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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深翻出衣服，对着灯看了许久，终于在背后最中间的位置找到那个小黑点。
他想起英语考试那天，原来那时候的刺挠不是错觉，记得当时他往后看，夏夏一脸正经的低头写字，装的真好啊。
好可爱。
只画了一个小点，做坏事儿也这么可爱。
笑着笑着，他突然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突然想到，夏夏说她讨厌他。
“糯糯，正好你还没睡。”
黎可推开房门，沈淮深急忙把衣服塞进衣柜，砰的一声关上衣柜门。
“干什么，说了进来要敲门。”
“sorry，妈妈的错，下次一定敲。”
黎可很不走心的道完谦，提起手上的衣服，问：“儿子，妈妈明天第一天上班，穿哪套衣服合适啊？”
一套长裙，一套衬衣搭配小黑裙。
“妈，你在哪儿上班？”
“超市咯。”
黎可找了一个月的工作，应聘的时候，别人问她工作经验，她就老老实实回自己一直是家庭主妇，所以，一直没成功。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了一个超市推销酸奶的工作。
她才不会让人看扁，不就是工作吗？先找一个再说，而且推销，她最擅长推销了。
“那就对咯，我建议你穿t恤、牛仔裤。”
“会不会太不正式了？这毕竟是妈妈二十年来，第一次出门工作。”
沈淮深扶额，“黎可女士，你逛超市，什么时候看见那些推销阿姨穿得艳压群芳？”
“不啊，我觉得穿漂亮了，干活有动力。”
黎可执着的选了长裙，搭一双跟不高的凉鞋。
第二天中午，沈淮深接到了黎可的求助电话。
“儿子，快来帮帮妈妈。”
“我脚崴了。”
沈淮深急忙去超市找人，小区门口的大超市，他寻到卖酸奶的货架，没看到人，问了一旁的阿姨，这才知道他妈在冷库。
黎可蹲在冷库货架旁边，脑袋趴在膝盖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正在哭。
她身上穿着超市推销员的红色马甲，漂亮的裙子被遮住，脚上的鞋脱在一旁。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看了一眼，急忙擦去眼角的泪水。
“哭了？”
“怎么可能，就眼睛进眼睫毛了，我之前种的睫毛老是掉。”
沈淮深不拆穿她，“脚还好吗？”
“没大事儿，就是有点痛。”
黎可指了指身旁的货架，“我不知道推销酸奶还要摆货，货太重了，我搬不动。”
“行吧，你去找个地方休息，我给你搬。”
沈淮深穿上红马甲，找了推车，开始干活儿。
一大箱酸奶从货架上搬下来确实重，想到母亲搬不动还要逞强，结果把脚崴了，他有点心痛。
搬酸奶沈淮深倒是没什么问题，卖酸奶，他有点为难，小蜜蜂背在身上发出聒噪的噪音，他急忙把手机掏出来，放一边。
“小伙子，你是？”
“哦，我是刚刚那个推销员的儿子，她脚崴了，我来帮她顶一下。”
搭话的是旁边卖日化的阿姨，她脸上露出惊讶，“什么？儿子？我们还以为她是小姑娘，吃不了苦正常。”
“是儿子。”
沈淮深有点尴尬。
“小伙子，你这样不行，被主管看到，是要挨骂的。”
阿姨放下手里的东西，从酸奶冷柜里面拿出纸杯，托盘，她倒了两杯，递给沈淮深。
沈淮深急忙接好，阿姨又给他戴好小蜜蜂。
“真高啊，我家小子和你差不多，比你矮一点。”
阿姨弄好后，教他，“这个简单得很，你看见人，就念一下推销台词，然后递杯子给人家免费试吃。”
“诺，推销词就在这牌子上，照着念，好好干，卖出去有提成。”
说完，她那边来了人，急忙过去了。
沈淮深端着盘子，站在冰柜面前，尝试说话，“伊利好酸奶，越喝越靓。“
他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自己，但是开口说这些台词，真的有点为难。
更别说，逛超市的人还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中午吃饭，沈淮深终于透了口气。
“妈，要不别干了。”
他和黎可在外面的餐馆，随便选了家牛肉面馆。
“不行，我不能半途而废。”
黎可说完，立马垂头丧气的道：“不过，指不定人家明天就不要我了。”
“你爸爸说得对，我真的是个废物。”
沈淮深一听这话，立马反驳，“哪有，万事开头难，刚刚是我退缩了，黎可女士，你能行的。”
说完，母子俩对视一眼，纷纷被对方的自我安慰逗笑，噗嗤笑出了声。
“下午我自己卖，脚已经不痛了。”
“行，我在旁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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