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梁墨冬会拆。
“不过梁总说，那喷泉风水不好，他不喜欢。”李秘书笑着说，“还是换成大花园，镇住那个漂亮女鬼比较重要嘛~”
我说：“你故意的吧~”
“嘿~”李秘书说，“其实，虽然你最近才认识我，但我可早就知道你很久了~”
“哦？”我说，“赶紧从实招来啊。”
“就是我们梁总嘛，他都已经暗恋你好些年了。”李秘书说，“我刚加入公司不久，就不小心看到他手机里有你的照片，算算已经有五年了……照片上的你还穿着校服呢。”
五年……
“我总能看到他在看那些照片，有时还会眼眶发红，和我表哥当年暗恋我表嫂时一样一样的。”李秘书继续说，“前年，我请假回国参加我表哥的婚礼，给梁总讲了我表哥追求表嫂的故事，他听了以后很触动，给我放了两个月假还随了重礼。我劝他要像我表哥一样勇敢追爱，他这么优秀，一定能追到你。他说早就没机会了，他爱的那个女孩儿已经嫁人了。”
“……”
红灯了。
李秘书瞟了我一眼，继续说：“后来你们酒店送来一本宣传册，我放在桌上也没来得及看，梁总来找我交代事情，接着就把宣传册要走了。之后的那几天，他就拿着那本宣传册翻来覆去地看呐看，看得我都把你认出来了。于是我悄悄找你们酒店打听，没想到你竟然没有结婚。我赶快去告诉梁总，还建议他，我们可以办个年会，因为咱们公司的车主要客户画像就是普通家庭，年会就应该在亲民的四星级酒店办，梁总立刻就答应了……你看，我就说他一定能追上吧。”
哎呦我的妈。
李秘书是营销人才啊。
我由衷地说：“你只做秘书真是太可惜了。”
“我也是最近才开始做秘书的。”李秘书说，“我在英国时，是梁总的助理。”
助理确实比秘书职权范围大多了。
我刚才就很好奇了：“五年前吗？”
“对呀。”
“是梁音吗？”我说，“梁音在英国有业务？”
我记得梁音在欧洲并没有业务，去年还有它进入欧洲受阻的新闻。
不过英国那不是脱欧了嘛……
“没有。”李秘书笑着说，“那时候我们公司叫amg资本。”
“这是……”这是我的知识盲区了，“卖什么的？”
“卖服务。”李秘书说，“简单来说，就是客户把钱交给我们，我们用客户的钱去投资，双方一起赚钱。”
她说话的同时我已经掏出手机搜索这个amg资本，确实有这个公司，但什么关键信息也搜不到。
李秘书显然通过余光看到了，说：“查不到的，注册地对公司信息保护得很好。公司是梁总和其他几位朋友合伙创办的，现在由另外两位合伙人运营，梁总不忙时也会去看看。”
难怪。
这应该就是李衍那群人所说的，他在国外搞得投资事业了。
我说：“合伙人里有陆小姐吗？”
李秘书利索地回答：“四位合伙人都是男的。”
“哦。”我说，“陆小姐那时候跟他感情好吗？”
“啊？”李秘书说，“那时候没有陆小姐。”
“我是说他当时那位女朋友，”我说，“就是陆力集团的陆露，陆小姐，年会时跟他一起来过的。你别担心，他都已经告诉我了……我就是想问问他俩当时的感情好不好，有点儿好奇罢了。”
“我知道她。”李秘书说，“可我那时真的没见过她。我第一次见她是在去年。”
嘿？
我说：“他说在医院时，陆小姐一直照顾他……你不可能没去过医院呀。”
“他住了两年院，我每周都去。”李秘书一口咬定道，“但我当时真的没有见过陆小姐。”
说完她又道：“不过这毕竟是梁总的私事，我只是他的下属，所以……太太，你还是问他自己吧。”
看来李秘书是打定主意不说了。
当然陆露这部分确实挺难为人家的，虽然我拿了证，但人家陆露毕竟家大业大。
我要是她，我也不说。
于是我转移了话题：“他现在身体怎么样？医生是怎么说的？”
五年前，也就是住了快三年院。
还就一年多……
就知道他撒谎。
“这方面我也不清楚。”李秘书说，“病情都是保密的，梁总不喜欢别人关注他的病情。”
好吧。
连续踢两次铁板，我一时没说话，李秘书也住了口，就这样一路开进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在车位上停好后，我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就听见李秘书的声音：“其实……”
我扭头看向她。
她那张总是挂着甜甜笑容的娃娃脸上，这会儿正写满纠结。
“我接下来的话会有些逾越。”李秘书犹豫着说，“但在遇到梁总之前，我只是个普通留学生，家里毕生的积蓄都用来送我读书，是梁总的栽培，让我有了今天的事业，我爸爸得病时，若不是梁总特地安排医院，他恐怕就……我真的非常感激梁总。”
我说：“你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更不会告诉他。”
只要她别说她爱上了梁墨冬。
然而她嗫嚅了一会儿，说：“amg仅创办五年，今年管理的资金就已经突破一千亿。投资方面，梁总从不失手，梁音更是在这几年发展得蒸蒸日上，公司的同事都很喜欢他，因为梁总就是这样的老板，不管他决定做什么，只要跟着他，就一定能获得成功。”
“……”
“可我总感觉那些成功根本就没给他带来过快乐，没人的时候他总是厌厌的，也不关心自己的健康，没有爱好，外面都传他有很多女人，但我作为他的秘书很了解，那些都只是工作接触。他看起来一切都很好，运筹帷幄，情绪稳定，但我就是觉得……”
她抿了抿嘴，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觉得他的世界是坍塌的，像一片废墟，并且一直在下雨。”
难怪李秘书刚刚那么认真地给我打预防针。
这样揣测老板的心思，确实是职场大忌。
而且还是这么负面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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