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戏台还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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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三鬼怪围着小黑的直播屏幕沉默不语。
“你是说刚才看见了我的排名？”庄羽看着屏幕上播放着自己在地下城堡里的剪辑，不屑地咋舌，“果然不出我所料，副本恶意剪辑。”
小黑指了指屏幕右上角，“十分钟前我看见了你是第一，刚才你忽然掉到了第二，这些人真没眼光，居然不投你！”
虽然有小黑的夸奖庄羽很开心，但回放里面其他玩家在漆黑空间的表现更加惊心动魄，相比下来庄羽的整个过程显得就有点太顺利了。
“我的两票是你和你朋友投的？”其实庄羽早就有猜测了，他只是不甘心还想再挣扎一下！
小黑狠狠点头，“对啊，刚才脑海里忽然弹出来了直播间，我打开后发现能投票，第一个就投了你呢！”
他恶狠狠地盯着关田，“你快给庄羽投票。”
然后乖巧地看向刘嫂，却不说话，只是眼里的凶狠和威胁却揭穿了小黑的伪装。
一票两票的不顶事，庄羽也不太需要关田这一票，他现在只想知道让这些鬼怪投票的标准。
当然，小黑和他的朋友除外。
庄羽能问的只有关田，“你在什么情况下会给这几个演员投票？”
“你帮我找村长。”关田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交易是必须得，庄羽无所谓地点头应承。
“有某一个能够特别打动我的片段，我就会投票。”
“比如血腥、刺激、背叛，刺激的东西我都喜欢。”
紧接着关田又补充了一点，“不过你上次在村子里表演之后人气很高。不应该只有这点票数，喜欢你的鬼还挺多的，只是直播投票这个东西我们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不太了解具体的操作。”
庄羽脑海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副本都可以恶意剪辑，当然还可以搞别的骚操作啊！
“我的片段被减少推送了，村民都看不到，肯定没人给我投票！”
在庄羽思考的这会，小黑已经强迫关田把直播间调了出来，并且替关田做了决定。
庄羽一直以为这三个异类是合作关系，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
“你们先玩，我找找队友，考虑一下怎么拉票。”
对于诡异副本的鬼怪来说，常年没有娱乐生活，忽然出现一个直播间，极大丰富了他们的精神生活，所以小黑对庄羽的离去也不是很在意。
在第一个半小时之前，庄羽和他的队友们在村口的看守老头的房子门口碰了头，就连方成任也很默契地出现在了这里。
“方哥原来是晨曦会的大人物，是我们不懂事了。”庄羽嘴上说着客气的话，但松垮地靠在门框上，还磕着老头的瓜子。
老头嫌弃地把瓜子收了起来，“你们在我这里聊天可以，不要懂我的东西。”
“村长说有麻烦找你。”庄羽这个人就是不客气，“我们太久没吃东西了，吃点你的怎么了？”
老头不耐烦地扔了几个馒头，“你们聊，我出去守村了。”
方成任对庄羽的阴阳怪气丝毫不在意，“这个投票很奇怪，投票的标准也没有公布过。”
这点庄羽可以解惑，“直播的是我们去击杀boss的过程。”
“七宗罪被杀了？”方成任不信，就算是七宗罪的分身，也不可能这么容易被击杀。
庄羽一脸你果然知道的表情，看的方成任有些不自在。
“所以才是击杀过程，别忘了这次副本的名字叫旋转天梯，我们肯定没有触发关键剧情。”但庄羽想不到还有什么剧情是他们没找到的。
但方成任首先想到的却不是剧情问题，而是投票问题，“我现在零票，排第三。”
“如果大家的票都差不多，那排在第一的玩家只需要和队友杀掉镇上所有的居民，就可以保证这一场阵营战的胜利。”
“不可能吧？这么多鬼，一下子能杀完？”周梧自己就有一大堆道具，但他真的不觉得仅仅靠几个人和道具就可以把一村子的鬼宰掉。
新人还是太年轻，方成任苦笑着摇摇头。
“你没在协会待过，不知道协会对七宗罪的态度，晨曦会虽然只来了五个人，但他们绝对带来了可以是整个村子覆灭的道具，我们现在不止要小心输掉阵营对抗战，还要小心被晨曦会一网打尽。”
【投票剩余时间：2:30:00
现阶段排名：
尚坊：5票排名：1
庄羽：3票排名：2
卜冰：0票排名：3
……
周梧：0票排名：3】
零票不零票的，周梧其实不是很在意，反正大家都是零票，但凭什么自己排在所有人的最后一位？
“你那三票怎么来的？”
大多数玩家都是零票的情况下，尚坊和庄羽简直是鹤立鸡群。
