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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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好！”
林晗弋连应几声，耳朵变得通红，像煮熟的虾米。
怕自己没表达清楚，他小声问：“现在去你房间吗？”
心想：这样既侧面表明自己同意去邬老板的房间，也不会显得很尴尬。
“等我买点东西。”邬玥买了两瓶肥宅快乐水，和两包虾条，“走吧。”
林晗弋跟上去，主动伸手：“我帮你拿。”
邬玥也没推辞，一股脑塞到他手里：“有你一份，也算自己帮自己。”
动作间她的手指无意触碰到林晗弋粗粝的手掌，一触即走，也能感受到掌心处堆起老茧。
“你以前练过？”
林晗弋低头看手中红彤彤的可乐，眼前浮现的却是先前可乐上的纤长手指，红白相映间，更衬得手指白若碧玉，连指甲盖都泛着粉嫩晶莹的光。
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回答，邬玥扭头一看，林晗弋低着头仿佛要将手里可乐瞧出花儿来，两侧露出的耳朵尖染上一层绯色，红通通的。
该不会昨天淋雨感冒了？
可先前吃饭瞧着没这么红呀。
“你感冒了？”
林晗弋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声音更低了：“没、没有。”
这一霎心绪飘忽，脑袋里一片浆糊，不知该作何反应。
邬玥神色如常地刷卡开门。
既然他自己都说没事，她自然不会没事找事揪着不放。
“进来吧。”
林晗弋偷偷抬头瞄一眼邬玥，见她没有发觉自己的异常，松一口气，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心里拧巴着一股劲。
邬老板没计较我刚才走神，应该高兴才是，怎么感觉胸口闷闷的。
他小幅度甩头，一定是自己的问题。
旁观林晗弋所有小动作的邬玥，联想到他刚才连连否认感冒，可能有难言之隐，她贴心地揭过这一茬，问：“关于赔偿，你怎么想的？”
林晗弋正了神色：“你想要晶核，还是我重新找一辆小电驴和车？”
这是他昨晚想的两个方案，不知道邬老板会接受哪个。
小电驴和车对邬玥而言并不难得，想了想，她道：“不如你包我一个月在酒店内的消费？”
这样她不用花积分买东西，还能多赚一笔。
一举两得，美滋滋。
“这会不会不太好？”
“嗯？”邬玥托腮望着他，“哪里不好？”
“酒店便当机一天一人只能买三次，你平时吃零食也不算多，我简单算了下，一个月吃饭也就花90颗一级晶核，就算每天吃零食可能也不到150颗一级晶核。会不会太少了？”
这点晶核他出去两天就能全部赚回来，与小电驴和汽车的价值相比都少太多，何况还有她冒着雨夜出去寻找的人情。
邬玥眉尾微挑，第一次见有人嫌自己赔太少主动加价。
“那你怎么想的？”
林晗弋迟疑：“不如……三个月？当然三个月可能也不够，你觉得多长时间合适？”
邬玥：“……”
也许林晗弋没说谎，他真没感冒，只是发烧把脑子烧傻了。
“不用加长，一个月正好。”邬玥拉开一罐可乐递给他，“不过咱们得把每天的花销定好，免得你不好计划。”
林晗弋：“没问题。”
“一日三餐你肯定得包，然后饮料每天一罐，薯片之类的零食可以两天一包，差不多每天需要4颗一级晶核，你觉得怎么样？”
“你说了算。”
见他配合，邬玥陆续加了好几个条件，算下来一天要花6颗一级晶核，林晗弋一一答应，并且保证尽力为她重新搞到小电驴和汽车。
邬玥警惕：“你要是找到车，可不能要回给我花的晶核。”
进了她口袋里的钱、不，积分别想要回去。
林晗弋急忙否认：“不，我只是觉得这些太微薄，不足以表示对你的感谢。”
这样就好。
赔偿商定好，邬玥猛吸一口可乐，碳酸饮料的快乐直冲天灵盖，见林晗弋握住可乐没动，问：“你不喜欢喝可乐？”
如果他不喜欢，自己还能再喝一罐。
“啊……没有，我喜欢喝。”
像是要证明自己喜欢，林晗弋抬手将可乐往喉咙灌，硬生生喝出一股武松三碗不过岗的气势。
邬玥：“……”
这孩子该不会傻了吧。
她撕开虾条的包装：“你要不……”要尝一点虾条？
却见林晗弋的脸颊不知何时染上一点红色，看起来不太正常。
“你是不是发烧了？”
林晗弋低下头，说话带上一点鼻音：“可能有点，我先回房间休息。”
说完，咻地站起身快步开门离开。
“你的虾条！”
眼瞅着门缝越来越小，邬玥眼疾手快地把属于林晗弋的那份虾条塞到他手里，认真叮嘱：“你吃不下，圆圆也能吃。何况生病更应该好好吃饭。”
林晗弋下意识地捏紧虾条，包装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然后，邬玥看见他的脸更红了。
“谢谢！”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邬玥：淋雨后的影响有那么大吗？要不先把赔偿的事情往后挪挪？
吃晚饭的时候给他讲好了，赔偿不着急，等病好了再开始。
总不能让林晗弋为了赔偿饿死。
毕竟长线投资更划算。
***
林晗弋并没有回103房间，而是独自坐在大厅空荡荡的餐桌前，不仅没有缓解的景象，反倒耳朵红得发烫。
脑海里反复播放刚才的画面。
葱白指尖轻易穿进环扣，轻轻一拉，“咔”的一声，拉环脱落。
越想停止胡思乱想，越是思维发散。
刚才喝可乐，正好是邬老板拉开易拉罐的地方，算不算……间接接触？
呸呸呸！自己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
林晗弋自从昨天发觉身上的味道和邬玥身上的味道一样，整个人开始不对劲。
是因为不习惯同龄异性的接近吗？
林晗弋年幼时，父母死于一场飞机失事，后来被一对难以生育的夫妻领养，没隔几年，养父母生了一个儿子，家庭负担困难，他也被送去福利院。
没多久，林晗弋因为出色的运动天赋被挖掘，成为一名射箭运动员，开启长达六年的训练，还未来得及征战赛场，十九岁的他便遇上了末世。
过去的十九年里，他几乎没和同龄异能打过交道，即使打交道，也不过是“你好”“我要这个”“多少钱”“谢谢”等等。
一定是因为接触同龄异性太少，自己才变得这么不对劲。
林晗弋想通哪里不对劲后，顿觉身体轻松不少，甫一站起身，恰好撞见自走廊里出来的邬玥。
走廊光线不好，勉强将邬玥照出半个斜斜的影子，不长不短，正好投射到林晗弋脚下，他缓慢抬头——
四目相对，清晰地捕捉到邬玥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讶。
林晗弋顿时僵在那里，眼神闪烁不定，动了动嘴唇，忍不住想要说点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