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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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拉克斯带着若陀龙王以及众位仙人兵分两路，一半去瑶光滩会会夜叉，一半直奔梦之魔神填海之地。
萤和移霄导天留在天衡，以防万一。
虽说过了几十年，但天衡有两位仙人镇守的传统还是没有变的。曾经萤只是那些普通神之眼拥有者，战力比较强一些的普通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却能与仙人比肩。
萤一阵唏嘘，不过还是很快镇定下来好好规划全天衡的巡逻部署。
他们要密切关注海里的情况，梦之魔神既然和漩涡之魔神合，在梦之魔神被攻击的时候漩涡之魔神很有可能是对方第一个就得到消息的盟友，可能会发起反攻。
他们反攻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天衡。
所以说，留守的他们压力其实很大。
不过搞毁梦之魔神填海计划也很重要，让那么多仙人出手也是为了稳妥，没有人提出异议。
只有足够多的战力才能迅速完成任务然后回归天衡一起御敌，这是心照不宣的事。
萤加强对海面的监视，以防摩拉克斯带队离开的时候被奥赛尔偷家。
不过摩拉克斯他们的隐秘性似乎很好，好几天海面上都没有动静。
而以他们的速度现在应该早就到达瑶光滩，再快点可能都已经开始着手填海工程破坏计划了。
是因为填海处的处理不顺利还是遇到了其他麻烦？
萤不知道情报，更不知道真相，但她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好天衡山。
之后一天清晨萤发现海面上的动静，那不是海兽，是渔船。
肉眼能见的时候渔船离他们已经很近了，也因为上边是人而不是海兽让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攻击。
“萤大人，要驱赶吗？”
渔船所在的范围是‘战场潜在区’，虽说他们没有进行过多的部署，但真有麻烦呆在那个区域他们也不好进攻。
手从额间放下，萤勾起了嘴角：“不驱赶，或者说，我们要好好把人迎回来。”
并不是所有部落的投降天衡都会接受，毕竟混进天衡成为卧底就麻烦了。
但是，如果这个卧底来之他们一直没有办法掌握更多情报的海里，对他们来说可能是好事。
这艘渔船人不少，有老有少，当然也有年轻人。
据说他们是一直生活在海里的渔民，祖祖辈辈以捕鱼为生，是一个不大的部落。
原本一切都还好，遇到过海啸狂风他们部落也都艰难地存活下来了。
然而半年前他们依存的‘岛屿’出了意外——那竟不是什么岛屿，而是休眠了不知道多少百年的巨型海兽，醒来之后开始捕食。他们失去了海中的‘锚点’。
萤微微眯起眼：“巨型海兽？”
在萤的注视下刚获救的渔民们猛地点头，一个小孩指着眼前巨大而高耸的山石：“比这山还大。”
比天衡山还大？
那确实是巨型海兽。
不过又是休眠又是忽而醒来，萤可没有完全相信他们的话。
她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不是他们天衡一直没有查到的漩涡之魔神的人类子民，但从他们的表情和行为能确定他们有一些话确实没撒谎。
祖祖辈辈一直生活在海上靠捕鱼为生应当是真的，至于为何失去‘栖息地’却是需要好好调查的事。
见萤没有回答一旁尚且年轻的千岩军开口：“不可能。天衡山可是我们天衡赖以生存的依靠，延绵不绝的山一望不尽，你们口中的海兽绝对没有那么大！”
萤举手制止了他：“海中某些生物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体积庞大许多，就跟北边的螭类似。”
千岩军一听到螭这个名字脸色微变，也不知道是不是信服了萤的话语。
萤说：“不过不管你们说的是真是假，我们暂且可以接纳你们。只是你们可能不知道，在陆地上凡人组成的部落少的几十，多的几百。粗略估计你们人数有八九十，能组成一个小的纯人类部落。所以你们现在有三个选择，第一是接受我们的考察，在确定你们没有威胁后收编进入天衡成为岩之魔神的子民。第二个则是修整一下，在天衡范围之外找个地方争夺属于你们的地盘，组建你们自己的部落。”
“至于第三个。”
萤抬头看着朝阳染红，波光粼粼的海面，“坐上你们的船，顺着海水去找更适合你们的新的家园。”
