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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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父亲加班，在家的只有你，母亲，宫侑和宫治。
餐桌上的气氛沉闷，母亲不停地夹菜，显得心不在焉。双胞胎弟弟默默地吃着饭，几乎没有交谈。你觉得有些不对劲，双子吵过很多次架，也惹过不少麻烦，但这些从未影响过家庭的氛围。母亲也从不会在饭桌上表现得如此失神。
按照父亲的话来说：“在餐桌上还要闹矛盾的话，那是对妈妈做的美味料理的不尊重。禁止！绝对禁止这种行为！”
麻烦看来不小。你垂下眼眸，暗自思索。
母亲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看向你们说道：“先好好吃饭吧。”顿了顿，她继续说：“吃完饭，我们大家一起谈谈，好吗？”
“才不要。”
“妈妈，我不要。”
双子异口同声，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冷漠。这样的神态在平时表情丰富的双胞胎脸上出现，显得极为不寻常。
你想了想，做出了一个决定：“妈妈，让我和他们聊聊吧。”
未曾想到这句话宛如一滴水落入热油，直接点燃了双胞胎。
“有什么好和你说的？”
宫侑的反应尤其激烈，他甚至放下餐具站起身来。
“阿侑！”母亲平日里温和的嗓音透出一丝严厉，在此刻响起。
“我吃完了！”宫侑梗着脖子大声道，转身就走。他在上楼时将楼梯踩得砰砰作响。
你看着那愤慨的背影，只觉得头疼。幸好另一个没有跟上去，但你又立刻注意到宫治正在默默加快进食的速度。他狼吞虎咽的模样让你禁不住叹了口气，最终只能将目光转回母亲，道：“对不起。”
母亲听到这句道歉，显得更加疲惫。她看了眼宫治，才对你说：“道什么歉呢？你只是说了一句话。”
“妈妈，他装的啊！就只是在你面前装装而已！”
宫治忍不住忿忿插嘴道。
你听见后再次看向他。心里有些困惑，但面上依然平静。
说起来，
双胞胎的长相宛如复制黏贴，但与你并不完全相似，仅是相近。
不过，你总觉得宫治和你有种说不出的相像感，大概可以称之为…神似？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宫治的眼眸是深灰色的，那是一双和这一世的你一模一样的眼睛。
你后知后觉，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认真仔细地看过他。
此刻，那双深灰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与你对视，眼中盛满了不屈和倔强。那种神情，就像一只小动物竖起利爪，表面凶狠，但并没有实际的攻击性。
你甚至不觉得被冒犯，只从中感受到了勃勃生机。
真的只是漫画角色吗？他的喜怒哀乐你能如此清晰地感知。
你第一次从别的角度，开始思考这个困扰你许久的问题。
直到那双眼中的怒意逐渐消退，转而染上几分委屈时，你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盯着他。
宫治板着脸，抬手狠狠揉着眼睛的模样，让你联想到一个词：色厉内荏。
你不禁感到几分好笑。
#事实上，你确实轻声笑了出来。
而宫治听到了。
“你笑什么？觉得我很好笑吗？”他气势汹汹地大声问你。
你：“......”
感受到妈妈听见这句后，看向你的目光也逐渐变得危险。
你心下暗忖，明明连坐在身侧的人都没听清。
宫治真就是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旦风吹草动，就会耳朵竖起来，浑身警惕的小动物吧！
你无奈地摇了摇头，思考后开口：“没有，我以为你在和我比谁先眨眼，然后我赢了。”
“哈？才没有输！！”抬手摁着眼睛拼命想要制止眼泪的宫治在一瞬间炸了毛，恼羞成怒：“你非要看我干什么啊？谁想和你对视？好恶心！”
宫治似乎觉得上一句话没发挥好，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好幼稚！谁和你比这种东西？幼稚园的小孩都不玩这一套了！”
你挑了挑眉，这个游戏你昨天才在双胞胎晨跑时见他们玩过。那时，他俩一路大吵大闹地从你身边掠过...二人不仅比跑步速度，还比谁眼神坚定，谁先移开视线谁就是败者。
不过，你并未在此时反驳宫治的话。他像个小炸|药|包，一点就炸。你深感无法应对，说多错多。
“阿治！怎么这样对哥哥说话？”
“妈妈你只偏心他啊！他到底哪好？”
被妈妈的话再次打击，宫治情绪激动地站起身来，似乎准备像宫侑一样也来一句：“我吃完了！”
就迅速跑离战场。
你用余光瞄向母亲的脸色，及时在宫治开口前说到：“先吃饭吧…”
随即发现宫治的眉毛高高挑起，睁大的眸中火焰高涨，你又连忙止住话语。
“阿治，”
你卡壳了一下，上辈子的家庭环境和教育让你并不善于和家人沟通。
“抱歉。”
你努力地想应该再说些什么，断断续续接着道：“你今天吃得很少，嗯..我，咳..”
“妈妈会担心的。”
你看见他在听到你叫他的名字时，瞳孔剧烈收缩，显然惊讶得不知所措。你压下心中的杂乱思绪，组织好语言后继续：“我也会担心的。”
“...！”
随着你话语出口，这下连妈妈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阿治，”
万事开头难，但叫出口后再叫就容易多了。所以你又叫了他一声，才接着问：“晚餐后，麻烦你陪我练会儿传球好吗？”
见宫治一副大脑延迟运转的表情，又像条件反射一样“嗯”了一声，重新坐下。
大脑高速运转了一通的你，侧身看向母亲，用强烈而充满尊敬的眼神向她示意：宫侑，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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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会担心宫治，并非仅仅是出于成年人思想下的‘说辞’，毕竟小孩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事，你确实担心他会挨饿。
当然，你也记得宫侑没吃几口饭就跑掉了。所以当下最好的选择是：宫治交给你，母亲解决(划掉）去照顾宫侑。
明白你意思的妈妈点了点头，看向你的目光中透着“孩子长大了”的由衷欣慰感。
你接收到这样的眼神，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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