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军营伙夫攻X犯官之子受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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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听到秦珉的名字，首先跳出来反对，“此人恃才傲物，多次拒绝节度使的招揽，不可再用。”
林易武则是十分诧异，秦珉多次拒绝他的招揽在军中不是秘密，娄长风是个聪明人，怎么偏偏又提出秦珉这个名字？
林易武也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他一心为大伯养老，本帅也不好强求。”
话音未落，帐外就一名士兵就进来通报：“伙头营秦珉求见节度使。”
林易武瞥了一眼娄长风，娄长风垂下眼眸，没有什么惊诧之色。
林易武：“让他进来。”
帐子被一只修长的手拨开，卓然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秦珉俯身行礼，“见过节度使。”
林易武：“你要见本帅有事？”
秦珉禀明来意：“听闻洛阳难以攻陷，属下想替节度使分忧。”
林易武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意味不明地道：“长风刚刚才向我举荐了你，这可真是太巧了。”
“不是巧，”秦珉扫了一眼角落里装鹌鹑的娄长风，“长风劝我为节度使分忧。”言外之意，他来见节度使就是娄长风的主意。
“哦？”林易武脸上带了点戏谑之色，“本帅几次三番都请不动你，长风一句话就请你出山了？”
“自然。”
秦珉大方的态度让林易武噎了一下，难道这事有什么值得得意的吗？
林易武想起副将的禀报，秦珉确实和娄长风关系很好，这在军营中不是秘密，但好到这种程度，真是有些离谱了。
但眼下林易武也没有对秦珉刨根问底的意思，而是转而问起最关键的事情，“你打算如何为本帅分忧？”
秦珉：“节度使给我五百精兵，我为节度使三日内攻破洛阳。”
不等林易武说话，副将首先嗤笑一声，“说大话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秦珉不为所动，直视林易武，眸如鹰隼，耐心等待着林易武的回复。
这一刻，被直视着的林易武有一种直觉——这个看似大胆轻狂的提议一定会成功。
副将被无视了个彻底，不由得勃然，“节度使，您不能轻信他的话。”
“我愿意立下军令状。”
娄长风抬起头，军令状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洛阳攻不下来，秦珉就是死路一条。但战场上谁又有必胜的把握？
娄长风开口，想要劝两句，“节度使，秦珉虽有大才，但战场瞬息万变，军令状便免了吧。”
副将冷笑一声，“难道要把军营当儿戏吗？”
秦珉抬手拦住娄长风，“拿纸来。”
林易武拦住士卒，“用人不疑，军令状不必了。本帅借你五百精兵。”
副将气急，“节度使，您不能……”
林易武拦下副将，“不必多言。”语毕，给了副将一个凌厉的眼神，不怒自威。副将跟随节度使多年，明白这是节度使的警告，只好闭嘴。
秦珉：“我还有一个条件。”
副将拍案：“你不要得寸进尺。”
林易武没有理会副将，“什么条件？”
“这五百人，属下亲自挑选。”
“好。”
#
校场。
军营前的空地上一字排开，摆了十个整整齐齐的箭靶子。
军营将士集结在空地上，都议论纷纷，不知道这是搞什么名堂。
秦珉站在高台上，林易武把挑选五百精兵，并交给秦珉统帅的消息传达给士卒，神箭营的人第一个不满意，“节度使，一个伙夫凭什么统领我们？”这句话说出了不少士卒的心声。
秦珉在军营中虽然“小御厨”、“小神医”的名声大，但毕竟是个伙夫，没有作战经验，把五百人交给他，这不是开玩笑吗？
副将立于一侧，等着看秦珉的热闹。和副将一样心思的，显然不在少数。
秦珉在一片喧嚣质疑声中，挽弓搭箭，箭矢如同飒踏的流星，飞射而出，一箭正中靶心，不等士卒喝彩，秦珉连发三箭，一箭速度比一箭速度快，每一箭都击穿靶心。
校场逐渐安静下来，士卒眼花缭乱，甚至看不清秦珉是怎样瞄准靶心的，只听到箭靶被击穿的砰砰声。
靶子说插满了菱形的箭矢，秦珉再一箭射穿另一箭的箭尾，箭矢被劈作两半，坠落在地上。
“好箭法！”
“好箭法！”
“射的好！”
士卒都看得热血沸腾起来，副将看好戏的神色僵住，神情中也满是不可思议。
“建州男儿，愿意随我一战的，出列。”
箭篓射空，秦珉把弓箭扔到地上，声如洪钟，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士卒的耳朵里。
