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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行了礼。
封珩看到了她滴落的的眼泪,责怪的话终究没再忍心说出口,叹了口气,抬腿将她脚边的陶片踢到远处。
“将这里收拾好。”留下这句话,他便抬步出去了。
祝奈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宝蓝色的衣袍随着他的脚步摇晃,宽阔的脊背处好像洇出点点红色。
她收回眼神,与知冬相视一眼,沉默地收拾起来。
封珩回到书房,脑海中满是她那双蓄着泪的眼睛。
刚才将她护在身前,是下意识的动作。
她和她实在太像了,那双眼睛,还有那不知从何处习得的绳结。
他将手伸入衣襟内,拿出那个刻有“鸾”字的玉佩轻轻摩挲。
“如果你是她,为什么不认我呢?”他看着那枚玉佩,眼神落寞,喃喃道。
封珩脑海中又浮现出与她初遇时的情景。
那日母亲病情忽然加重,躺在脆弱的床板上不停咳嗽,原本惨白的脸硬是咳得通红。
床板随着母亲剧烈的咳嗽一震一震。母亲拿开捂着嘴的白色丝帕,上面有一滩刺眼的红。
他跪在地上,无措地看着母亲痛苦的样子。随即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猛地站起,拉开衣柜的抽屉,将里面的几个铜板尽数拿出,头也不回地跑出家门。
他走进一家又一家的医馆,祈求医馆的郎中给母亲抓几副药。
每个人都上下扫视一番他身上单薄的衣裳。
这样冷的雪天,却只穿着打着补丁的单薄衣裳,怎么会有钱治病。
每个人都在打量之后露出戏谑的神色:“你有多少钱?”
他将紧紧握在掌心的铜板摊开。
“五枚?”那些人无一例外,捧腹大笑,“小孩,没钱就别治病了,咱们这不是积善堂。”
他耐下心中的怒火,忽视那些人嘲笑的语气,走入下一家医馆。
那家医馆没有先问他有多少银两,而是先问了他母亲的病情,随后在他展开手心时露出为难的神色。
封珩了然,收起手心的铜板准备前往下一家。
这时,一个穿着桃红比甲的女孩气喘吁吁地跑入医馆,停在他身旁。
她穿得很鲜艳,很暖和,与他简直天差地别。
他收回目光,转身要走。
不料身后衣裳忽然被扯了一下。
他皱着眉头,不耐转身,准备呵斥。
那女孩却扯下腰间的玉佩,踮脚放到医馆的柜台上,声音稚嫩:“老板,这个够不够?”
那郎中看了他俩一眼,见他没说话,便将玉佩收起,转身抓药。
封珩看着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女孩,冷着脸道:“谢谢你,我会赎来还给你的。”
他不习惯对人露出笑容,这已经是他最温柔的语气了。
那女孩的气息终于喘匀,摆摆手:“不必了小哥哥,救你的妈妈要紧。”
话落,外边传来叫喊声:“亦鸾小姐!”
女孩探头看向外面,笑嘻嘻道:“我家人来找我了,我先走了,若想报答,就来找我玩吧。”说完她便跑了出去。
封珩顺着她离开的方向朝外面望去,只见她上了一个写着“祝”字的马车。
这天的场景,不知在封珩脑中重复了多少遍。他清晰地记得每一处细节,细到每一片雪花落下。
他将玉佩挂在腰间,起身准备回卧房处理伤口。
刚才的动作太大,伤口隐约已经崩开。
在他走到外间,习惯性瞥向窗台那盆梅花时,脚步顿住。
那原本毫无生机的棕褐色枝干,此刻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