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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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卿面无表情，沉默了片刻，“我从来不考虑假设性的问题！”启动车子。

她心里升起小小的失落，明知不会有答案，她真傻！巡着心意靠上他的肩，“如果我真的死在你前面，我希望你不要为我伤心，忘记我，快乐的生活！”她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他握方向盘的手僵住，她的每一个字清清悄悄地敲打着他内心最空荡荡的地方，漾出一圈又一圈孤单的回声。

“你来公司找我有什么事？”他淡漠地问道。

心语这才想起那份恐吓邮件，照情形看，那个很有可能是莎琳发的，可是为什么呢？还有，她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害过她啊！但是除了莎琳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发这种邮件给她，既然莎琳已经被抓，相信事情会告一段落，也没必要告诉少卿。

顾少卿看她半天没回应，看了她一眼，“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只是……你一个星期没回家，想你了。”她的声音软软的带了点撒娇。

顾少卿平视前方，一路无语。

家门口，顾少卿停稳车，抱心语上楼，他一直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在她床边坐下，打开笔记本，并没看她，“你睡会儿。”

她心里是欣喜的，甚至希望自己的伤永远都不要好，轻轻笑起来。

顾少卿抬眼，她赶紧闭上眼睛，唇角还翘起。

她是真的累了，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氤氲开来。

男人纤长的手指不自觉轻敲桌面，一下又一下，薄唇抿得很紧。电脑屏幕上泛着蓝色的荧光，他的脸被大片的阴影覆盖，看不清表情。

时间嘀嗒嘀嗒地流走，夜色凉如水，夜风穿透窗帘从他衬衫领口处灌进去，冰凉的触感让他异常清醒。

‘颜心语，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在我前面，你欠我们的还没还完，你还没有尝到什么是痛不欲生的滋味！’

终于，他站起来，走到大床旁边。

他的视线直直落在她身上，几乎带上了某种侵略性。

‘只要她怀上孩子，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夜色融融。月光透过窗帘投下柔和的光晕。

他抬手，右手食指沿着心语的唇线慢慢滑过，他这才发现，她的唇很漂亮，弧线优美，淡淡的粉色，就像初夏江南盛开的睡莲，安静地绽放，于静态之中勾人魂魄。

他的手指好像有自我意识，沿着她优美的颈项一路向下，微勾手指，她的睡衣领口被解开，漂亮的锁骨立刻暴露在他面前。

体内渐渐涌起一阵燥热，可他却没有进一步动作，手僵硬着收回……

脚步声渐渐走远，坚定的，没有丝毫留恋。

心语慢慢睁开眼睛，拥紧被子，胸腔里的酸涩一点一点溢出，她的丈夫不爱她，对她的身体也没兴趣！

赤脚下床到窗边，撩开窗帘，夜色凝重下，那样孤清的背影，遗世独立于静夜巨大的黑幕。夜风袭来，寒意从心底升起，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她觉得他冷，想抱一抱他，抱一抱他的体温。

顺手拿了沙发上的西装，下楼。

他在接电话，她不想打扰到他，放轻脚步。

“人不见了是什么意思！祁荣，我信任你才派你去，她若是出了一丁点意外，别怪我不给你情面！”他狠厉的声音吓了心语一跳。

顾少卿回身，看见她愣愣站在身后，脸瞬间变得阴骘，眼底的厌恶更深，“颜世廷的家教真好，你想听，可以大大方方的，‘女人’我从来不会瞒着你，你何须躲在我背后偷听！”

心语知道他误会了，“我没有，我只是……”扬手。

顾少卿拽过她手上的西装，“颜心语，别让我更厌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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