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江榆：“？”
这和她预想的有些不太一样，准确来说是很不一样。
在她的认知里，祁音是个带点冷漠讨厌麻烦的成熟女性。
成熟女性的标配是什么，就是能读懂别人语言里的潜在意思。
她敢打赌，自己那句有极强暗示性的话祁音一定看懂了。
但是祁音装不懂。
这很不正常。
江榆皱着眉看着手机。
她不确定祁音是单纯看懂了后故意装不懂还是真的着急知道小鱼的情况。
如果是第二种，非要她发照片的目的无非就是她和祁音熟点，还麻烦过祁音帮忙。受过别人的礼，说出来的话也会有顾虑，可信度也就更高点。
但这种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天天都好好照顾着也不可能担心别人今天就给它宰了，总不能就这么不放心吧。
那祁音装不懂的意义在哪？
最近祁音的反常让江榆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那感觉具体怎么样说不上来，但真的让人很怪异。
祁音是个不爱聊天的人，即使和江榆每天的聊天记录都是询问小鱼的情况，但她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直接去群里看更方便，她又从来不多问什么只是要照片，还能少打一行字。
但她来不及深入思考，祁音就推门而入了。
这么快！
江榆内心惊呼一声，嗖的一下站起身来，因为起的太急还膝盖还磕了一下桌角。
江榆：“嘶——”
因为店里的宠物多，怕放出来的时候出什么意外，店里所有带尖角的东西都被江榆用海绵垫包住了，虽不至于受伤了，但该疼还是疼。
她弯腰揉了揉被刮到的膝盖，起身直愣愣的看向祁音。
祁音在看她膝盖。
意识到这点后江榆极其不自在的用手搔了搔脖子：“学姐来了啊，挺快的哈哈。”说完后江榆顿了两秒，有些尬——她都在说什么玩意啊！
祁音收回目光，点头。
可能是站门口吹冷风吹够了，没等江榆请人就自顾自往屋里走，她说：“嗯，小心点。”
见祁音动身江榆也顾不上膝盖疼了，应了一声，跟着人往小鱼住的那间门口去。
祁音和上次来店里看小鱼一样，拍了拍边牧的头，又搔搔它的下巴。
江榆看着，又想起刚才的事，不自觉问出了声：“学姐你怎么想着来店里了啊，要看近况的话去群里看就行，少不了小鱼的。”她重新提起这件事，打哈哈道。
祁音没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
过了两秒她嗯了一声，说：“想它了，怕有什么情况，来看看。”
这一句话把江榆不久前的疑惑也给解答了。
江榆悬着的心垂直降落，毫无察觉的吐了口气。
早说嘛，还真就是简单的不放心，这感情是有多亲啊。
同时这话也再次让江榆起了好奇心——到底是有多亲啊，都不放心别人发出来的照片，非得让她这个收了好处的人发。
心眼真多，至于嘛！
江榆觉得如果她今天不搞清楚这点，过会还要胡思乱想。为了心里能够轻松些，江榆决定豁出去了。
她斟酌一番措辞，装模作样说到：“啊，学姐和小鱼好亲啊。”
祁音停下摸狗的动作，撇了一眼江榆。
那眼神让江榆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就好像祁音已经知道自己用这句话铺垫完后会问什么了。
她不自觉打了个寒碜，觉得有点冷。
祁音看她莫名一哆嗦笑笑，没让江榆接着往下问，自己引出话题。
“我母亲送的，”祁音收回手，直视江榆，“她去世了。”
去世了——
江榆被仿佛被这句话定在了那里，有些痛恨自己刚才对祁音莫名其妙的怀疑，以及暗戳戳的吐槽了。
对上祁音淡然到极点的视线江榆心里的愧疚与心疼陡然上升，良久，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不适的摩挲着手腕，低声道。
“不是什么大事，”祁音垂眸，莞尔一笑“过去很久了。”
除去祁音自己故意装不懂的时候，她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她没让江榆持续沉浸在这种悲悯的感情中，语气轻松，像是随口聊着家常，全然不在意道：“看一眼就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祁音语气越是轻松，江榆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她抿唇，去送祁音。
等把人送到门口后江榆总觉得该说些什么，在人离开前像允下诺言一样重郑重道：“学姐你放心，不会让小鱼出现一点意外的。”
祁音停下脚步，好一会，轻轻一笑，问道：“那我能经常来看它吗，不是不放心你，就是太想它了。”
***
江榆一只手抱头无神的一口一口喝着程瑶带回来的白粥。
祁音来之前程瑶去买晚饭了，祁音呆的时间不算长，等人走后程瑶才回来。并且因为程瑶这货有点感冒吃不了乱七八糟的油炸食品，连累着江榆也跟着吃清淡的。
程瑶看着江榆魂游天外的模样有些纳闷，都怕江榆一个不注意把粥喂到鼻孔里去。
“不是我说，”她找了根皮筋捋着头发，束好马尾后用牙齿带到指尖，绑到头顶，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快一个月了，一直这个死德行，真让那车给你撞傻了？真傻了你还得去要补偿金啊！”
程瑶本意是关心江榆，但由于感冒导致鼻腔被堵住，说话的声音就和唐老鸭一样，再加上程瑶那后半句话，一时间让江榆不知道该给出一个什么反应。
江榆听见程瑶的声音震惊的转过脑袋看她，不太想回答她这个问题，脑子钝了两秒，说：“收收神通吧，嘎嘎。”
程瑶：“？”
“……滚。”反应过来的程瑶一口气差点没回上来，骂道。
江榆点头：“好。”
江榆现在真的很后悔，后悔刚才怎么就情绪上头答应祁音让她经常来看小鱼了，明明只要自己多麻烦一下发个照片就行了，现在好了——从天天说话变成天天见面了。
救命，她还怎么戒断对祁音的感情啊。
江榆的反应不太正常，要往常程瑶骂她一句她是绝对会还十句的，这会直接说了句好实在是让人出乎意料。
程瑶狐疑的看她，用胳膊肘子顶了顶泄气了的人，继续顶着她那个公鸭嗓子问道：“不是，说真的，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嗯。”江榆说，“我被‘鬼’缠上了。”
程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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