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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周寂青的视线,不知怎的,白屿没来由地感到些紧张。
“……可以。”白屿一边匆忙收回视线一边道。
一路上的疑惑有了解答,原来这咖啡根本就不是给秦笑寒喝的。
怪不得他会主动找自己搭话,甚至破天荒提出要买外面的咖啡喝。
白屿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拆开咖啡包装,熟练地往里加了东西,推到周寂青面前。
“多谢。”周寂青语气冷淡,伸手去拿那杯咖啡,许是方才坐久了不适,胳膊抬起时微微向旁边侧了一下,这才拿起桌前的杯子,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一番动作并不大,却让白屿更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右手。
他搭在杯沿的几根手指,以及那手指用力时骨节凸起又舒缓
白屿看着那轻搭在杯沿的手指,忍不住有些恍然。
周寂青有一双生的很好的手。
干净修长,骨节匀称,矜贵又不失美感,加上他本来皮肤就白,一眼看上去自带疏离感,好像高台上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不可得,不可及。
让人看过一眼就再也忘不了。
包括白屿。
他记得为他解围的那只手,也记得他走投无路时伸过来的手;记得这双手上的每一条掌纹,也记得这双手传递给他的温暖和安慰。
桌上传来一声轻响,是周寂青将咖啡放在了桌上。
声音不大,但仍然可以听得出用的力气不小,似乎在忍耐什么。
“你刚刚……”周寂青看着他,“往里面加了什么?”
白屿有些紧张,也没多想:“还是按照你之前的喜好,半块方糖,不加奶。怎么了吗?”
话一出口,会议室里倏然一静。
周寂青重复道:“‘之前的喜好’?”
白屿反应过来,耳尖顿时泛起了红。
他们之间可不是会把对方口味记了七年的关系,这样直接说出来,实在是有些……
越界了。
但他反应很快,尽管内心不平静,面上却不显,语气平常的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嗯,帮人买咖啡习惯了,总是下意识会记得别人的口味喜好。”
周寄青似乎笑了一下,“是吗?那你都帮谁买过?”
白屿道,“大部分是我们部门的员工,也有一部分是其他部门的老员工。”这自然是胡诌的了。
不过那又怎样,周寂青又不知道。
“你们部门……”周寄青反问,“那个叫贺均的?”
白屿点头,“他跟我是同期,又坐在我隔壁,所以平常来往会比较多。”
周寄青声音冷淡,“那你记性还挺好,记得住这么多人的喜好,也记得住过了七年的事……”周寂青抬头看向白屿,也不说话,注视了他好一会儿,直到看得他整张脸的红都掩饰不住了,才收回视线,“不过不好意思,我已经很久不喝这个口味的了。”
白屿被他说得一愣。
周寂青看着面前的咖啡,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有些冷,“都过去七年了,人都不知道换了几轮了,更何况一个咖啡口味。”他讽刺地翘了翘嘴角,“怎么?很意外?我看你身边不也有不少人围着转吗?”
白屿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就像绞刑架上的铡刀,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落下。这措不及防的答案让他呆怔在原地,几乎要忘了掩饰自己脸上的无措。
周寄青盯着白屿,在白屿脸上看到自己想看的表情,心中泛起微妙的快意,可下秒,难以忍受的痛苦猝不及防而来,往不同的方向撕扯着他的心脏,搅弄得连胃部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可他并不在乎,甚至有些畅快和期待地想,他终于在那张脸上看到除了一脸无所谓之外的表情了。
来吧,狠狠地反击,用语言刺痛我,伤害我——就像我对你做的那样。
周寄青的双眼紧紧盯住白屿,眼底泛着异样的光,冷冷笑道:“你没有话要说?”
可他预想的场面没能出现。
白屿只是很轻地眨了一下眼,慢慢垂下了头,低声道,“抱歉……”
周寄青等了许久,没等到下文,追问道:“你想说什么?”
白屿犹豫了一下,声音更低了,“我以为……”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
能说什么呢?以为一切还和从前一样?
他凭什么这么以为?
会议室里陷入一阵难堪的寂静。
良久,周寂青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打开面前的电脑,“回去吧。咖啡麻烦带去垃圾桶丢掉,谢谢。”
“好。”白屿木然应道。
“等一下,”秦笑寒适时开了口,他没看白屿,目光始终注视着周寂青,“咖啡就放着吧,不用你管,你帮我把这份资料拿去给人事部。”
白屿沉默着接过秦笑寒递过来的资料,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门口就有一个垃圾桶。
白屿看着它,几乎可以想象到那杯咖啡躺在里面的模样。
他想,可能对于周寄青来说,那年夏天发生的一切,就像那杯咖啡一样,早就被丢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了。
就像他当初离开盐城时希望的那样。
白屿在会议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到眼眶的酸涩下去之后,这才往人事部走去。
白屿走后,周寄青敲着键盘的手慢慢停了下来。
会议室里好一会没有别的声音出现。
秦笑寒从对面看过来,都快气笑了,“刚刚那又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发什么神经?”
说让人家看着加的是他,后面生气的也是他。
什么叫“已经很久不喝这个口味”?
随便从北城抓一个人都知道你周大少爷喝咖啡永远都是那一种——半块方糖,不加奶,不过就是欺负人家一直在盐城,打听不到你罢了。
还有什么“人都不知道换了几轮了,更何况一个咖啡口味”,秦笑寒听得都想翻白眼。
大老远从北城跑到盐城,跨越了大半个国家,难道就为了在人家面前说些胡言乱语,然后把人越推越远?
秦笑寒是真看不懂他在干什么了。
周寄青没吭声。
过了好一会,他才道:“我就是气不过。”
凭什么白屿可以说走就走,说放下就放下?
凭什么他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提起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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