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赔本的买卖我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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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王子与公主安置到不会被海浪拍打到的礁石内侧，圣蒂娅歌纵身一跃，蔚蓝色的尾巴在海面滑过一个优美的弧度，转身投入了大海之中。
在海水中呼吸的感觉前所未有，圣蒂娅歌看着那从自己鼻间不断向上冒出的小水泡，眼中满满的都是新奇。
随着她的渐渐深入，周围的环境悄悄地发生了改变。
入目之处，先是多了许多形貌昳丽的海洋生物，有色彩斑斓的小鱼，亦有绚丽灵动的水母，它们在她周身环绕着，似是在与她嬉戏玩耍，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珊瑚垒成的宫殿——它的屋顶是用琥珀砌成的，装点着淡紫色的蚌壳，随着流水自动地开合，似是在呼吸一般，展示着其中浑圆晶亮的珍珠。
宫殿的外面有一个很大的花园，里面种满了或火红或深蓝的不知名树木，树上的果子似金子般闪耀，而那盛放的花朵就如同火焰般夺目。
周遭的一切都被亮晶晶的饰物所填满，充斥着震撼人心的浪漫色彩。
圣蒂娅歌的双眸中映满了这盛大瑰丽的画面，被美的一时有些失语，怔在了原地。
“圣蒂娅歌，该走了。”
系统不合时宜地出声，催促着她尽快在天亮之前完成与海妖的交易。
圣蒂娅歌哦了一声，不舍地回头看了这奇幻的景色最后一眼，随即鱼尾浅浅摆动，向深海的方向继续潜了下去。
越贴近海底的地方，海水的温度越低，感受着明显下降的温度，圣蒂娅歌不由得搓了搓有些发冷的胳膊，加速朝海底深处那片幽暗的漩涡缓缓接近。
直到一股森冷的寒气从下方传来，圣蒂娅歌望着旁边大变样的场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不知何时起，先前梦幻的景致已然被满目苍凉的场景所取代。
她此时身处的位置，没有树、没有花、也没有草，只有光溜溜的一片黑色的沙土打着旋儿像水车一样诡异地旋转着，似乎要将旁边的一切都吸入其中去。
“进去吧。”
没给圣蒂娅歌犹豫的时间，系统冷静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圣蒂娅歌微微蹙眉，心一横便朝着那漩涡中心跃了进去。
预料之中的晕眩未曾到来，圣蒂娅歌悠悠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冒着热泡的泥地，周遭长满了青灰色的古树和灌木，其上爬着几只看起来就十分黏腻恶心的蠕虫，此时正颤颤巍巍地摇晃着柔软的躯体，向她慢慢地靠了过来。
圣蒂娅歌看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厌恶地往旁边躲了过去，呼出了一口浊气，神色一凛，缓缓地朝那泥地中央用白骨垒成的房子游了过去。
还未等她靠近那扇半遮半掩的骨门，一阵气流突然从房子内部冲了出来，登时撞开了屋门，将那内部的景象大肆咧咧地展现在了圣蒂娅歌面前——
传闻中无比骇人的海妖此时正坐在一口大锅前，手中拿着一个勺子，用其中盛放的不明混合物喂着一只脊背长满了疙瘩的癞蛤蟆。
海妖虽没有想象中那样恐怖，但见她喂那癞蛤蟆跟人类喂自己的百灵鸟似的，甚至还任由它在自己肥大的胸口上爬来爬去，留下一串串粘液的痕迹，饶是在这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此时的圣蒂娅歌还是忍不住地捂住了嘴巴。
她快看吐了！
“我清楚你此行的目的。”
海妖缓缓地转过了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透露出丝丝邪恶的气息，张开猩红的双唇，蛊惑般地开口：“你想让那个人类王子爱上你，为此甘愿牺牲自己的尾巴来同我交换一双人类的腿，你真......”
