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爱也能靠抽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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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几乎没有亮光，但却能通过地板上的通风网看到被过滤网分隔开的海水块，蓝色的方形光快也违和地照在了人的脸上。
铺着贝壳的海草垫上坐了大概十多个北湖生物格，她们全都裹在一张5米长的绒毛毯子里，朝珂兰纳看过来。根部蜡黄而弯折的羽毛飞到了珂兰纳的鼻尖，她觉得痒痒的。
一个发间夹着几个最常见的贝壳的女孩惊喜地说：“欢迎你呀，老大居然给秘密基地带来新人了，明天我们聚会又多了一个伙伴。”
“你的穿着可不像这里的人，等等，你的生物格好像在哪里听过。”另一个年长一点的女人说道。
“报纸上！那天我们爬到墙顶上偷看高帽儿看报纸，好像听说布罗赛格找来了个不怕核流病毒的北湖人，她的生物格就是是橙黄色的，玛瑙的颜色！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生物格。”粉毛女孩说。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自己的生物格，珂兰纳的脸烧了起来：“对不起，奇洛，我确实不是结婚来到这里的。”
众人都大笑起来。
“哈哈哈，老大肯定早就看出来啦，我们来的每一个人都这么说，连没有成年的科维都说自己结婚了，我们老大可给她好好上了一课。”科维应该对应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
“哪有那么多结婚到中海的北湖人，见过的不是和伴侣一起的，就是呆在家里。”靠在最角落的男孩说道。
“可以看看你的生物格吗？真的有漂亮的橙黄色玛瑙吗？”科维拉拉珂兰纳的袖角。
珂兰纳把生物格完整的展露了出来，抿了抿嘴，右手放到了后脑勺。
“哇！真的有好看的玛瑙，好锋利的尾刺，看起来比那天趾高气昂的检查处高帽儿的生物格强多了。
珂兰纳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孩，只好摸摸她柔软的小脑袋，哪怕是在堆满垃圾和污染物的过滤网层，科维的头发也是没有杂质的。
年长一点的女人墨黑的头发搭在了肩膀上，没有光泽的发丝尾部有些自来卷：“珂兰纳，你的生物格最好不要在外面被发现，那些海洋人知道你有抗体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来。
珂兰纳面对北湖人总会放下戒备心，她印象里的同类是不会有嫉妒之心的，她们从不嫉妒海洋总是高高在上，她们认可自己的命运，又羡慕着海洋的生活。
“谢谢你，我会注意。”
“所以你真的是从布罗赛格来的，那里长什么样？”科维本就大的眼睛沾满了小半张脸。
“那里的玻璃是一整个的，你在屋里就能看到整个海洋。”
“啊！我也想去看看，可惜连老大都没有办法去。”科维朝奇洛憋憋嘴。
“那里有什么好去的，把人扒一层的地方。你见到那位报纸上的首领继承人了吗，钰蓝海蛇生物格是什么样的？”奇洛问珂兰纳。
“我没有完整地见过他的生物格，可能是布罗赛格机密吧。”珂兰纳实在把依德林和她们口中报纸上的人对不上号。
靠近墙壁的地方是天然的冰箱，这里没有保暖隔层，寒潮冻住了靠在壁角的螺肉和虾干。
听珂兰纳这么一说，负三十层的人都把螺肉放在奇洛不知道哪里搞来的加热垫上解冻。
“布罗赛格有很多劲爆的新闻吧！我怀疑继承人生物格的事就是被高帽儿在故弄玄虚。”男孩已经把螺肉放到了嘴边。
这倒是大概率的。
黑头发的自来卷女人说：“讲讲你是怎么出来的吧，那些布罗赛格的人可不好对付，报道上写的是你被抓去做研究了？
“我是跑出来的，那天首领的继承人吃错药睡着了，我就来了这里。”不爱吃海鲜的珂兰纳觉得刚刚解冻的海螺肉很香。
全场都被珂兰纳的演出逗笑了，大家更加确幸布罗赛格看似很光鲜，实则很潦草。
“他们不会把你抓回去吗？”
这也是珂兰纳最担心的问题，她必须在两天后成功通过军校面试。
“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珂兰纳吸进口腔的冷气把顺滑的海螺肉从壳口携带出来。
奇洛一口就把海螺壳咬碎了，她可没有耐心去找它的肉：“所以你要是没有通过军方的面试就比较危险了。”
“你要去军校面试！虽然还没有北湖进入中海军校，但我总觉得你一定可以。”
