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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拿一些，不要打开，放到你那个芥子空间里。”缘高声说。
“怎么你也这么说？难道九族真的给这里布置了监视阵法？”张婉浮在水面上询问。
“也？还有人告诉你这么做了？”缘一下就抓到重点。
见张婉点头：“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他确实也是这么嘱咐我的，还说让我在岸上找一个荒凉之地再打开。”
缘钻进海里，游到张婉身边：“你多拿一些，这些都是当初跟着我从天河一起掉下来的，虽说原本的我都收起来了，可这些品质也很不错，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剩下的就留在这里，等以后被人拿完吧。”
张婉点头，她也看出缘不打算要这些了，于是飘到她身边的千珠蚌都被她收了起来，她速度很快，在宗门时就有一项专门训练速度的课程，眼力、手速、反应速度、灵力运行等都是他们要训练的。
更何况：“我怎么感觉这些蚌壳很容易就能拿到呢？外面还说的那么困难。”什么一不留神就被溜了，一下被撞上肚子，打在脑袋上，她都没遇到过。
“自然是你同它们有缘啦。别说话，刚刚又有一个被溜走了。”缘一尾巴扇在张婉的脑袋上，拿好东西都分神，怪不得修为这么低。
张婉在海水里神识如网散开，眼神如鹰，手如离弦箭，鲛尾使劲儿摇摆感知着海里的动静，并不知道缘心里对她的诽谤，要是知道怕是顾不得拿蚌壳，非要同它论个高低不可。
望舒东升西落了三次。
海水逐渐退下露出越来越多的海崖石壁，张婉明白，这意味着千珠海崖将要在一个时辰后关闭，届时所有人都会被海崖扔出。
她停下手脚，游回石洞，缘跟在她身侧。
“你要留下几个蚌蚌？”缘好奇地睁着不大的眼睛问道。
张婉想了想，举起手中的三个和其他蚌壳并无太大区别的蚌壳：“就它们了。”
缘点点脑袋，“那你还不将我放到你的芥子空间里？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张婉身形有些僵硬，她神色古怪的看着缘。
“你这小家伙，真是的，莫要对实力比你大很多的修士使心眼儿，你要清楚，能活到元婴，哪怕是个小小金丹都不是你这个年纪能糊弄过去的。”缘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告诫。
“修士，修心、修性、修身、修魂、修道，你怎么会觉得只有十几岁的自己能骗过几百上千岁乃至万岁、百万岁的修士呢？”它的话很直，也让张婉警醒。
她点着头：“你说得对，我骗不过的。”她苦笑一声，想起自己借着鲛人身份拉得一手桃花，还沾沾自喜于自己骗过了那么多人。
怪不得鲛人皇之后并不让小鲛人来找自己玩儿了，原来是觉得自己飘了、自大了。
“无事，知错就改就是好修士，等你登临飞升时，回首一切都不过是年少轻狂，少年意气。”缘并不知道张婉在外面的行为，只以为是自己的话给了她感悟，伸出短肢拍在她肩膀上安慰着。
张婉看着她，将一切说出。
“额，啊？！！”缘瞪大了眼，豆豆眼大了两倍不止，诧异地上下打量她。
上上下下几遍才艰难开口：“没，没，没事儿，嗐这不是什么大事，你要知道当初鲛月也是满大陆的追求者，要不是他那个姓明的丈夫将所有追求者都打趴下了才不会抱得美人归。”
它又打量了一番，心中觉得那些人估计也不是没有看出小人族的心思，不过，它又看看。
不过这小人族扮得鲛人可真是个不逊于艳光女君的美艳人物啊！
一头乌黑茂密如海藻的发、剑眉却微弯凌厉不失柔美，杏眼眼型漂亮又眼含星子、琼鼻挺翘、唇不点而朱、两颊饱满富有生机，皮肤雪白，身材饱满，四肢有劲。
实在是美色迷人眼啊！它在心里止不住的摇头，砸吧着嘴。
“嗯，我这是没救了吗？”张婉见它打量来打量去就是不说话，还摇头晃身，忐忑不已。
不至于吧？她虽然做错了，可不至于道都修不了啊！她还有满腔抱负没有实现啊！
“什么？哦，哦，没事儿！”缘这才发觉小人族被自己吓了一跳。
它飞上前，大声笑道：“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胆子这么小，你还大放厥词要飞升。”
张婉这才发现自己会错意了，撅了下嘴：“我当然有怕的东西，飞升又不是不能有害怕的东西。”
缘点头，小人族年纪小，意气风发，做些错事没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这反而是件好事。”
