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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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猫却是出现了第三种情况。
只不过吃了一口的干花粉，倏地就变变变——
变活人啦！
俯身捡起汤勺的黎庐，一转头就看到软萌猫儿变身凹凸曼……口误口误，是糙汉的全过程。
瞬息之间垮下了脸。
为一代极讲原则的门主，他果断将小奶猫与眼前男人区别对待：“你你你……本座的小棉袜又被你变没了！”
好歹记得对方是高人，语气没敢太强硬。
黎庐控诉了一句完了声音略小：“你能不能变回猫猫？本座一定会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天天喂肉吃。”
陵游没介意少年不着调不合理的要求，和缓出声，说明：“暂且变不了。”
黎庐鼓起腮帮子，嘟囔：“那你怎么变回人的……啊对了，是不因为吃了本座的花粉？”
陵游倒没隐瞒：“可能之极。”
黎庐听了双目一亮，一把就将对方还拿在手里的花粉袋子抢回，义正言辞表示：“这玩意儿吃了对身体不好，本座不能坑你。”
没收了花粉，这家伙要再变成猫猫就不容易变回人形吧。
嘿呀嘿呀，本座真是机智无双。
陵游平静注视着心思浅白、根本不会掩饰情绪的少年郎，没在意其“险恶用心”。
暗自得意的猫薄荷精，敏锐觉察到另一人的目光，下意识地回瞪：“瞅啥瞅？”
这糙汉子还以为自个儿像萌萌哒小棉袜一样讨得本座欢心吗！
陵游勾了勾嘴角，笑意浅淡，不答反问：“我与道友也算同生共死了一场，却是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门主大人闻言不满：“本座不是说了，本座是破山门门主，你是金鱼脑子吗？”
哼哼，高人了不起啊，胆敢这般看不起人，本座也不是好相与的。
陵游微微摇头：“我知你是一派门主，只是想知晓你的名姓。”
黎庐顿觉心里舒服了些，心道看在小棉袄的份上，便勉强给些好脸色，昂着下巴：“本座免贵姓倪，倪庐是也。”
陵游忽略其不伦不类的自我介绍：“黎庐？”
黎庐“嗯哼”地应声转而道：“宁游同志，为破山门的弟子，你该唤一声门主。”
陵游轻声道：“破山门弟子？”
聪明机灵的门主大人觉察到男人的疑问，心里有些虚，面上便愈发虚张声势。
他理直气壮道：“本座对你有三次救命之恩，你不该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以身相许我破山门吗？
“之前在溶洞可是问过你的意思，你没有反对就是默认了。”
陵游听罢，有片刻的沉默，遂是轻轻一笑。
嘴巴厉害的门主大人被笑得心里打起鼓，愈发色厉内荏。
“笑，笑撒子笑？！”
陵游好脾气地回：“并非笑甚，是我失了自控，望门主海涵。”
黎庐被这一声“门主”唤得啊心里爽歪歪，面上矜持：“放心吧，进我破山门必然前途无量，本座瞧你修为还不错，特封你为长老。”
要是这家伙不松口，太上长老也行。
不过为地摊小王子，他很擅长讨价还价的道理，不能一口将价码提得太高，免得对方拿乔。
陵游显然没打算“拿乔”，温声应道：“那便多谢门主的收留了。”
哎哎？
黎庐不自觉地张大双目。
居然这么顺利？就这样……
收服高人了？
门主大人不由得迟疑了。
一方面难掩得意，觉得定是自个儿的门主光辉让对方为本座折服；
另一方面没真的天真以为，练炁才一阶的自己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修真界，轻而易举就能让高人甘愿俯首……
这个挖煤哒该不会有啥子阴谋吧？
陵游颇是会察言观色。
好罢，主要是少年郎的纠结就差没仔细写在脸上了。
他语气温和，解释了一句：“我清醒不过两日，对此间一无所知，门主于我既有救命之恩，厚颜投奔也便来日能好生报答。”
听得男人“剖心挖肺”的一通好言好语，素来心大的黎庐顿时打消了疑虑，压下喜滋滋的心情，假装客气道：
“报答什么的，看在大家都是同志……咳，同门份上，没那么多讲究啦，宁游长老往后只要严格遵守我破山门的门规，其余随意。”
陵游心有所感问：“门规如何？”
黎庐清了清嗓子：“很简单。一切行动听……”
太顺口了，差点不小心脱口说出“党”字。
他硬生生地改口，说：“门主指挥。”
陵游仿佛没觉察到这“门规”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仍是好声：“便一切听从门主安排。”
黎庐闻言大喜，伸手在他第一个门徒的肩膀上拍了拍：“不错不错，宁游同志侬很有前途。”
马丹这挖煤哒吃饲料长大的吗，明明小奶猫时比巴掌大不了多少，人形咋地这么高！
陵游任由少年在肩膀上拍得啪啪响，忽是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何谓‘金鱼脑’？”
黎庐眨眨眼，陡然想起之前顺口暗骂这家伙的用词，不自觉有一丢丢小心虚：“就是……嗯，就是脑子灵活，超级聪明。”
就欺负这家伙听不懂咋的，一切听从门主的意思！
陵游了然点头，微微一笑：“论聪敏我不如门主远矣，如这般美誉愧不敢受，‘金鱼脑’理当归于门主你。”
“金鱼脑”的门主听得直瞪眼：“你你……”
想骂这家伙，转而想起这家伙又不懂“金鱼脑”的意思，自个儿才将话撂出去，不好自打嘴巴改口，着实有损门主的威信。
陵游看到他生气的样子，面露些许疑惑：“可是我言辞不妥？”
黎庐被堵着不知该如何回，自暴自弃地说了个：“妥！”
……个蛋蛋！
还是自家心肝肝小棉袄可爱。
哼，本座决定了，如果这家伙好好的猫不当、非当人的话，回了破山门，所有的杂活全部交给他去做。
门主大人有权给弟子穿小鞋，看本座怎么支使这挖煤哒，不服憋着，最好憋死！
“门主，”陵游出声提醒，“汤锅快烧干了。”
忽然被打断幻想的黎庐，顿时顾不得什么不满了，口中轻“啊”了一声，赶紧去“救”锅里的蛋汤。
啥也不说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吃饱喝足的少年躺在枯黄的草地上，懒洋洋地不想动。
深秋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别是舒适惬意。
要不是在外面，真想变回猫薄荷扎根土地里，好好享受一把日光浴啊。
都怪死老头，胡扯乱掰地各种吓他好一通，害得他不敢随意变回原形。
黎庐慵懒地翻滚了一圈，昏昏欲睡，脑子里漫无边际地想着问题。
话说……
好像忘了什么事？
“门主。”
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倏然响起。
黎庐打着哈欠：“有事就奏，没事退朝。”
“那只雪羽鸮可否交由我审问？”
啊对了，猫头鹰！
黎庐一骨碌坐起身，首先想到的是：“他是不是跟你一样，是成精的妖兽？”
在门主大人看来，宁游同志绝壁是兽变人，并非人变兽。
某种程度上，他们是“同类”。
因为“同类”，才会放心地接受这家伙的“投诚”。
黎庐颇是自得。
本座可是深有城府的心机宝爱，给自己点三百二十个赞！
陵游没否认“妖兽成精”的说法，回答关于猫头鹰的问题，道：“更像是‘夺舍’。”
黎庐惊讶：“诶——傻鸟居然还有人夺舍呀？”
简直名副其实地“傻”！
陵游话没说完：“或非主动夺舍，而是借尸还魂。”
借……
门主大人顿时打起哆嗦：“你，你的意思是……鬼？”
妈呀哈利路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