“傻”字还未说出口，圣蒂娅歌便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批判的话就不用多说了，你就说能不能换吧？”
海妖被她突然地呵斥弄得愣了一下，随后舔了舔唇，贪婪地点了点头道：“一旦获得了双腿，你的尾巴便归我所有，你就再也不能变成人鱼了。”
“倘若能得到王子的爱，你便可以获得一个永恒不灭的灵魂，但若是你爱的王子和别人结了婚，你便会在第二天的清晨灵魂碎裂，变成泡沫彻底消失掉。”
“你可答应？”
海妖幽幽地开口，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小美人鱼，暗暗地搓了搓手，期待着她的回应。
认真听完海妖之语的圣蒂娅歌陷入了沉默之中，摸着下巴来回咂摸着她开出的条件，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
华生，她好像发现了盲点所在！
永恒不灭的灵魂听起来就很抽象，她没兴趣理会，但这“变成泡沫消失掉”的前提条件好像只跟“王子与别人结婚”有直接关联？
也就是说......哪怕她不跟王子结婚，只要阻止王子他去和别人结婚，她也不会化成泡沫消失掉？
哦吼吼，好像就是这样的呀！
想明白这一点的圣蒂娅歌险些笑出了声，让她攻略王子的任务难比登天，但这搅黄他和别人相爱的活她还是可以尝试一下滴~
“我答应。”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圣蒂娅歌装出一副为爱献身的凛然模样缓缓地点了点头。
“勇敢的女孩。”海妖见状满意地勾起了唇角，双眸微眯，话锋一转，阴恻恻地道：“不过你还要给我一部分酬劳。”
她的视线像是淬了毒般在圣蒂娅歌身上缓慢地扫去，审视过她娇美容颜和玲珑的身材，最终停留在了少女白皙脆弱的脖颈处。
“制取魔药需要用掉我很多的血，我要你用能发出动听嗓音的舌头来跟我交换。”
海妖的声音暗哑下来，贪婪地舔了舔干涩的双唇。
她一副料定面前少女会为爱不顾一切的模样，露出了一抹志在必得的邪笑。
然而话音刚落，圣蒂娅歌便惊讶地摸了摸鼻子，连连摇头摆手：“还要舌头啊，那我不干了。”
海妖的笑容当即就僵在了脸上，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少女，对她出尔反尔的行为满是震惊。
“你......刚刚说什么？”
甚至是以为自己听错了，海妖不禁掏了掏耳朵再度问道。
“我说，如果还要舌头的话，这笔买卖我便不做了。”
圣蒂娅歌懒懒地开口，颇为随意地吹了吹指甲上那并不存在的灰，看着面前脸色发绿、像是把刚刚那只癞蛤蟆生吞了下去的海妖，心中暗暗发笑，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是，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还带中途反悔的？
还能这么玩？
海妖在原地愣了好久，直到一旁的锅开了，开始往外咕噜噜地冒着绿泡才将她飘远的思绪又拉了回去。
“你...不想嫁给王子了吗？”她狐疑地开口问道。
“想啊。”回忆了一下原著的剧情，圣蒂娅歌理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你不爱他了吗？”海妖继续发问。
“爱啊。”圣蒂娅歌违心地答。
“......”
“那你不继续和我的交易？”海妖看着她一副理所应当却又油盐不进的样子，莫名地有些头痛。
“哦，我虽然爱他、想嫁给他，但与此生不能再度开口说话的寂寞相比——”圣蒂娅歌幽幽地开口，冲着海妖腼腆一笑，接着补充道：“那还是爱而不得的寂寞更能忍受一些。”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这确实......
有几分道理啊！
听她说完，海妖刚提到嗓子眼的话硬生生地又被咽了回去，眼前一黑，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差点没上来。
“你......”
“我突然觉得，倘若拿我的舌头乃至性命去和父王商量，说不定他老人家还真会退一步，出手帮帮可怜的女儿我呢？”圣蒂娅歌摸着下巴有所领悟地道，低下头，佯装在认真地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我......”
“他就算是不同意也不会对我做什么，顶多就是给我关房间内反省几日嘛，总比丢了舌头又丢了性命强吧？”
“可......”
“再说了，我们人鱼一族的寿命如此之长，他一个小小王子能活几年啊，别再到时候刚结婚几年他便撒手人寰了。”
“不成不成，这样想来我还是太亏了。”
“我还是再回去考虑考虑吧。”
“......”
言毕，圣蒂娅歌转头对一脸懵逼的海妖充满感激地说了一句：“打扰了，今天多亏你才能点醒我啊。”随后便作势要走。
“诶不是——”
海妖焦急地想要挽留她，但圣蒂娅歌却仿佛啥也没听到似得自顾自向屋外游去。
“圣蒂娅歌，你不能脱离主线，与海妖交换双腿的交易是你必须要做的。”
系统也忍不住开始出言阻止。
“你自己都说了，必须要做的交易是交换双腿，又没说一定要把我的舌头交出去啊。”圣蒂娅歌出言反驳。
“可......”
“哎呀你笨啊，明明可以降低成本的买卖你非得上赶着去送？我这不是在诈她嘛。”圣蒂娅歌鄙夷地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信我，这家伙脑子还没到了转不了弯的地步，比起什么都得不到，她肯定会选择留下我完成交易，这样最起码还能获得一条尾巴。”
系统听后沉默了，不再出声。
而下一秒钟，海妖焦急地声音便在圣蒂娅歌身后响了起来——
“等等。”
“我...我不要你的舌头了，你回来吧。”
看吧？
圣蒂娅歌对着空气无声地摊手，眉毛上扬，表情嚣张，似是在说：“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不要在这轻易狗叫。”看的系统一时哑口无言，当即识趣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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