说。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柔软，一只手捏了捏安宁的小腿，又摸了摸垂在颈侧的小手，最后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抚上章又宁的脸。
“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章又宁忙摇头；“没有，他一直很照顾我，最后身体实在不行了，才不得已给你递了消息。”
“都怪我不好，明明是你的师父，却没能把持住自己。”
这个世界和现代的地球不一样，倒有一点像古代某些时期，师徒是不允许在一起的。
“不是你的错，是我。”她记得很清楚，齐学真当时怎么推拒过，是她一定要坚持，甚至哭了，他才动了恻隐之心。
齐学真将她养大，教了她功夫，对她非常非常的好，最后甚至还冒着生命危险，给了她一条生路，他能为她做的，都已经做到位了。
但是章又宁一直无法确定，这种好是哪一种性质。
她甚至怀疑其实只是亲情。
或许对齐学真能说，唯一不能给她的，就是爱情。
“没必要再争谁的责任，既然现在遇见了，阿宁，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齐学真微微笑，很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幸好他传了消息，给了我大概的位置，要不然我连找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找。阿宁，我有很多许想跟你讲，不过现在真不是说话的时候，后面安定下来了，我们再慢慢聊。现在先赶路。”
“好。”刚说完，章又宁想到系统的事，急道，“有件事忘了说，我……我得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齐学真一怔，停下开门的动作。
“什么东西？”
“一个系统，名字叫救世主，不过死机了，一直没打开。咦……”她想调给齐学真看，却发现系统加载界面竟然多了一个进度条，而现在的进度是20%。
然而，齐学真看不见这东西。
“昨晚的确是死机了，不过现在多了个进度条，已经加载了百分之二十。这是怎么回事？”
可惜系统没有提醒功能，以致于她可能错过了什么关键信息。
齐学真思忖片刻，问：“刚刚出现时，发生了什么？我们或许可以凭此推测一下触发和推进的条件。”
章又宁仔细回忆了一下。
“最开始出现是，是迟哥召集我们开会，打算过来找赵哥。后面出现进度条是什么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齐学真沉思良久，最终还是失望地摇了摇头。
“有用的线索太少，不太好判断。后面你多留心一点，多搜集一些线索，再看看是否有办法推进得快一些。。”
“你觉得，这个系统里会有什么？”章又宁问。
“我不知道。而且在打开前想这个并没有什么意义。”
他真务实。
不过这的确是齐学真的性格。
－－
继续上路。
又往前走了一条街后，齐学真做了个停下的手势。
“前面有一所小学。”他压着声音解释，“大灾变时正在上课，所以这里有不少小变异人，他们非常灵活，比较麻烦。我们只是探路，没必要横生枝节，绕行吧。”
章又宁点头。
虽然身手了得，杀起怪物来眼睛都不眨，可是章又宁本性并没那么好勇斗狠，能不打架，自然更好。
跟在齐学真身后，转入左边一条路。这条道以前应该是个小型的商业街，两边有不少已经破破烂烂的商铺。
当中还夹着一家药店。
想到这个世界的药这么好用，章又宁提意快速地进里面搜刮一遍，找一些路上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齐学真：“这里是市区，被人不知道搜刮过多少遍，有价值的东西应该不多，没必要耽搁时间。”
也有道理，章又宁遂放弃了这个打算。
穿过这条商业街，是一条比较宽阔的马路，看起来类似地球上的国道。
“市区里怪物不多，最需要防着的，是变异人。”齐学真一边走，一边小心戒备，一边向章又宁传授经验。
章又宁点头，笑道：“其实我也出来找过几次物资，不是什么都不懂。”
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
除了动物园和家里养的宠物，闹市里最多的，当然是人类。虽然死了一大批，但变异进化的数量，绝不容小觑。
齐学真：“不过等到了郊区，尤其是靠近新城山的地方，就要防备怪物了。还有变异植物应该也会增多，你要当心。”
章又宁：“明白。对了，师父，你过来这边时，一路上是不是遇到很多怪物？我是指变异人？”
齐学真点头。
“你觉得大概有多少人变异了？”
齐学真沉默了一会儿：“可能不止一半，加上死掉的一部分人，现在幸存的，可能只有一成，最多两成。”
这么少吗？
那应该怎样生存下去？
真希望快点打开系统。
在国道上走了一段路，称得上有惊无险，中间遇到了一只落单的变异人，两人一起动手，很轻易地就拿下了。
变异人基本上还保持着人类的外形，只是眼睛和正常人不一样，他们没有黑眼珠，而且不能说话。
但章又宁感觉他们应该还保持有一定的智慧，因为刚才那个变异人发现他们后，首先攻击的，是离它较远的章又宁。
这就有点意思了，它是觉得她是女性，个头小，看起来比较弱吗？
欺软怕硬可还行。
不过章又宁还是觉得这段路顺利得太过，按道理说，现在的外面，不应该这么安稳。
忍不住暗暗看了眼齐学真。
难道是因为遇到了师父，变得幸运起来？
正这样想着，意外陡生，一头看不清是什么的怪物小钢炮一样向他们冲来。
果然是弱者挥刀向更弱者，强者却只想跟更强者碰撞，这东西从章又宁这个方向冲来，却直直向齐学真冲去。
“师父，小心，护住安宁！”
章又宁紧了紧手中的刀，全身绷紧，几乎本能一般挡到齐学真身前。电光石火间，她发现齐学真竟然做了个退让的动作。
这不是齐学真的性格啊。
不对劲。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进化过的怪物速度是真的快，感觉一秒钟不到，它就挟着一身形容不出的臭味冲过来，相距已经不到一米。
章又宁双手握刀，逆着怪物冲过来的方向，从它的侧边狠狠用力一划。
更浓重的腥臭味在空气中散开，怪物因为惯性还往前冲了一点点，吧唧一下跌到地上，恰好停在齐学真的脚前。
齐学真轻轻巧巧后退一步，没让血沾一滴到身上。
虽然章又宁砍完怪已经做了闪避的动作，还是不可避免被溅了不些血，身上也就算了，可脸上那些，臭不可闻。
章又宁胃里立即翻江倒海，差一点吐出来。
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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