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大开后,袍服便往下褪了半许,隐隐约约能瞧见一双修长笔直的大腿。
裴玄忌知道,云知年底下也是光着的。
天知道他是用了怎样的引以为傲的克制力,才能管住自己的眼,不往下看。
他不是姚越那种会趁人之危,占尽便宜的小人,姚越从小也长在陇西军营,两人虽是一道长大,却向来不与对付,他向来看不惯姚越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却常巧言令色讨好裴千峰的行为。
裴玄忌从小就不喜欢他。
现在更甚。
所以那日,在撞见姚越欺负云知年后,他特意去太医署找到姚越狠揍了一顿,警告姚越日后不准再假公济私,裴千峰将他安插进宫里,是为探知皇城情报,不是让他借由手中的一点小权欺凌奴才,隐瞒上听的。
裴玄忌说得冠冕堂皇,振振有词,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多半并非是为了他的父亲,而是为了云知年。
*
“好了。”
终于,这场于两人而言,都格外漫长难捱的上药,宣告结束。
裴玄忌收起药瓶,想了想,又塞回云知年手中,“里头还有不少,能用一阵子,你留着,这药是军用的,不比宫里的差。”
裴玄忌神情很不自然,瞧着云知年被自己扒开来的衣襟,又慌慌张张地伸手要去给他拢起来,结果,一番动作下,两人的手便碰到一处。
“裴参军…”
“啊,我只是…咳只是…想帮你扣起来,方才心急之下,才脱了你的衣服,都是…都是同军营里的兄弟在一起待惯了的…平常这般打闹之下,互相上药是常事啊,我的意思不是…不是这样,我没有脱过别人的衣服,你别误会。”
滑腻的触感一闪而逝,他原本就昏沉的脑袋好像变得越发晕眩。
裴玄忌的脸上也悄然攀上一抹红意,急急争辩。
却怎都有种越描越黑之感。
云知年不禁有些莞尔。
他动手,自己扣好衣袍,对裴玄忌道,“没关系。”
“我知裴参军是好意。”
“伤药,我就收下了。”
声音虽软软柔柔,云淡风轻,可道完谢后,却竟不怎么敢看裴玄忌了,攥着药瓶,眼神一直虚虚瞟着。
“好。”
“对了…”
裴玄忌揉了下脑袋,“宫里可有沐浴的地方,我今夜醉酒,实在难受,想去水中泡会儿,好清醒一些。”
“有倒是有,只是…现在已经很晚了,裴参军…不用就寝么?”
“无妨。”
裴玄忌不好对云知年说方才就上药的那么会儿功夫,他的身体就烫得厉害,一些莫名的欲-望也随之喧嚣尘上,他必须得去沐浴克制。
“我向来少眠,劳烦公…”
他改了口,“劳烦你替我传人准备。”
“好。”
裴玄忌坚持,云知年便也只好应了,“那裴参军稍等片刻。”
云知年说着,便动身向外走。
身后的裴玄忌又叫住他。
“别一口一个参军的叫我了,也不是什么大官,听着怪不舒服的,以后,你唤我的名字就是。”
“或者…唤我阿忌。”
“我的家人兄弟们都这样唤我。”
“云知年,你也唤我阿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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