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成为剑奴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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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昆仑山剑峰侧殿。
兆君望着立在他眼前的顾砚之，蹙眉，“昨日秦蓁身旁的那妖如何了。”
昨日秦蓁三人离去时，被兆君一眼看穿，那外门弟子的古怪。
顾砚之拱手作揖，“兆长老，那算不得妖，是灵。”
“如此。”兆君微微颔首，“那死了没。”
“没。”
“这你都打不过？罢了我来。”兆君靠近他，拍拍肩头宽慰道，“师侄放心，我绝不会跟旁人说你没打过区区一个小妖灵这事。”
兆君对此甚是欣慰啊。看来他必须出手，巩固自己在砚之心中长久以来的伟岸身躯。
顾砚之垂下眼眸，淡声道：“不劳烦兆长老费心了，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兆君收回手，刚准备踏出门槛，闻言，他应声回头，轻轻抚平长老袍的褶皱，对顾砚之竖起大拇指。
顾砚之眉眼间难得的疑惑，“兆长老，这是何意。”
“夸你剑术精湛。”兆君头也不回，冷着脸，大步流星地向前走。臭小子，一点没有小时候招人稀罕。
兆君走后，宛柔缓缓从石狮子身侧探头出来，“顾师兄，绛长老有急事找你。”
顾砚之颔首，“劳烦宛柔师妹带路。”
正午，药峰。
二人到时，绛长老正双手背在身后，俨然世外高人的仙人模样。
宛柔拱手，恭声道：“师尊，顾师兄来了。”
绛长老高深莫测地颔首，挥挥衣袍示意她退下，随后沉声道：“砚之，来将这几块药田的灵草除了。”
顾砚之抽了抽嘴角，冷声拒绝，“不去。”
绛长老的背影蓦得一僵，“好师侄，帮帮我。”
“不去。”顾砚之义正言辞地拒绝。
“你不是看上我那两颗复元丹了吗？你除了草，我就拿给你。”绛长老试图诱惑他。
“成交。”顾砚之眼眸含笑，低下身拱手应下。顾砚之就等着她这句话。
绛长老幽幽叹息着，摆摆手，道一声，世风日下啊。
另一边顾砚之屋内，秦蓁支棱在剑石上，歪着脑袋正酣睡，傀儡蓦然出声，“主线任务一完成，好运值加一”
秦蓁被傀儡滴滴的叫声震醒，她茫然睁开眼，虚虚眯眼。片刻后，识海里的小人一把掐住傀儡的脖颈，面容狰狞。
“之前那几次剧情怎么没加？说，是不是被你私吞了。”
傀儡身子倒在识海中悠悠抬眸，一片气云迎面袭来，秦蓁控制着糊住它的脸。他气定神闲道：“支线任务和隐藏剧情是为了防止被天道发现，所以是没有好运值的。”
秦蓁立马松手，幽声道：“早说啊，还给我手掐酸了。”
“你早先也没问。”傀儡慢慢抹下脸上沾着的气云。
“……”识海里的小人一边按揉着手心，一边慢慢消散。
这傀儡明明压榨她，居然还说的冠冕堂皇，秦蓁轻叹一声。
还不等她说些什么，剑身便猛得一亮，她凝神，望了望周围陌生的布置，吐气拔剑抽身，晃晃悠悠地飞出屋。
对秦蓁而言，御剑属实是磕磕绊绊。一路上四处敲敲打打才勉强停在顾砚之身旁。
迎风落地，秦蓁一头嵌进药田。
她来时，去苦正拉着顾砚之说些什么，耳畔突然“铮”的一声，去苦蓦然瞪大双眼，感受到身侧古朴的气息，它忽然眉眼弯弯。
“师妹，你来了。”
……
药田里，秦蓁倒插在土里，即使是魂体，发丝也被风吹的凌乱。
她欲哭无泪道：“师兄，刨地的话，去苦的剑身也会被不小心刮伤的。”
顾砚长身玉立，候在她身旁，衣袍被吹得飘然。他眸角含笑，启唇道：“师妹放心，这药田里的灵力极其深厚，无论是对你的魂体，还是去苦的剑身都受益匪浅。”
“那剑师兄会拒绝的吧”
剑身嗡鸣，应召剑灵。至于去苦拖着小师妹的身躯，蹲在药田的角落，叽叽歪歪着什么。
听见秦蓁叫它，去苦蓦然回首，嘴里还咀嚼着一根药草，含糊不清，“师妹快来，这里灵草的灵力可充沛了”
去苦显然十分能接受。
顾砚之垂下眸子，“你挖地，去苦除草。”
秦蓁晃了晃剑身，可不嘛，剑师兄已经迫不及待开始啃草了。
“是，师兄。”秦蓁不情不愿地抽出剑身，在地上铲起草来。
去苦见状，看了看面前的扎根在地里的灵草，又看了看秦蓁身旁堆成小山的灵草，小心翼翼地松开手。
去苦撩起衣裙，蹲在秦蓁身侧，时不时伸手为她解决灵草堆积的问题，她铲它吃，它插翅难飞。
顾砚之驻足片刻后，抽身离去。
未几，秦蓁又铲了个把时辰，猛得闭上眼，剑身“铮”地掉在地上，骤然失去光泽。
“剑师兄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去苦茫然地眨了眨眼，轻轻戳了戳秦蓁，屹然不动。
随后去苦脸颊处划过眼泪，一滴滴落在秦蓁的剑身处，烫的秦蓁心底一恸。
秦蓁睁开眼，她没想到去苦会这么难过，秦蓁老老实实立起剑身，从它怀中钻出，慌慌张张安抚道：“剑师兄，我没事，我刚刚只是想偷懒，胡说八道的……对不起剑师兄，你别哭了。”
去苦抽抽噎噎地抬头，“师妹你……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秦蓁为了证明她很好，又起身铲了二两地。
“你看，剑师兄，我活的好好的。”等秦蓁回头发现，去苦已经抱着那二两灵草啃了起来，眉眼皆舒展开。
秦蓁下意识松了口气。
殊不知，刚刚一幕尽数落入旁人眼中，顾清衍皱眉，将累瘫在地的秦蓁提起，剑锋指向去苦的咽喉，“这位师妹，你为何偷我堂兄的剑，还对它做这种事。”
说罢，他颇为怜惜地看了看剑身。
去苦疑惑地歪头，“清衍，你在说什么，我是去苦啊。”
顾清衍思索片刻，俯首。未几，秦蓁抬头，有气无力地问了声好，尬笑两声，“好巧啊，顾师侄，这儿也能碰上。”
顾清衍手蓦得一松，又紧了紧，小心翼翼举在双手之间，“小师叔，是清衍失礼了。”
被人举起来让秦蓁有些不自在，她立剑，离开顾清衍的手心，“无妨，这也怪不得顾师侄。”
作者有话要说：
复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