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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收回思绪,对于罗波会在幼儿园惹事这事,她是有心理准备的。突然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所有的生活常识和行为习惯都要重新培养,短暂的五年人生世界观被推翻重建,而作为他在外界唯一熟悉的人——凌晨,又没法在旁边好好监督,如此种种加在一起,凌晨该庆幸罗波只是小打小闹。
“小凌,一起吃午饭吗?”午休时间到了,律师们从专用电梯直接下楼了,在凌晨上岗前刚转正的业务助理小飞兴匆匆地跑过来跟她搭讪。
小飞也是法律系毕业的,不过他的母校只是个普通的一本,在遍地都是人才的京城一点都不出彩,这份助理工作还是家里托关系塞进来的。
小飞人不错,凌晨刚来的那几天忙得晕头转向,还是他在旁边手把手地教她。所以对于小飞的邀请,凌晨欣然同意了。
凌晨这次的身份定位跟陈斌晟很难产生交集,想要靠近对方必须先找到突破口,了解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他周围的人下手。小飞来事务所工作已经快半年了,半年才得以转正,可见事务所对于人员的把控的确非常严格。
小飞不是本地人,属于北漂一族。他家经济条件只能算中等以上,想要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立足,日常开销不可谓不大,而凌晨的零花钱基本上全都耗费在去年夏天了,于是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选择了写字楼隔壁的一家中式快餐店用餐。
在这里吃饭的基本上都是跟他们一样的小职员,环境热闹,让人有交流的欲望。
凌晨要的就是这种氛围。
她跟小飞两个人点了三菜一汤外加两碗米饭,找了个靠边的角落坐下后准备开吃。凌晨觉得去罗家村最大的收获就是改掉了挑食的毛病,现在她除了香菜和丝瓜,其他的都能吃得津津有味。而小飞刚毕业那会儿也是过过几天饿肚子的日子的,所以对于食物也不挑剔。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都遵循着“食不言”的礼仪,低头解决着自己碗里的食物。
事务所下午两点才上班,两人吃完午饭才十二点,中间还有两小时的休息时间。写字楼位于京城cbd,两人住的地方都在四环开外,回家午休是不现实的,于是他们又坐在了一家奶茶店。
奶茶店装修的别具一格,里面开着暖气阻挡了严寒,凌晨捧着一杯热奶茶跟小飞面对面坐着,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两人是情侣关系。
小飞好像是第一次跟女孩子单独在这种地方相处,表现的非常青涩。凌晨跟他先是东扯西扯地聊一些工作上的事,在对方慢慢活泛起来的时候开始将话题往陈斌晟身上带。她的打算是先自己出手打探一下“敌情”,然后晚上回去再问十七要详细的资料,两相对比会更加客观。
小飞脸上红彤彤的,不知道是不是室内暖气开得太足的原因,他对凌晨没有戒心,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大老板陈斌晟的小道消息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原来,陈斌晟跟刘淼的婚后生活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和谐。小飞不止一次地听到二层的律师们偷偷八卦他的家事。每年事务所尾牙的时候,陈斌晟都是一个人出席的,而作为事务所的女主人,刘淼除了头两年会过来呆几分钟外,之后再也没来过。当然这不排除刘淼工作忙碌的原因,身为京城第一人民医院内科特需专家,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站在手术台上。
还有一点就比较隐秘了,小飞也是无意间听到办公室一名老前辈提起的。那时候他刚进事务所实习不久,很多要避讳的场合都不太懂,那天他拿着资料匆匆路过李律师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没关紧,里面的谈话声就这么透过门缝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李律师是事务所资历最老的律师,在陈斌晟还没打响名头前就已经是人人称道的大律师了,他的业务范围是刑事诉讼,不过近年来由于年岁增长,工作起来有些力不从心了,但他手上的人脉不容小觑,就算是陈斌晟也得敬他三分。李律师手底下带了个徒弟,同为事务所二十二名律师一员,姓冯,年纪也才二十出头,据说是陈斌晟的学弟。
小飞认得事务所每个人的声音,一下子就听出了办公室里的正是李律师和冯律师。冯律师似乎遇到了难题,在求助李律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同时也抱着一星半点想要偷师的投机性,小飞在确定没有人路过之后将耳朵凑了过去。
只听李律师说道:“这起案件并不复杂,你的当事人基本上是证据确凿,很难翻案。你在接案子的时候就没研究过案情始末吗?这种明显会输的官司你怎么接的?”
冯律师声音有点低,大概是怕惹怒李律师:“师父,您帮帮我吧······您知道咱这事务所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我这次官司打输了,肯定会被辞退的······”
李律师骂道:“既然知道,你就更应该好好筛选业务!现在木已成舟,你让我怎么帮你?”
冯律师却很笃定的说道:“您一定有办法的!我听上届学长说当年所长······”
“住口!”李律师喝止了冯律师,同时往门口靠近。
小飞连忙闪身离开,但这听走的一耳朵却怎么也放不下,他一直在想冯律师没来得及说出的下文会是什么?难道陈斌晟早年也遇到过类似的事?
之后,冯律师神奇地扭转了案情,甚至将原告变成了被告,此间种种隐藏在打赢官司的光辉之下,不被人提起。
这事跟陈斌晟有没有关系,有多大关系都无从得知,小飞刹不住话题,一言带过。
凌晨留了个心眼,或许晚上结合十七给的资料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现在的她还没想到,自己再次介入了陈年旧案之中。
黑与白,是与非,是不是单凭一张巧嘴便能肆意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