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军营伙夫攻X犯官之子受10^^……
建州军出征高句丽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军营上下。
伙头营也忙碌了起来——他们要制作大军出征时的干粮。
秦珉把黄米面放入木桶中，用烧好的开水倒入木桶，和面时不断搅拌、揉搓，让黄米面上劲儿，直至黄米面形成一个表面光滑的圆团。
木桶两尺见深，面团沉重黏稠，揉搓时需要十足的臂力。
秦珉两脚微微叉开，腰间用力，稳住下盘，双臂上虬劲的肌肉凸起，结实有力的长臂将面团按揉得服服帖帖。
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以后娄长风觉得秦珉哪哪都不对劲的很，无论做什么，都能让他看得脸上一阵阵发热。
秦珉察觉到娄长风的视线，回望过去，娄长风就像是察觉到风吹草动的兔子，嗖地一声移开了目光。
好在秦珉今天不在状态，没有多想，继续揉搓面团。
娄长风就低着头剥豆子，一粒粒的花豇豆饱满圆润，个个裹着红衣，有的上面开了一道小口子，露出黄色的嫩穣，像是在咧嘴嘲笑他东想西想。
娄长风把这些不合时宜咧嘴笑的豆子倒进蒸锅里，柴火的热气不一会儿就将豆子蒸得软烂。
“哥哥。”
娄长风唤了声。
秦珉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娄长风是在叫他，“长风。”
娄长风拿起做饭用的铁勺子，狠狠拍在豆子上，把豆子压烂成泥，“哥哥，你看这些豆子像不像你？”
秦珉：“……”
秦珉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的老婆大人好像很不好调戏的样子，他就昨天逗了他两句，额，五六七八句，老婆大人就能记到现在。
嗯，还很记仇。
秦珉揪一小块黄米面，把压碎的花豇豆包裹进去，再把洗净的苏子叶包在花豇豆外面，一个个码好放入蒸锅。
秦珉托起一块手中正在揉扁搓圆的面团，“这是你。”
娄长风脸颊绯红，气得，这是在说他好欺负？
“我不是面团。”
娄长风争辩。
秦珉哈哈大笑，他的老婆大人当然不是面团，娄长风可是能闷声办大事，不动声色收拾了牛三这个癞皮狗的人。
借刀杀人，都被娄长风玩明白了，嗯，借秦大伯的刀，反正都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秦珉丝毫不觉得老婆大人做的有什么问题。
可怜的秦大伯在厨房外头打了个喷嚏，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孝顺”侄子卖了个一干二净。
娄长风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出征前，都要给士卒们吃顿好的，士卒才有劲打仗，此外，还有个不能说的理由——这也是有些人的最后一顿饭。
秦珉把腌好的酸菜从大缸里捞出来，乒乒乓乓剁成馅儿，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切成丁，放入锅里，炒出肉香和油渣，混合着酸菜特有的酸香味，闻一下就叫人口舌生津，食指大动。
秦大伯狠狠敲了一个伙夫脑袋一下，“哈喇子收一收，都掉到锅里了。”
伙夫揉了揉脑袋，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小秦做什么都那么香。”
秦大伯哼了一声，“小兔崽子，也就做菜勉强凑合。”实则脸上的笑纹儿出卖了他自豪的心情。
伙夫就知道，这马屁是拍对了。
趁着秦大伯心情好，伙夫脚底抹油，溜到一边去，把面粉倒入木桶里，吭哧吭哧开始揉面，揉了两下甩了甩酸疼的胳膊，心里感叹也不知道秦珉哪来的那么多力气。
揉面成团，将面团抻成长条，再切成小剂子，擀面杖一起一落，两头的剂子按压成饼，手指翻飞，擀面杖力道均匀地落在两头的剂子上，两个饺子皮就擀好了。
十几个伙夫同时开工，饺子皮罗成两座小山，再手法地把和好的饺子馅包进去，两头一捏，一个元宝饺子就成型了。
大锅烧开水，盖帘上的元宝饺子一个个排着队跳进锅里，随着咕嘟咕嘟的水声上下沉浮，水和面相互交融，汤逐渐呈现乳白色，饺子也变得晶莹透亮，隐隐可以看到颗粒分明的肉粒。
建州的冬天能冻死人，排队的士兵一个个搓着手，伙房反而成了热气蒸腾，最暖和的地方，娄长风穿着兔子皮的护心，待在伙房里，突然觉得自己还是被上天厚爱的。
