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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来都要带上闺女。她闺女都老大一个人了,她竟然让她看着我俩做……”
纪明珠神色一顿。
根据体检结果,尚宗乐并未遭到过性侵害。但卢芳这种让尚宗乐旁观她与保方上床的行为,是意图让她习惯、学习,便于她需要的时候替她生育吗?还是单纯的没法把尚宗乐独自留在家中呢?
纪明珠没时间细思,又问:“还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
“呃……”保方回忆对方的怪癖,吐槽道,“她每次上床都要把眼睛蒙上。”
蒙眼?
纪明珠瞬间想到卢芳死亡现场头部罩的那黑色袋子。
她忽然生出一个难以说服自己的诡异猜想。
“你们上床一般是什么姿势?”
保方摸摸鬓角:“就……就……”
他拿手指比划了几下。
“她女儿站在什么位置?”
听着保方的描述,纪明珠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她有个难以证真,也没法验伪的猜测。
尚宗乐杀害卢芳也许不是因为疼而本能反抗。而是……还原卢芳在那个时间段应该会做的事。
从她的视角看,那个时候,卢芳应当被“捅”。可卢芳没有。
于是,她替代了保方的角色,按照她对卢芳与保方行为的理解,性||交不是生育,而是单方面捅杀,于是夺过刀捅了她。
为足够还原,她还做到了——蒙眼。
思维一旦转变,纪明珠不受控地便想到尚宗乐曾经意图出门这件事。她有自己的鞋,但偏偏穿了卢芳的。她在替卢芳出门。但是一旦她是卢芳,那尚宗乐又是谁?于是她放弃伟芳宾馆,选择进行惯例的下一项,午餐。
纪明珠眼里流露出一丝茫然。这有可能是真相吗?
但是很快。纪明珠的茫然被一种猜想覆盖。
幼兽的捕猎技能向来是从母辈处习得。通过练习进行精进。如此,幼兽才可独当一面。
尚宗乐这样。
陈霁……有没有可能也是如此呢?
……
这边聊着,今夏已然晃悠到舞池。
现在放的是轻柔舞曲,有些年轻男女相拥着晃动身体,非常沉浸。
今夏坐吧台边看了会儿,几个年轻女人路过,酒保跟人打招呼:“哟,杜鹃,上班?”
那女人撩下头发,翻个大白眼:“来这不上班上你啊?”
酒保笑嘻嘻地:“来来。我恭候。”
杜鹃呸他一口,搂上小姐妹的腰,进入员工通道。
今夏不办案的时候很有道德,不会随便进人私人领域,她就只看了眼她们的背影,便转身投入舞池。
她玩得很嗨,直到一道尖锐的女声乍响。
猛鬼转头,一个黑衣男人慌慌张张往门口跑。
仅仅几秒后。纪明珠身影出现,今夏高喊:“右边!”
纪明珠随手比个ok。
今夏掉头去员工通道,一个头发大半红的女人嗓音发抖地、颠三倒四地说着咋办咋办。在她怀里的女人腹部中刀,破口大骂:“叫啥子叫,喊人!喊救护车!!!!”
孙茉莉才忙里忙慌摸出小灵通打电话。
“救命啊呜呜呜,水鱼有人被捅刀子了!!呜呜呜呜……”
等纪明珠制服黑衣男回来时,群众里一个本职医生的已经在为伤者做按压止血,还有个棕发女人跪坐在她身侧,神情紧张地握住她的手。
而今夏,也把事情经过听了个七七八八。
很简单,杀人未遂。
那黑衣男一进来就往员工通道冲,看到杜鹃,嘴里说句“就是你”后掏刀子便捅。好在杜鹃闪避及时,似乎没有伤到要害,还能中气十足地安慰泪眼婆娑的孙茉莉,并和同事陶艳交代等下没法上工了。
纪明珠瞥一眼瘦骨嶙峋、双眼无神的黑衣男,指节缓慢敲击吧台边沿。
一个吸毒男人,一个夜总会员工,自诉互不相识。
水鱼做事麻利,纪明珠还没说什么,保安就自发锁门,将安全通道守住。一个自称经理的女人走到她跟前,表示会全力配合警方工作。
纪明珠正要开口,又有个人冒出来。
此人长相周正,有点胡茬,穿着低腰裤紧身t恤。
今夏啧啧:“没有肌肉耶。”
纪明珠:“……”
来人叫刘保山,杜鹃老公,只办酒没扯证的那种。
他环视一圈没看见杜鹃,冲到前排吃瓜的酒保跟前咆哮:“鹃儿呢!”酒保被吼得眼冒金星:“刚送医院!!”
纪明珠请恰好赶过来的派出所民警把他拦住,准备就地跟他聊聊,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她以为是关南,但抬手一看,汪晴。
……
难得月明星稀。
汪晴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嘴角带笑:“喂?明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我调岗啦。”
“去哪?”
“卞县。”汪晴拉着行李箱往车站里走。离开出生、长大、工作的山河主城区,似乎也没那么难过,她语气格外轻松,“就是那个支援卞县的项目,你知道的。”
她很符合条件,但是一直犹豫要不要去。
胡所跟她说,先给她把名额留着,毕竟在那认真干两年,回来便一片坦途。她年纪快三十五,再不冲一冲,以后很难有机会升上去。
汪晴知道道理。
可她不清楚自己想不想。
即使是现在,她也还没想明白。但有一件事她必须做,即,再往外走一步。
从文职到外勤,她走了一步。
从山河主城区到卞县,她又走一步。
以后咋样,看以后。
明珠一直在往前,她也想。说不准走着走着,她就能像明珠那样找到自己真正想追求的东西了呢?
这些牙酸的心理活动汪晴一个字都没打算吐露,只笑嘻嘻地跟纪明珠说声有空来卞县玩儿,就道再见。
纪明珠垂眸看着屏幕里简单的两个字。
汪晴。
祝你一路顺风。
大巴离开山河向卞县奔驰。一辆拖拉机从另一个方向,驮着田大俊一大家子突突突地迈向县城。
田大俊一家,目的地是山河。
为啥?为钱。
田大俊可听到新闻,那陈达死啦。就留下孤儿寡母,那当妈的,肚子里还有个。听上去就好拿捏。
田六的工资可还没结,现在又联系不上,田大俊急用钱,预备趁着这好时候,冲到季琳家去,要钱!
田大俊美滋滋地跟媳妇儿畅想:“到那你就往地上一躺,你这么大的肚子,他们敢对你做什么?还不乖乖把钱送上?
咱除了工资,还要要那什么……损失费!对,损失!我妈做得好好的,凭什么钱都不给就把人赶走?
多耽误事啊。”
媳妇儿深以为然地点头。摸摸肚子里的乖儿子,“到时候看你咯幺儿。”
“莫紧到摸,摸哈瓜!”田大俊不让她摸肚子,怕女人的傻气传到儿子身上。
看媳妇儿不高兴地把脸侧过去,他虎起脸,想骂她,犹豫一秒,倒朝田野吐口唾沫,发狠道,“老子倒是要让那些有钱人看哈,欺负老实人是啥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