当下真有不少士卒站了出来，秦珉将擅长射箭的挑出来，再让剩下的两两一组，比试武艺。
最后逐渐淘汰，人数越来越少，比试失败的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到队伍当中，留下来到则神情得意，享受着众人羡慕的目光。
秦珉走下高台，打量着剩下的士卒，宣布自己最后的要求：“我只有一个要求——令、行、禁、止。”
“我做什么，你们就跟着做什么，能做到吗？”
留下来的士卒齐声道：“能！”
秦珉转头对台上的林易武道：“我向节度使再借一物。”
林易武：“什么？”
“节度使的胯下战马。”
战马是良将必不可缺的东西，好的战马有灵性，在战场上能救主人的性命，因此讨要战马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
但副将也难得没有开口反对，他已经有些相信秦珉的本事了，若真能攻下洛阳，一匹战马给了也就给了。
林易武也很大方，把战马送给了秦珉。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秦珉会骑上战马，在校场上享受众人羡慕的目光溜一圈的时候，秦珉踢起一只箭矢，射向了战马。
战马嘶鸣一声，倒在地上。
众人大惊，副将高喝：“秦珉，你干什么？”
留下来的士卒也被这一幕惊得回不过神来，但真的有愣头青学着秦珉，抽出箭靶上的箭矢射向战马。
秦珉锐利的视线一一扫过留下来的士卒，士卒被秦珉沉重的威亚压迫的喘不上气来，硬着头皮拿起手中的弓箭，射向战马。
箭矢一只只如同璀璨的流星，但射箭的士卒则两眼一闭，恨不能昏死过去，他们杀了节度使的战马啊！
所有人的箭一一射出，秦珉缓缓道：“令、行、禁、止，能做到吗？”
所有士卒都对这一幕留下了终身难忘的印象，“令行禁止”四个大字也深深刻在了他们的脑子里。
临行前，秦珉来到中军帐向节度使辞行，娄长风也在。
林易武经过校场的事情，看秦珉的眼神越发不同。
要让一支军队听你的话，除了将领本身本领过人以外，御下的手段也极为关键。他到了建州，花费了多少工夫才让建州士卒彻底归心。
但这些秦珉仅仅用了一匹战马就彻底解决了。
这绝对是林易武没想到的。
千金易得，良将难求。秦珉挑选士卒的方法，御下的手段都让林易武极为欣赏，原本担心他的身份难以服众的一点点担忧也烟消云散了。
秦珉扫了一眼林易武身旁的娄长风。想起那次无疾而终的谈话，想起娄长风的心结，他其实想和娄长风说很多话，但众目睽睽之下，只能拍了拍娄长风的肩膀，留下一句“等我回来。”
娄长风欲言又止，最后只颤抖着唇，轻声道：“保重。”两个字里蕴藏着无尽的情意。
寒风中，娄长风想起了上次他和秦珉打赌节度使三个月内会不会造反。
秦珉笃定地告诉他“会”，告诉他节度使一定会把娄家作为攻讦皇帝的最好的武器，这些一一都应验了。
但那个时候，秦珉也告诉他——自始至终，他帮助娄家，从来不是因为娄太傅对他有恩，而是因为他喜欢娄长风。
娄长风呆若木鸡，“珉、珉哥，你、你说什么？”
秦珉捧着娄长风的脸，深邃的眼里仿佛星河璀璨，星子满天，秦珉郑重其事地告诉他，“长风，我喜欢你。”
“我帮助娄家自始至终，都别有所图，图的是——你。”
娄长风呆呆地站在原地，五哥说的居然是真的？
五哥第一次见到秦珉就告诉他，秦珉不是好人，他还以为是五哥的偏见，没想到秦珉真的早就喜欢他，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喜欢他。
娄长风望着秦珉灿如星火的眸子，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是地上的污泥一样混浊不堪，“珉、珉哥，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娄长风一瞬间竟然带了哭腔，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大颗大颗像是断线的珠子，不住地往下掉，一边哭，娄长风一边讲述着自己如何害了牛三摔断腿，借秦大伯打压牛三，甚至如何杀了那个想要猥亵他的地痞。
娄长风不敢去看秦珉的眼睛，不敢去看他眼神里的一点点失望。
“小兔崽子，跑哪里去了？”
秦大伯的叫声由远及近传来。
娄长风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转身跑了。
那次，是他和秦珉最后一次单独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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