“友情支持，这个不重要。”庄羽知道大家很羡慕自己，但先不用羡慕。
“在第一个十分钟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两票了，但那个时候我还是第一。”
所以尚坊的五票是在后面的二十分钟才得到的，但在所有人都没有进步的时候有人在偷偷进步，就让人很难受了。
庄羽也没有给方成任面子，“方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晨曦会准备怎么对付七宗罪，然后你们能从七宗罪的身上得到什么？”
在不能保证可以活着出去的情况下，方成任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在这里的七宗罪，晨曦会有两个猜测，不过最后高层确认在这里的是贪婪。”
“贪婪和色欲的关系最好，这里的幻境太多，更像是色欲的手笔。”
同样对七宗罪有所了解的宗文心却不赞同，“既然更像是色欲的手笔，为什么在这里的七宗罪不是色欲？”
在场的五个人，方成任最忌惮的不是看起来神秘诡异的庄羽，也不是道具如牛毛的周梧，而是这个存在感很低的宗文心，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宗文心身上总感觉到一丝若隐若现的杀意。
“阁下是哪个协会的人？”
宗文心摇头没有说话。
方成任吐了一口气，没有办法，现在这个局面，最容易死的其实是自己，晨曦会的五个人本来就是奔着除掉自己来的，自己阵营里的五个人里面四个人抱团，没想到混到最后居然是这个局面。
他也只能说出自己知道的最大秘密，“色欲消失了。”
“消失？”宗文心表现的非常惊讶，“这不可能。”
“七宗罪的本体都在时光长河中，绝对不可能消失。”
宗文心对七宗罪的了解令方成任很诧异，“就是从时光长河中消失了，我们有特殊的手段。”
庄羽对这些不感兴趣，这都不是他这个第一次进副本的新人应该了解的，“我只好奇一点，贪婪是不是最弱的？”
方成任点头，“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最弱的。”
“色欲是最强的？”庄羽从这两个人的讨论中，发现他们都不希望在这里的七宗罪是色欲。
这个方成任也不知道，宗文心倒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色欲不一定是最强的，但一定是最诡异莫测的。”
卜冰才不管这些，“七宗罪什么的先不说，两个半小时之后的投票怎么办？”
投票是建立在居民自愿的情况下，玩家强迫是没有用的，这点几人已经试过了。
方成任面露狠色，“杀掉所有鬼，再把晨曦会的人杀掉，他们的票多也没用，有庄羽的五票就足够了。”
庄羽摆摆手，“再见，不约，我心慈手软，干不了这缺德事。”
团队内的打手就这么溜了，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庄羽知道方成任说的也是一种解决方法，但他显然不怀好意，一方成任的杀心来看，到时候死的不一定是谁，说不定最后落得全员团灭，方成任独活。
村子里的夜晚热闹非凡，有家有户的都在自己家里待着，外村的鬼怪在街上飘着，但只要庄羽这样的生人路过，他们总会停下来驻足观看，并且意味深长地舔舔嘴角。
庄羽就这样穿梭在无数的鬼怪中，一路走到了村长的房子，并且找到了那个当初穿梭时空的地洞，可惜地洞早就被堵得严严实实。
可能晨曦会出来的人想法都差不多，正如方成任所说，晨曦会的五个人已经展开了屠杀，在如树村的某个角落，鬼气四溢，大量的鬼怪聚集起来对抗五个玩家，但一切都无济于事，晨曦会已经杀红了眼，在村子里开始大杀特杀。
屠杀惊动了村子里的所有鬼怪，而庄羽方的五个玩家作为生人，也被鬼怪盯上，只是因为副本的特殊规则，他们不能率先出手，所以附近的鬼怪一层又一层地把庄羽围住，等待庄羽率先出手。
可庄羽没有动手，一直看着村上所有的鬼怪被晨曦会杀完，和尚坊面对面，等待着最后结果的公布。
时间一直到最后半小时，在系统即将公布排名和票数的时候，关田和小黑出现了，他把小黑塞到了庄羽手上。
“村民都死了。”
“哦。”庄羽可有可无地回应着，好像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
关田对庄羽真的真的很好奇，“不着急吗，你快输了。”
庄羽这会却陷入了思考，“现在是戏台还是现实？外面的观众还是配角？”
关田诧异一笑，“嗯？真不愧是你，哈哈哈哈，你赢了。”
场景再次变换，庄羽依旧站在村长的院子里，但院子里的那个地洞还在，小黑也还在自己的手上，只有关田消失不见，围着自己的鬼怪也不见踪迹。
青天白日，阳光有点刺眼。
“我应该赢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