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试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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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在走入墓道不久之后就陷入了幻境，完全忘记了自我，成为了故事中的人。
故事的最初，他可以说是天崩开局，出身孤儿院，因为阴阳眼的关系被工作人员和小伙伴们当做疯子欺凌，长到八岁被一个玄门世家收为养子，看似风光无限的幸福生活让他长成了一个有些傲娇争强好胜、但正义善良的人，是玄门中公认的天才，但实际上呢，他只不过是这家嫡子的挡箭牌，因为命格和嫡子相辅相成，因为嫡子命运坎坷，而被找来替嫡子挡灾，活得看似很好，却始终多灾多难，当然在养父母口里这些灾难都是玄门之人的正常试炼。最可恨的是他所有所学的东西最后都会被转移给那位嫡子，他就纯纯是一个炉鼎般的存在。
赫胥很耿直地说道：“这个故事有点俗套，你通过这个试炼想得到什么呢？”
尔朱荣听了这话也不气，反而笑道：“对比大多数人真实的人生，这已经算得上跌宕起伏了。佛家说人生八苦，西方听说有七宗罪，这人性是最为复杂的。张天灵曾经的人生比这个故事可要简单顺遂多了，结果一个小小的挫折就让他入魔了，我想看看这一代的天才道心如何，所以我赐予他一段精彩的人生。”
“你要考验人性？”赫胥有点无语，最没有人性的杀人魔王竟然要考验人性，怎么那么不靠谱那么滑稽呢。
“你没和张天灵交过手，那个人虽然入魔了，但是杀手锏却也是让对手入魔。所以我真的是为了张道一好，让他提前坚定一下自己的道心。在这个时代修行的人，比古时应该更容易受杂念的影响。我曾经去现在的世界游历过，比起古时，现今的人更复杂，更捉摸不定，欲望也更加深重，毕竟以前的人活着已经是奢望了，哪里来那么的欲望，现在的人么，接受了太多的信息，什么都想要，我一直觉得他们所有人都称得上至恶之人。女青想要灭世，在我看来也没什么不好。”
赫胥：呵呵。
“你对当今之人的看法太偏颇了。”
尔朱荣笑道：“偏颇吗，我不觉得。我曾经作为普通人生活过一段时间，就说个我遇见的小事吧。曾经我住的村子，有一个老板想要承包他们村一百多户村民的土地，那个叫什么，哦，土地流转，他以七百多元一亩的价格和村民签了几年的协议，结果才收获完上半年的粮食，马上要种下半年的地，另一个老板来了，说要用八百的价格承包地，村民果断单方面终止了协议又和第二个老板签了协议，不仅阻拦第一个老板种下半年的地，还坚决不退后半年的承包费。第一个老板当初平整土地规划道路等前期投入已经不少了，他固然可以去那什么法院起诉，但是涉及一百多户，他废不起那力气，就是赢了官司，这期间的损失怎么算，而且村民就是赖着不赔他违约金和损失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也只能自认倒霉。”
赫胥沉默了一下：“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只能算是小恶。”
尔朱荣笑道：“我当然知道算是小恶，我想说的是，那些村民在现实中可都是表现得正直得好似道德模范，尤其是在网络上，每一个都是能指点江山的存在，今天骂一骂国家，明天骂一下为富不仁的富豪，后天给落马的贪官鼓掌叫好，顺便骂一下全体的官员，大后天还要为某个弱势群体摇旗呐喊当一当键盘侠。但是这样的人，你相信吗，给他们多大的舞台他们就能干出多大的坏事，做工人时敢把零件偷回家，做教师敢传输不良信息给孩子，做富豪会更加为富不仁，做官员有多大职务敢贪多少钱。不仅是这些村民，这个时代所有的人都是如此，他们的欲望太多了，又被道德束缚得太久了，他们每一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头凶兽。尔朱荣自认不是好人，但我坏得明明白白，可不会像现世的人那样粉饰太平。有时候我挺想解放他们心中的凶兽的，哎，可惜天道最终还是站在了人族这方，我不明白，这样的人族值得天道网开一面吗？”
赫胥冷笑：“倒也不必拿自己来举例子，好像你没干过用舆论粉饰自己的事情一样。杀人放火金腰带，这话可是古时传下来的。现代人的区区小恶比你可差远了，人心是有欲望，现代人的欲望也确实多很多，人性也更复杂，但人们始终被道德被法律被各种情感束缚，只要大多数人不曾失控，你所说的恶果就不会出现。你不能用虚幻的恶去为今人定罪。”
尔朱荣嗤笑一声；“失控啊，我觉得以现今人类科技的发展速度，失控是迟早的事情，希望在我消散之前能看到天地重启，我属实不喜欢现在的世界。好了，不说那些了，我从这件小事开始就懒得再去游历了，千百年来，人间实在毫无新意，还不如计划计划我自己的复仇，想一下怎么消灭我那个半魂。”
赫胥有些不耐烦，自己一个活了快万年的老人家都没这么多哲学论调，可没兴趣听个小年轻的愤青言论，于是问道：“阁下不如给我透个底，张道一通过试炼真能获得战胜张天灵的筹码吗？”
尔朱荣：“前辈既然不爱听我也不说了。您尽可以放心，如果他通过试炼，就算战不赢张天灵，也能获得同归于尽的机会。不过最后还有您出场呢，他怎么也不会死吧。”
赫胥：……
幻境里的剧本已经进展到高潮的决裂戏码，张道一的养父母失望地看着张道一：“道一，你怎能助纣为虐，利用恶鬼修炼，偷袭同道中人，现在你的恶行已经暴露，回头吧。”
已经获悉养父母真面目和狠毒用心的张道一悲愤道：“回头？然后束手就擒，任你们将我的修为夺走送给张天灵吗？”他看向声讨而来的同道，“各位道友，张道一敢发天地誓言，此生从未做过违背正道的事情。”
他的挚友失望地看着他：“道一，你是想说养你长大教你本领的养父母在陷害你吗？你竟还污蔑他们要将你修为送给张天灵，谁都知道天灵他是个不能修行的普通人，从来没想过跟你争什么，世上也没有修行转嫁的术法，你何苦把他也牵扯进来。”
赫胥：好恶趣味的剧本，竟然用上了张道一和张天灵这两个名字。
尔朱荣：有道是梦里什么都有，幻境里张道一若是战胜了张天灵，也算提前演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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