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试探（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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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从实验室离开，走出地道，季司很快从客厅里的一面墙后走出来，等她彻底出来后，身后裂开的墙壁才再次合上。
这时，察觉到动静的祁邻从沙发上抬起头，正好对上前方不远处的‘青年’，他愣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略显僵硬的笑。
“季叔叔？”
“……嗯。”再次听到这个称呼，季司的步子微顿，只是这一次，她的反应显然要淡定得多。不多时，她来到男孩面前。
季司语气冷淡：“怎么还不睡？”
他抬起手揉了揉犯困的眼睛，听到季司这么问，祁邻瞬间坐直身，小小的脊背挺得笔直。
“我、我想等你回来，我一个人害怕。”事实上，主要是因为心里面感到不安，眼前这个收留他的人，居然是……血族。
——那种靠吸血为生的怪物。
闻言，季司神色未变，只是弯下腰细心地替他穿好鞋子，接着才嘱咐道。
“以后不用在客厅等我回来，如果害怕，可以让1号陪着你。”
“……”
祁邻垂下脑袋，抓着季司衣角的手突然松开，他神情低落的问：“季叔叔，我是不是给你造成困扰了？”
季司：“没有，不要多想。”
当然，说实话，养幼崽确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她抬手揉了一把头发，似乎有些头疼。
“和你无关，是我的问题……一旦开始工作，我会很容易忘记时间。”
“我送你回房间。”
祁邻：“嗯。”
很快，季司将人送到房间门口，推开门，里面是一片漆黑。
她打开灯。
只见空旷的房间内，除去一张床、一套书桌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是当然的，毕竟这个房间，之前只是一间客房，所以家具方面，并不是很齐全。
并且，因为一直没有人有机会住进来，之后慢慢的，也就被闲置了。
季司松开男孩的手，“需要什么东西，直接跟1号提，它会为你准备好。”
这是个性格敏感的幼崽……高速运转的大脑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季司又默默补充道。
“你是这里的客人，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再者，1号是管家，照顾你是1号的责任。”
祁邻仰起头，一双漂亮的黑眸水润剔透，此刻里面溢满疑惑。
“照顾我，为什么是1号的责任？”
——呃。
这话问得好，季司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我不会照顾孩子，1号在这方面，更专业。”
为避免尴尬，她转过身，俨然是一副准备开溜的架势，“要睡的时候，记得关灯，如果怕黑，不关也可以。我还有事，你早点休息。”
“叔叔。”
然而，还没走出两步，季司就被人拦了下来，低头看着那片被男孩抓在手里的衣角，她忍不住扶额，刚才怎么就被他给抓住了呢。
“还有事？”
季司停下步子，她回过身，微凉的眸子倒映出对方的脸，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季司一手插着兜，故作冷淡地问。
尽管说话的语气，和先前一样平缓到没有丝毫起伏。但是，祁邻就是从中听出了一丝惊慌的意味。
因为垂着头，季司看不到男孩的表情，这也就导致，她错过了祁邻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恶趣味。
仿佛害羞到不敢看季司的表情，男孩垂着头，小声提出自己的请求。
“季叔叔，我睡不着，你可以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吗？”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祁邻微微泛红的耳根。浑然不知对方这是在试探着自己的底线，季司此刻想得很简单。
万万没想到，才小小年纪，这个幼崽就已经患上了失眠的坏毛病。她没有说话。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祁邻额头渗出冷汗，就在他以为自己估计错误，马上就会被拒绝时，青年终于淡淡开口。
“可以。”
坐在一张椅子上，季司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
等到祁邻洗漱好后，她才终于在记忆中的一处角落，找出了一个童话故事。
——那是她十二岁时，她那个已经躺在病床上，却仍然保持着一颗少女心的母亲讲给她听的。
季司揉了揉乱糟糟的短发，开始慢慢回忆起当时听到的故事情节，索性她的记性不错，很快，低沉的嗓音在房间中响起。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夫妇，他们生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长得非常美丽，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大家就叫她白雪公主……最后，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个，就是白雪公主的故事了。”
尽管季司并不明白，为什么故事里的王子，居然会对一个死人一见钟情，不过，这毕竟是个结局还算不错的故事，拿来当睡前故事，应当没什么问题。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季司并没有听过其它的童话故事。
她其实是个没什么童年乐趣的孩子，特别是在她的母亲去世以后，除去吃饭睡觉，季司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做实验上面。
讲完故事，季司看一眼此刻老实躺在床上的祁邻。和当初她的母亲一样，她也问了一个相同的问题。
“听完这个故事，你有什么想法？”
祁邻回过神。
“叔叔，我觉得故事里的白雪公主很蠢。”
听到这话，季司指尖一顿。
“蠢？”
“对啊，这个王子分明就是垂涎她的美色。她却看不出来。”
嗯，有道理。
季司：“你说的对。”
她垂眸瞥一眼戴在手腕上的电子仪器，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季司站起身。橘色的暖光照在‘青年’的白大褂上，给她铺上一层朦胧的美感。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叔叔晚安。”
“晚安。”
互相道过晚安，青年身影逐渐从面前消失。
祁邻关掉台灯，默默盖好被子。
他想，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血族，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唔。
看上去，甚至还有点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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