秦珉呈了一大盘酸菜猪肉饺子，从筷子筒里抽出一双细长的木头筷子，递给娄长风，“尝尝。”
伙房都知道秦珉和娄长风关系好，旁边的伙夫也趁机起哄：“哟，只给小娄尝尝，不给老哥我们尝一口啊？”
娄长风被调侃得脸热，到了伙房这么久，他还是不习惯伙头营的过分热情。之前被牛三排挤，其他人冷眼旁观，大概也是因为娄长风读书人的气质和伙头营格格不入。
秦珉倒是大大方方，完全没有被调侃的不好意思，“我让他尝尝熟了没有。”
伙夫们嘿嘿直笑，煮饺子要是还煮不熟，秦珉“小赛御厨”的招牌不就砸了吗？
借口，纯纯的借口。
秦珉脸皮厚，被他们哄笑着也面不改色。
伙夫们见他不上当，转而调侃娄长风，“怎么样？熟了吗？”
娄长风咬了一口，酸菜的汁水混合着肉香，面香，一阵阵往他嘴里钻。
娄长风咽了咽口中分泌的津液，“熟了。”
伙夫们都哈哈大笑，“‘小赛御厨’的招牌可算是保住了。”
#
大军出发，五万人的大军排成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长蛇阵，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带着粮草、辎重的军队紧随其后。
伙头营带上锅碗瓢盆，米面粮油，押了七八辆大车跟在最后，十几个伙夫还能分到一辆大车，轮流上去歇歇脚。
马拉着一个四个轮子的木头长板，露天的，七八个人挤在一起，互相靠着体温取暖。
一边坐在车上歇脚，捶一捶酸疼的腿肚子，伙夫们一边闲聊，说话间哈气凝成袅袅的白雾。
“这么冷的天，高句丽真是闲出屁了，打什么仗啊。”
“他们哪是打仗啊，是来抢东西来了。那年过冬，高句丽不来抢几个村子。”
“唉，要我说，高句丽也是命不好，赶上节度使新官上任。要是前任节度使，抢了就抢了。”
“放屁！你家不在高句丽边上，你不知道那些村子的百姓年年过的有多苦，能逃的都逃了，只剩下些老弱病残。节度使这是仁义，救百姓于水火呢！”一个伙夫说着说着神情激动起来，“你老家在高句丽边上你试试。”
“我也没说什么嘛。”刚刚说“抢了就抢了”的伙夫嘟嘟囔囔。
“行了行了，小江老家在高句丽边上，家里从入冬开始也没个书信，正担心家里人呢。小陈你少说两句。”
小陈也哑火了，他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他的老家真被高句丽抢了他非要揍高句丽那帮兔崽子不可。
娄长风双手抱膝坐在车上，不参与讨论就是静静听着。
时辰到了，娄长风从车上跳下来，换秦珉上去。
马车有限，一个人坐一会儿就得下来，伙头营还算好的，前头那些士卒都得靠两条腿走路，就午饭时候能歇一歇。
秦珉按住娄长风，“你歇着。”
娄长风的身体秦珉心里有数，虽然这段时间跟着他上山打猎又吃好喝好，身子强健了许多，但顶着寒风走这么远的路，还是难为他了。
娄长风当然不肯，但被秦珉按得死死地，挣扎不脱。
“你上来。”
连声“哥哥”都不肯叫了，娄长风一张娃娃脸板得紧紧的，真的生气了。
秦珉觉得老婆大人生气的样子也这么可爱，忍不住让人想看看他更生气的样子。
突然娄长风身子一轻，整个人骤然腾空，“啊！”不由得惊呼出声。
秦珉跳上马车，抱住娄长风，两手抓在娄长风腰间两侧。
明明隔着厚衣裳，娄长风还是觉得酥酥痒痒的，说不清有什么不自在的。
“放开我。”娄长风像一只落入网中的兔子，不断挣扎。
圆润就在秦珉腿上蹭来蹭去，仿佛两层棉裤根本不存在。
秦珉嘶了声，娄长风立刻不动了，“秦哥，我弄疼你了？”
唉，老婆大人想得太单纯了。
秦珉哪里是疼，分明是一股说不得的滋味，像是千万只蚂蚁在挠，像是千万只抱着柴火的蚂蚁一个个排着队把柴火放在油锅下头，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
“你再动，我怕我弄疼你。”秦珉意有所指。
娄长风明显听不懂，他理解的“调戏”就是他在京城长街上看到的恶霸强抢民女，摸一摸民女的脸，或者再浮浪些，在女子身上摸一把。
而他不讨厌秦珉，也……不讨厌秦珉的“调戏”。
他被秦珉抱着，秦珉宽厚的背遮挡了呼啸的寒风，他的后背贴着秦珉的胸膛，腰被两只大手抓着，隔着厚厚的棉衣，两只筋骨分明的手却极有存在感……
娄长风却不自觉地回忆起秦珉揉面时双臂虬劲的肌肉，劲瘦的腰，和修长的微微叉开的长腿。
他也想“调戏”秦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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