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对于突然闯入的第四个人，无论是泉奈还是扉间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就算是扉间，哪怕他是感知型忍者，可先是一场意料之外的战斗，再是影分-身突然解除带来的一系列副用，让他的身体完全处于超负荷运转的状态，而最后的死里逃生更是催化了这种变化。在绷紧的神经完全松懈下来之后还能硬撑着不昏迷，已经是他意志顽强体质超人了，哪里还能发觉有人靠近。
所以说，接下来他能从一名狂暴化的宇智波弟控手中逃得一命，真得感谢他的临时搭档——宇智波泉奈的反应快速。
可是他完全不想说什么感激的话。
泉奈在发现又有人闯入的时候先是一惊，可同样是重度兄控的他马上听出说话的人正是自己期盼已久的哥哥，再是一喜。等感应到哥哥爆发的怒火与杀气后，对哥哥的脾气再了解不过的他更是连犹豫也没有就把压在自己身上，妨碍他安抚哥哥的白毛一膝顶飞，全然忘了对方之前的重伤。
也幸好他的动足够快，一记飞扑阻止了哥哥试图用手里剑把那只白毛钉死在地上的打算。
而扉间呢？已经是第二次被泉奈用这种手段“拯救”的他只能咬紧牙关以免把内脏全吐出来，就像旁边地上躺着的那个一样（不，你们不一样）。之前被踢的胸口、现在被顶的腹部、还有受伤的下巴全都隐隐痛起来，甚至连左脸颊都有种火辣辣的感觉。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敢有片刻停顿，一路翻滚直到头昏眼花，才算躲过了那一片密集如雨落的手里剑。
洞内昏暗无光，他的状态更是不佳，除了听见小宇智波喊的那声“哥哥”，他连对方的模样都没能看清，对那个脾气比自己捡到的幼崽坏了一百倍的家伙的唯一印象，大概就是那头同样乖张的炸毛了。
不过，就算这家伙再不讲理，也不会把刚救了弟弟的人宰了吧？扉间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躺在地上不起来，只等着小宇智波跟哥哥把误会解开。
然而，在听完弟弟叽叽喳喳描述了一遍两人共同对敌的经历，又仔细观察了弟弟指给他看的战斗痕迹，泉奈的兄长名为宇智波斑的少年脸上露出的表情却不是感激而是讥讽。
他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的打量起在地上滚了一圈更显狼狈的千手扉间：“你，救了泉奈？”
尽管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但输人不输阵的扉间同样斜眼看了回去，只可惜他目前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显然宇智波斑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他嘴角的讥笑更浓：“一个千手，救了宇智波？”
这句话声音不响，却如同震耳欲聋的晴天霹雳，不但让躲在旁边却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泉奈惊呼出声，连扉间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他自认绝没有露出过马脚，对方是怎么发现的？
不过他总算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子，没来一句“你怎么知道的”反问，就连斜睨的眼神也没有丝毫动摇，完全看不出半点心虚的模样。
见他一副打死也不承认的样子，宇智波斑直接用大拇指朝身后的洞口也就是刚才大爆炸发生的那个方向点了一下：“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救泉奈，并不打算掺和羽衣的破事，所以，就算听见有人说伏击点跑了个白毛的千手也没打算做什么……”
“可是，”他的表情突然险恶起来，“我亲眼看见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白毛红眼的家伙往那个方向去了，不久之后那里就放了一场盛大的烟花。本来我还以为是自杀式攻击，但是你一个大活人站在这儿据说还救了泉奈……所以，是用了什么奇怪的术吧？欺骗我弟弟……是想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然后栽到宇智波的头上吗？”
千手扉间的瞳孔猛得一缩，这家伙的推测虽然和事实相去十万八千里，但一些关键的地方全说对了！
