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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死前嘱托我们,不让任何人告诉你这件事。”
“说!”纪瑜毫无波澜的表情头一次发生了变化,声音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老者支支吾吾,“当初皇上念您和李相朝夕相处,宛如父子一般,怕您因他去了思虑过重,本欲……”
“本欲下旨将您二人合葬,是李老用李家上下全府人的性命相换,才有了您三年的闭门思过。”老者说完,扑通一声趴倒在地,不敢再去看他的表情。
纪瑜握着杯子的手不住地颤抖,耳边已听不清他后续又说了什么,只觉得一阵嗡鸣声充斥大脑:
“我一人的性命丢了便丢了,但李府上下一百多人,是万万不能被我所连累的……”
夫子他是那么的重视家人,可终究还是被逼上了绝路,也难怪那男人每次见到自己都一副厌恶的模样,原来是计划没如意。
手指微微用力,茶杯碎裂开来,扎进他的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
“殿下!息怒啊!您要知道李相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您如今的所做也证实了他的选择没错。”
“只要制止曹相,一切都还来得及。”老者苦口婆心,连忙上前捡起四散在地上的碎片。
“你先下去吧。”纪瑜摆了摆手,长出一口气,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笃笃……”纪瑾稚嫩的声音自屋外传来,“阿兄,你忙完了吗?”
纪瑜没出声,他现在谁也不想见,更没工夫对付这个缠人的小家伙。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纪瑾探着小小的脑袋,眼睛红的像只兔子,“阿兄,你能陪陪我吗?”
他努力挤出一抹笑容,爬到纪瑜的身上,“我想去外面玩,父皇母后在谈事情,没有工夫陪我。”
听到这话,纪瑜眼中的墨色更深,突然,他笑了声,“那我便陪你出去吧。”
二人踩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长串紧凑的脚印,纪瑾用小小的手牵着他,一路竟也没再说话,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一处湖边,湖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但只需微微用力便能破开。
“阿兄……”纪瑾突然喊道。
“你小时候,父皇母后是什么样的呢?”他扒开积在湖边石头上的雪,一屁股坐了上去,背对着纪瑜喃喃道。
“我还记得父皇曾经每日都会来母后宫中,带着我们散步玩耍,可最近不知怎的,母后整日里在寝宫中哭泣,却迟迟等不来父皇。”
“下人们都说父皇变了……”
纪瑜看着面前热的背影,却怎么也听不进去他说的话,耳边一道焦急的声音催促道:快啊,快把他推下去,这里四下无人,正是你下手的好时机!
是啊,是他抢走了属于自己的爱,也是他间接害死了李夫子,更害的自己受了那三年的无妄之灾。
脑中还在细数着纪瑾的罪孽,待他回过神来,眼前却只有空荡荡的石头,以及自己伸出去的手。
而湖中的男孩眼神空洞,只是微微笑着看向自己,任由湖水灌入口中。
“这就对了,阿兄,我一直等待着这一天。”
“你终于不用再露出那样悲伤的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