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卖点儿啥？”申敏问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有摊子，我就帮你看看摊儿，还不耽误你上学”。
其实申瑶也是这个意思。
她跟着申敏离开申家，以后进货再回村卖已经不可能，因为没有落脚点。
再者，年后出十五她就会开学，倒是可以请假出校，到底不能时时刻刻的在外面盯着，所以不管做什么外面都得有帮手。
申敏可以当她的帮手，却不能像她一样倒腾货下到下面的乡镇村屯的集市去售卖，因为申敏还要照顾两个孩子。
如此一来，留给申瑶可以选择的路就非常少了。
在固定且安全的地方有稳定的摊位，成本不高，要求不高，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还是卖衣服。今天我去买东西的倒是看好一个地方，正在出租，租金不贵，地方挺宽敞，我们好好装修一下，有卖货的地方也有休息的地方，这样也方便你带孩子”，申瑶解释道。
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还要管着生意肯定特别忙，申瑶也没打算一直让申敏这么忙活。摊子一开始可能会忙活一点，她也能帮帮忙，等上了正轨，她可以雇人来帮忙，申敏就会松快下来。
后面这些她没跟申敏说，路要一步一步走，先把这第一步安安稳稳的迈出去再说。
她要走的第一步着实让申敏惊讶了一下。
“不是租批发市场的摊子？”
申瑶笑笑，“批发市场比较热闹，做活动的时候去那儿甩甩货还行，固定的摊子当然还要摆在商场里面”。
“那咱的钱够吗？”申敏依旧担忧。
商场每个位置的租金是不一样的，位置好的租金高，偏一点儿的租金自然就低一些。
申瑶早算过账，回答起来也非常痛快，“租位置好的不够，租边边角角的地方还是够的”。
“太偏了，衣服好卖吗？”申敏还是有疑惑。
申瑶很自信，“酒香不怕巷子深，摊子开起来，多搞宣传，多做活动，知名度上去了，就不怕客人不上门”。
申敏看着自己小妹那自信的模样，所有的顾虑全部打消，只微微叹息一声，“你要是生在好人家里，也不用小小年纪就操心这些”。
出身是不能选择的，即使她获得再来一次的机会，生在申家这一点也没有改变。她不会在这件事上懊恼，因为生在哪儿姓什么根本不会阻碍她过自己的人生。
这一晚姐妹俩睡的都很晚，一个做完窗帘做沙发套，恨不能家里能包上的物件儿全都做个套包上；一个捧着书看的忘我，恨不能像孙猴子似的吃本书就能掌握书里面的全部知识。
家里柴米油盐都已经置办齐，一大早申瑶出去在附近的菜市场买了菜，回家她负责看孩子申敏下厨做饭，小日子过的有条不紊。
饭后，申敏要下楼找个地方给申洁打电话。流言蜚语传的肯定快，估计申洁也知道她的事儿了，不先跟她说一声肯定着急。
这边申敏刚下楼，门便被人敲响，申瑶还以为是申敏出去忘带钥匙了呢，忙出来开门，万万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卜一。
他还带了两个人，都是成年大老爷们儿。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申瑶侧身让他们进来，低声问道。
“你这儿没个电话联系不方便，我找人来装电话”，卜一解释道。
师傅装电话的时候，卜一不知道怎么就溜进了厨房，看到柜子里有剩饭剩菜，便问申瑶能吃吗。
申瑶大为惊讶，“你还没吃早饭？”
不仅早饭没吃，他现在都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按着安排，今天他该坐车去省城赶飞机，只是申瑶突然搬过来改变了他的大计划，一下子把爸妈爷奶全都惹生气了，一向疼他的奶奶没给他做早饭，还担心年根儿县城人多又杂他惹事儿，让他待在家里不让出门。
这些他肯定不会跟申瑶说，只简简单单回道：“嗯呢，出来的急，没来得及吃”。
申瑶哪能让他吃已经凉掉的剩菜剩饭，便让他在一边等着，自己挽起袖子给他做了个煎馒头片儿。
寻寻常常的馒头切成片，鸡蛋打散放一些盐和其他调味料，馒头片裹上鸡蛋液，放进油锅里炸一下，颜色鲜亮味道香，看着就有食欲，吃着更是香。
申瑶煎了整整一大盘的馒头片，被卜一吃的干干净净。要不是没有馒头了，估计他还能再吃一盘子。
他这边吃完，申敏也打完电话上来了，家里突然多出三个男人把她吓一跳，一听说是卜一带来装电话的这才放下心来。
临近中午的时候安装师傅才离开，申敏已经准备做午饭，随口邀请卜一留下吃午饭，没想到卜一竟然大咧咧的应下来。
自己家人吃饭随便对付两口就行，可要招待客人就不能对付了。
申敏又下楼去买菜，申瑶和卜一坐在沙发上商量在商场租摊位的事儿。
等她说完打算，卜一补充道：“既然要做，那就做大一点。除了进瑕疵货以外，主要还得进没有瑕疵的，跟南方的服装厂联系一下，长期合作拿货还能优惠一些”。
卜一父母都是做生意的，耳濡目染之下，他的经济视野也很宽阔，最重要的是，他的门路多。
申瑶马上分配任务，“还是老规矩，你负责进货，我负责销售，赚了钱平分”。
卜一自然没意见，又提议买车，拉个东西什么的还是自己有车方便。
申瑶不得不泼他冷水，他没有驾照，开不了车。况且，他们现在也没那么多钱买车，这个计划只能放到后面儿了。
中午吃过饭，卜一又赖着睡了个午觉，下午起来出去一趟，花几十块钱从废品收购的地方收来一台还能看的黑白电视，他跟婷婷看的不亦乐乎。
申瑶看出问题所在，在申敏准备晚饭前问卜一，“你跟家里人闹矛盾了？”
卜一不想承认，可一想到如果自己不承认晚上就找不到理由在这儿睡一晚，便勉强回道：“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把我爷奶惹生气了，我要回去再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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