比如说这的确是他的新术，比如说那也的确是一场自杀性攻击，再比如说从伏击点逃掉的人应该是瓦间，被他看见的那个肯定是影分-身，可问题是，现在被他抓住的自己的的确确是个千手没错！虽然输得不明不白，可运气不好能怪谁呢！现在这种情况，除了等死，自己连逃跑都做不到！难不成他还能向那个宇智波解释战场上还藏着他弟弟吗？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救下、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的弟弟！
至于说他欺骗了小宇智波，虽然他只是隐瞒还谈不上欺骗，但以两家敌对的关系，这种说法也不算错。反而是他救人的事，如果立场调换，他大概也是不会相信对头家的人会对自己弟弟施以援手。不过，什么都能忍，唯独最后的黑锅不能忍！谁想暗戳戳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还要嫁祸于人啊？宇智波祖传的除了写轮眼难道还有突破天际的脑洞吗？
扉间在这一刻是真的羡慕柱间的好口才，能把普普通通的一件事描述的跌宕起伏精彩纷呈，如果现在换成那家伙，也许真能说服面前的两个宇智波？
“我是千手……跟羽衣是私怨，遇见你弟弟是意外，至于是不是救了他……我不确定，也许只是凑巧而已。联手？谈不上……更多是自保吧。”
扉间觉得自己真的努力过了，但天赋实在强求不来，就这样吧，他心累的闭上眼，“最后强调一下，阴谋嫁祸之类……不存在的。”
然而冰冷的锋刃恶劣得压上他左颊的伤口，逼得他不得不再次睁开，果然，会做出这种幼稚报复行为的必然是那只叫泉奈的幼崽。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小宇智波的声音比他的动还凶狠，“如果不是哥哥，你以后一定会打着救命之恩的幌子接近我套取情报吧？”
看来他之前刷的好感已经全被名为“千手”的debuff给清零了，扉间悲伤的只想呵呵：“都说了脑洞太大是病……你这种小不点就算接近了……又能得到什么秘密？身高、体重和几岁尿床的秘密吗？”
原本只是压着伤口的刀刃立刻切了进去，扉间抽搐着闭嘴。
“如果不是这个，你为什么要留下？明明可以自己离开的吧？发现我的时候、那家伙没来的时候、甚至在战斗刚开始的时候，你至少能一个人逃走的吧？”
泉奈固执的盯着他，一定要知道答案，“为什么？”
扉间也怔住了，目光仿佛穿透了石壁投向远方。为什么？是一时起意？又或是突发奇想？还是，这只幼崽当时看起来太无害？
他想，大概，是因为……
“……太小了，”在泉奈警惕的眼神中，他艰难的用手指比出一小段距离，“看起来……比我刚接任务的弟弟还小的样子……就这样死了话，太可惜了。”
那把刀似乎轻轻抖动一下，马上又恢复了稳定，仿佛之前仅是一个错觉。
“很会说嘛！”
身为兄长，宇智波斑自然看出了弟弟的动摇，他把弟弟拉开，“这么诚实，不如我们来谈谈千手家的情报？”
“这不可能……别说我今年只有九岁又能接触到什么情报……就算为了家族荣誉……我也不可能告诉你们啊！”
对上这只残暴的宇智波，扉间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斑的额角一跳：“家族荣誉？你先前不是回答的很爽快吗？”
“但……那些……又不是秘密！”
就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扉间还是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鄙视。
宇智波斑已经伸手去拿弟弟的刀了，但是却被挡了下来，他猛然转头与泉奈对视半天，最终却在弟弟无声的坚持下向一旁退开。
“既然如此，先把你的名字报上来。”
然后，泉奈重新站在了扉间的面前。
报上名字？
扉间眉头一跳，他完全可以想象当他报出名字之后，那只炸毛的宇智波绝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嘲笑打击他的机会。
『哈？扉间？取这名字是期待你的脸能像大门一样结实吗？原来千手家的取名风格是这样？听说你还有兄弟，要不把他们的名字也说出来让我乐一下？』
光是想象就足以让他浑身一阵恶寒，他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给自己和千手保留最后一点自尊：“只是……千手，名字……不想说……”
这种回答无疑是表示拒绝配合，所以在看到宇智波泉奈对他拔刀相向时，他一点也不意外。扉间暗自苦笑，他不是看不出来那只小宇智波是想找理由放自己一马，如果可能他也很想配合啊！可问题是那个影分-身之术实在太坑，解除之后返还的疲劳连拥有千手体质的他也撑不住！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要重新推算……
不过，看起来是没有机会了……
他慢慢闭上双眼，静待最后一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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