张婉回过神，脑中清明，也反应过来，笑意爬上眼：“你是说我这样反而会让鲛人皇放松警惕？认为我虽资质不错但容易受人追捧，成不了太大的修为？”
缘点头：“我虽不喜除了鲛月之外的鲛人，但鲛人傲慢是天上皆知的，龙凤麒麟待在族地不出世，玄武白虎两族热衷互殴不与外族来往，异兽大多崇拜五族也学着不喜出世，鲛人称霸天上海已久。”
说起天上的事，缘神色缥缈：“但鲛人有致命缺陷，便是固守血脉，总是认为血脉返祖就是好事，追求传承，傲慢的看不起其他种族，尤其是人族。”
它眼中清明，及时不再说天上之事，话头一转说起鲛人：“鲛人，实力强大，自然有傲慢的资本，可她们总认为大海高于一切，放弃自己在岸上行走的能力，专心研究血脉返祖，得到传承出现金尾皇族，鲛人皇族更是眼睛长在了头上。”
“那位鲛人女皇虽对你礼遇有加，但他们骨子里的傲慢终会给他们重重一击，到时候不知是鲛人落败还是覆灭。”
“覆灭？会有这么严重吗？”张婉虽对鲛人皇有了芥蒂，可鲛人族对她有恩，鲛人们也态度热情，自是不愿鲛人遇到灭族之祸。
“傲慢，是上古种族覆灭的主要原因，它们固守一切，追求返祖，傲视三界，可终毁于弱小的、从未看在眼里的种族，究其原因不过傲慢。”缘轻声说。
“鲛人自然不会例外，万物终归于无，死亡不过是生命的另一个起点。”明明是人族提出的观念，可身为长生种的缘却信奉不已。
“可，我还没活够，还没回家啊！”张婉轻声，她神思不属。
缘见人被自己的话影响到，上前就是：“啪！”
“哎呦，你打我干什么？”张婉揉着脑袋。
“我说的是百万年、千万年，万万年之后的事，和你这个只有两三百年寿命的小筑基有什么关系？你在这儿自作多情什么！”缘气的在水球里蹦跶。
它就说不能给小崽子讲这些，看吧，把人给讲成傻子了。
张婉揉脑袋的手一顿，嘴上惊叫：“百万年？这么远啊？”她思考一下，虽然不知成仙后多少岁，可终归不会百万岁，这和她确实没有多大关系：“你说的对，确实和我没关系，指不定百万年后人族都没了，谈什么万物归无。哈哈”
她在缘无语地视线下尴尬一笑。
“咱们开蚌吧，不早了。”她只想转移话题，觉得自己傻透了。
缘晃晃身子：“算了你这脑袋就是该想的不想，不该想的偏想，先开蚌，开了我再进去。”
张婉这才反应过来最初的话题，芥子空间——和小说里随身空间一样，能种植、能住人、可成长。
“你，我的空间谁都能察觉吗？”她有些害怕，后背发凉。
“看，又瞎想，戒子空间属于仙器，非大罗金仙不能察觉，我能察觉还是因为我的伴生法宝在水中能够察觉一切状况，才隐约有感应，具体是什么我感觉不到。”
“你不用担心，等你金丹雷劫后，我只能告诉你这神物来头很大，你尽量炼体，雷劫来临时用肉身全部接下，之后再配合顶级炼体功法，等你炼体小有所成就再无能够察觉到的仙了。”
缘多说了几句，张婉将其牢牢记在心里，她不觉得下界会没有类似的仙器，还是早点金丹的好。
只是炼体功法，她还没有顶级的，宗门顶级的都要百万贡献，自己的花了许多差得远，本想着从秘境出来多研究一些功用强的法器、阵法，没想到先来了泽溟界。
她转念间就决定先金丹，度过雷劫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主角缺什么天道就会送什么她抬头想看天，却发现入目全是漆黑的石壁，好吧，我的天道爸爸一定会送上我的功法。
到时候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知道了，之后会注意的。”张婉对缘点头表示将它的话记在心里。
她捧着蚌，右手食指中指并在一起，指尖灵气聚成一点，“泽水扬扬，秋水冥冥，天水神神，洛水伐伐。”
嘴里念着九族传出的开蚌口诀，手指随之在蚌壳缝隙划过。
“咔哒。”一声，蚌壳开了。
“呼。”她松了一口气，这是她开得第一个蚌，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蚌壳开了一条缝，张婉收起全身灵气，用手慢慢撑开蚌壳，据说这一步不能使用灵气，灵气会使蚌内珍珠品质下降。
九族设下结界后就公布了这个法子，张婉觉得应该是从缘口中得知如何开蚌的。
“不错啊，灵力精纯，唇齿清晰，口诀就是要一点儿都不能错，修士口出成真，你如今出错不会出事，以后修为高深了，要是念错一个字，出大事了，这因果可都是算在你头上的。”缘等到蚌壳完全打开才满意地点头赞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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