萤的果断让领头的人脸色变了又变，几个明显战力比较高的人更是交换眼神，不过他们还是知道这种事需要听头目的，于是看着领头人的后脑勺不吭声。
似乎明白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候，老人妇女紧紧抱着小孩缩在一起，畏畏缩缩地等待领头人的决定。
萤不急，慢慢等待那人的答案。
这一等就是许久，等到海面从红色变成金色，领头的人才下定决心一般开口。
“我们接受考察，我们要成为岩之魔神大人的子民。”
目送千岩军护送这些人离开，萤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跟在她身边的千岩军在人远离后出声：“真的没问题吗？”
萤嗯了一声，知道没有任何解释他们可能会胡思乱想。
“那些人没有全部撒谎，那些老人，小孩以及妇女可能真的是失去栖息地，祖祖辈辈以捕鱼为生的渔民。但是，年轻人不对。”
“年轻人不对？”
千岩军满脸疑惑，“什么意思？”
萤收回视线，嘴角弯了弯：“意思是我们可能抓到大鱼了。”
在说成为岩之魔神的子民的时候领头人犹豫了，也不敢看她。他有别的信仰，并且那个信仰依旧存在。
手上的茧子很老，从茧子分部来看确实有渔民常见的茧子的痕迹，但也有其他的痕迹。
领头和后边几个孔武有力的年轻人，或者说被救上来的所有年轻人十有八，九都是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子民。
老人，小孩，以及妇女他们的表现统一，所以他们可能真的失去了家园。但那个所谓比天衡山还大的海兽有可能不是普通地从休眠中醒来，也许已经被奥赛尔收编。
这些普通人是‘人质’，而被他替换下去的年轻人也是‘人质’。
想要搞清楚情况，突破口就在普通人身上。
又过了两天，阿萍和鸣海栖霞等仙人回来了，摩拉克斯和若陀龙王不在，这倒是让萤有些意外。
她知道为了稳妥，是有仙人跟着摩拉克斯他们的，却没想到仙人们全部回来了。
阿萍道：“摩拉克斯大人对说服夜叉没有多大信心，准备再接触接触。我们则是毁了梦之魔神的填海工程，怕漩涡之魔神查到踪迹全力进攻天衡就先回来了。”
.
萤其实更好奇的是：“摩拉克斯和若陀龙王没有被梦之魔神发现？”
她的问题让仙人们的脸色变得很是微妙，这让萤更好奇了。
最后是鸣海栖霞回答她：“只要避开梦之魔神的眷属，想要瞒过梦之魔神很容易。”
眉头一挑，萤问：“我记得他们的领地有很多普通人，他们真的不会发现？”
不是她太看得起摩拉克斯，而是摩拉克斯本身的辨识度真的很高。就像那次和归终的会面，即便是大早上，集市上没什么人，但归终现身集市亲自与天衡交易的消息还是在半天内就传遍了整个集市。
只要不傻，即便是凡人部落也能从每个魔神的特征中分辨他们所看到的不凡之人。
留云借风拍打着翅膀，语气并不好：“梦之魔神统治的普通人对她的忠诚度不高，不怕他们会上报消息。”
理水叠山嗤了一声：“忠诚度不高这个说法都是给梦之魔神面子了，如果不是目前能力不足以把所有人从梦之魔神的烙印中解救出来，策反所有梦之魔神的人类子民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烙印？”
萤好像记得魈是被梦之魔神用能力操控的，难道梦之魔神不仅仅操控了手下的眷属，连普通人都没放过？
削月筑阳叹息一声：“梦之魔神的力量来自梦境，她在所有人身上都落下烙印，以他们的梦境为能力的养料。那些普通人...”
他竟是没能说下去，又叹了口气。
萤瞬间明白了：“他们说得好听一点是梦之魔神的子民，说得不好听一点，是梦之魔神的养料？”
在仙人们点头的时候萤只觉得荒唐。
但是她也明白一件事，如果那些人以及眷属真的是梦之魔神的养料，那么整个梦之魔神的领地就都是她的培养皿。
怪不得梦之魔神那么热衷于扩张地盘，只要地盘越来越大，子民越来越多，她的实力就越强。
从瑶光滩附近开始蚕食，然后是盐之魔神的领地，渐渐地她的目标可能就是整个璃月甚至整个提瓦特。
不过，如果是这样梦之魔神真的会甘愿把天衡‘让’给漩涡之魔神吗？
亦或者合不过是借口，那么劳师动众地主动填海目的其实是漩涡之魔神的人类子民？
萤的眼中闪过一道暗光，她或许知道兵不见刃地瓦解梦之魔神和漩涡之魔神的合的方法了。
毕竟不管是不是假消息，都能成为一道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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