她的“老大”轻抚过科维的背：“好了，该睡觉了。”奇洛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张大毯子给科维，科维蜷住毯子的边角：“我要和珂兰纳一起睡。”
“你得问问珂兰纳嫌不嫌弃你。”
科维用低垂的嘴角回应奇洛，委屈地看着珂兰纳。珂兰纳帮她拿住了毯子的另一个角：“当然不，不过今天我得谢谢你的老大收留我。”
“谢我干嘛？你今天可花了整整25，平时还没有哪个倒霉人上我的当呢。”
通风网是可以用盖板隐藏起来的，仅有的海光也被藏起来了。除了科维的粉色头发，珂兰纳什么也看不见。一团暖和的热气一直给珂兰纳讲述着“老大”的光辉事迹，可是老大的精彩瞬间太多了，要几天才能全部听完，珂兰纳在第一个没有暖气的夜里竟睡的很香。
蓝光没有从负三十层升起的时候，奇洛的脸就波折地出现在火光的反面，她把冻成了块的海鲈鱼汤放在全是碳灰的烤架上，奶白色的气泡扎醒了熟睡的珂兰纳。
昨天睡前科维反复提及了“老大”人脉广，也许她可以找到图梨克和雪弗爷爷。
整日都爱凑热闹的人不在市场上，珂兰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上次雪弗爷爷成天在店铺上还是因为要躲避高帽儿的检查。
珂兰纳起身在火焰的另一侧坐下了：“奇洛老大，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了，我见钱眼开，基本上的业务都能接。”奇洛给珂兰纳递了一碗汤，浓香的暖意填满了她的味，她更加明白了大家都那么崇拜‘老大’。
“我想找两个人叫雪弗和图梨克。”珂兰纳把两人大致经历给奇洛讲了。
“找人的事我可以找一个人去打听，她认识很多人。这次我可以不收你钱，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不是说见钱眼开吗？
“虽然平时巡逻的高帽儿看我们把过滤网处收拾的挺好也难得管我们，但负三十层的人出去难免受人欺负，尤其是最让人操心的科维。如果有需要，你得答应帮助我们。说不定，以后你就是我在高帽儿处唯一的人脉了。”
“没问题，负三十的人遇到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会尽力帮助的。”
奇洛点点头，像是相信了珂兰纳，她朝着蜷缩在毯子里的科维大喊：“还睡！海光都照屁股了。”
吃过早餐后，奇洛把珂兰纳从新带到了北湖市场上，奇洛望着珂兰纳昨天没有涉足过的市场后面的小街：“按理说她今天应该在的啊。”
“在哪儿呢！我就说。”起落拉着珂兰纳飞快跑到了小街的转角处。
那是一个用沉木台撑起来的铺面，上面还有冬季特色的挡风板，比市场上的店铺高级了很多。
沉木台上分别放置着两个极大的螺壳，螺壳里面是鱼鳞皮的便签纸，店铺的招牌叫“爱情盲螺”。
“哟，小蝶豆鱼，终于知道来看我老人家了。多久没有来了，小白眼鱼。”女人是个爆炸头，五十岁左右的样子，无暇的大珍珠耳环在耳下不停摇晃着。
“沈老板，你这什么话，我一直很想来看看你，可惜这些天麻烦事太多了，就不给您来添乱了。”奇洛的把双手撑在了沉木台上。
“你就嘴贫吧，你今天来找应该是要麻烦我吧。”沈老板注意到了奇洛身边还有一个人。
“嘻嘻，麻烦沈老板啦，这是我的最新客户，叫珂兰纳。她要找两个人，您看可以帮个忙吗？”
“沈老板好。”珂兰纳礼貌地打着招呼
“哼，我就知道你的。找人我倒是可以试试，不过得让你这个新客户光顾一下我的生意，最近生意不好做呀。”
珂兰纳正想问什么：“‘爱情盲螺’是什么意思。”
“你在左边洛壳里面抽一个便签，5块。就会得到上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和想说的话，爱情就开始了。”
爱也能靠抽签？
珂兰纳觉得这个寻求爱的方式还挺新奇，便马上答应买一个。
她把卷局的纸条慢慢铺平，用手掌压住了翘起来的角，上面的字很大，珂兰纳一眼就懂了：“寻找一个河蟹生物格小女孩，我的通讯仪联系方式……”
河蟹？珂兰纳还真不认识。不过有通讯仪的人只能是个高帽儿，他找河蟹生物格做什么？
纸条又重新按照弯曲情况卷成了一个蛋卷，珂兰纳把蛋卷压地扁扁的：“为什么有的中海人专门要找北湖的人结婚？”
“和一个中海人结婚？危险的事中最危险也是最麻烦的。谁会这么想不开。”奇洛也看到了珂兰纳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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