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直面酸雨
的酸味。
她摸出自己的道具口罩戴上。
婴孩的鼻腔更为稚嫩，已经开始猛烈地咳嗽。
许糸抱抱女宝。
她只有两个道具口罩，她选择给自己和小孩子戴上。
瑟琳娜从物资箱里翻出来一个过滤口罩，虽然没有道具那么高效，但也有净化作用。
现在她们只能祈祷酸雨快点停下。
所有人都在等待。
而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夜。
等天色破晓的时候，许糸忽然一激灵，猛踩油门：“要塌方！”
已经被侵蚀得毫无棱角的山脉，像是被上帝捏碎了的黄油饼干，毫无征兆地化成齑粉，像是因为bug而崩塌的游戏背景。
就在一瞬间。
随着太阳升起、红日迸裂的瞬间，土黄色的山脉，仿佛寿终正寝似的，忽然失去了所有的支点。
因为酸雨而一夜未眠的车队，都启动了车辆。
轰鸣声先后响起，所有人都醒来了。
逃命！
逃出这座山坳！
为了避寒避风而选择休整的山坳，现在已经快要成为大家的埋骨之地。
许糸努力操控着车辆的方向，但依然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
还好掠夺者的抓地力和爬坡能力极强，一马当先地冲到了前方。
所有人都乱了，开车的方向不得章法，在无尽的坍塌中失去了对车辆的掌控力。
人们在车里摔得东倒西歪，瑟琳娜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抓住扶手，努力保持着平衡。
尽管失去平衡，尽管发生碰撞，但他们终究还是幸运的。
在彻夜的硫酸雨中，有人的车胎已经被腐蚀化水，无法行驶。
此刻已经顾不得酸雨了，乘客跳下车，冒雨更换轮胎，整个人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酸雨腐蚀出“吱吱”声，低头一看，甚至能看到血红翻出的肉和白骨森森。
他强撑着换好车胎，正要打开车门。
然而司机已经一脚油门，冲了出去，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队友。
——怎么会忘记呢？
少一个人，就少了负重。
也少了消耗物资。
被抛弃的人在雨中奔跑，脚下一软，地面已经塌陷。
他伸出手，似乎在抓着什么东西。
但最终什么都没抓住。
他被覆盖了。
而硫酸雨水还在不停歇地下。
瓢泼大雨，很快清理干净所有物体。
皮肤，血肉，发丝，白骨。
什么都没有了。
瑟琳娜口中默念：“上帝保佑……”
许糸猛打方向盘，躲过了前面陷落而抛锚的越野车，朝着那山口开去。
开出去，就有生的希望。
掠夺者的引擎果然不是吹的，马力十足，在这么艰难的地形中都不曾倾覆。
她们一路高速冲刺，把坍塌的山体甩在身后。
车辆开出去的那一刻，仿佛两个世界。
世界宁静了，虽然还有雨，但地面已经不再翻滚，四周没有倾泻的黄沙废土。
不远处的尖叫求助崩塌，隔着大雨似乎很远很远。
但许糸知道，生死就是一步之遥。
她抹了一把汗，后知后觉地纠正着瑟琳娜。
许糸轻声而坚定地说：“没有上帝保佑，我们才是自己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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