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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柔,却有力量。
柳廷则甚至在想,若云知年并非是一个太监,并非是一个阉人,若他们能够相识微时,相逢于学宫亦或者是官场。
他们,或许能成为一对好兄弟。
所以,因着柳廷则的这一分隐秘的私心,云知年即便是在坐牢,也未受到任何苛待,吃的用的也都是好的,可现在,云知年又要回去了…
那日江寒祁怒气冲冲前脚刚走,柳廷则后脚便冲进牢房,果然瞧见,云知年的脸是肿了的。
柳廷则一想到云知年又要去面对那喜怒无常的君主,竟会生出些心疼,只他心气高傲,自然是不肯说出来,一张脸沉得几乎要结冰。
倒是云知年,见事情已成定论,便也不再坚持,很温顺地伸开手臂,让狱卒替他解了身上的枷锁镣铐。
临行前,还不忘哄慰柳廷则。
“柳大人,这些时日承蒙关照。你为我寻的那些书,我都极是喜欢,我可不可以…带回宫去继续翻看?”
“自然可以!”
柳廷则忙不迭点头,方才低落的心情也亦振奋了些许,对云知年朗声道,“我从前读书时,也常因家贫而与周遭同学格格不入,我孤独自处时,最爱翻看书籍,每每沉浸于书中,便不会觉得伤心了。这些书,你都带上!回头我再收捡些更好的…”
“托人送进宫里!”
性子直,便是好哄些。
像极了从前的识景。
云知年笑笑点头,不置可否。
及至坐上回宫的马车后,云知年才敛去笑容,视线落在那些柳廷则亲手做注命人送来的书籍上时,却渐次黯淡。
*
回宫后,迎接云知年的宫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将他带去偏斋锁着,而是十分恭敬地带他前去沐浴更衣。
云知年有些不解。
及至那帮宫人拿出一套簇新的宝蓝色宫服时,他才讶然失色,捧着那身衣服,竟开始手足无措。
那群宫人跟他说,陛下身边的总管太监旺喜,前日做事时犯了错,惹怒了陛下,已被陛下下令押去了内廷局。
所以,这总管太监的职位,就空缺了下来。
原本钟后打算亲自替陛下重挑一个手脚麻利的,可陛下不知是同钟后说了什么,总而言之,最后,陛下说,要让公公您贴身伺候。
公公,你已经升为御前的总管太监啦。
宫里的奴才最擅见风使舵,此番对着云知年就是一痛阿谀奉承,还亲自动手,替云知年穿衣梳发,再戴上三山帽,一个劲地夸他好看有仪。
云知年实在有苦难言。
他了解江寒祁。
江寒祁不惜代价,把钟后安插在身边的人赶走,同钟后交涉保下他,还将他提到了自己的跟前,实在是对他动了怒。
只是,动怒归动怒。
江寒祁如此轻易地就向钟后挑明了底牌,实在是太过冲动。
云知年那向来冷漠的面上竟现出了丝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只这表情并未保持太久。
因为他刚被人领入怀英殿,就被等候多时的江寒祁压倒在了桌案。
“陛…陛下…”
云知年猛然一慌,却见江寒祁并没有做什么,而是拿过桌前早就备好的消疤愈伤的软膏,在他眼前晃了晃,“是自己上,还是朕来替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