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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脚步有些慌乱。
不是很好的时间，不是很好的距离，他说的话从头顶落下来。
“当心。”
哄哄闹闹的课间，分不清陈兆到底站在她的哪个方向，这样一句话却像胸腔贴着胸腔发出的共鸣，震得人耳畔微麻。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般，无事发生地走出了教室。
陈兆的名字却像魔咒，即使躲到了厕所里还是不依不饶。
大概是外面的人以为里面没人，正站着闲聊，从陈兆是如何的彬彬有礼，谈到可怜他今天被刘泽然针对，又有点激动他们怎么没有干脆打起来。
话音一转，宋晚晚居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她为什么还是语文课代表啊？她最近语文考的很好吗？”
“反正不是第一。”
“不就是因为那个什么演讲奖状嘛，说不定都是走关系来的呢，真搞不懂有什么含金量。”
“笑死，你去听过她演讲吗？反正那次我没去。”
“我也没。”
现在出去好像有点太尴尬了。
宋晚晚站在隔间里，她心想，一定要考到语文第一才能堵住这些质疑吗？如果到时候又出现了新的质疑呢？又要因为她们说的话而不断调整着自己的方向吗？
明明心里不准备在意，就按照现在做的坚持做下去就行，她却又希望外面站的人还是继续聊回陈兆吧。
“都是一个班的同学，有必要这么说人家吗？当初她演讲的时候你怎么没去啊？是不想还是不能啊？”
她微微朝关上的门看了看，这个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像她的同桌？
“诶林佳瑶，你说话有必要这么难听吗？”
“我这几句话叫难听吗？老天爷，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你偏袒你的朋友，我当然也偏袒我的朋友。”
“你！”
宋晚晚一口气推开了门，她站在那儿，清冷的面容却恰好彰显出一股冷淡。
或许是自知理亏，还没等她说句什么，那两个女生已经走了。
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形，看着林佳瑶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说了句，“谢谢。”
是看着对方的眼睛说出来的，宋晚晚记得有本杂志上说这样直接接触的视线能显得更加真诚。
林佳瑶不怎么在意，反倒说，“这有什么的，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要帮你说话了。”
朋友。
很久没有听见这两个字，宋晚晚洗手的动作都顿了顿。
她缓缓关掉水龙头，眼睫微颤，抬起头来正想说句什么，最后一个隔间里又是砰的一声。
两人都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
林佳瑶呆若木鸡，“今天这里是什么风水宝地吗？居然待了这么多人……”
门开了，有人走出来。
面无表情，齐肩的头发并没有扎起来，身上校服干干净净的，事不关己般走了。
“这个人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升旗台上读检讨的那个，叫……叫什么来着？”
宋晚晚轻轻道，“江姜。”
“那她不应该是高一的吗？来这里干嘛啊？”
因为她留级了。
不过宋晚晚没有这么说，她擦了擦手上的水，笑道，“或许是因为高一上厕所的人太多了吧。”
平平无奇的见面，还差个晚自习就快要结束的一天，在刘泽然和陈兆剧烈的冲突下，这场偶遇显得格外微不足道，她却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何会有些在意。
再过一段时间即将是月考，新的成绩会出炉，新的大字报会张贴到公告栏里。
宋晚晚把擦过手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她想，现在这样过的就已经挺好的了，最担心的事情是成绩，这样就已经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