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
距离太近，近到他的气息在鼻息间浓烈滚烫，禾苒不敢呼吸，也不敢看他。
“问你呢，说话。”
又是那种语气，她鼓着脸，不想气势弱下去：“梁鸿渊，你是不是有病！”
“是。”他承认的速度让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梁鸿渊气极反笑，“我来这里，陪你演戏，我就是有病。”
“又不是我让你来的！”
“所以我才有病。”
“。”禾苒竟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被噎得难受，只能退一步，“都是剧本，又不是真的，你知道的呀。”
对啊，他知道的，都是剧本。
可偏偏这该死的剧本，让他萌生出难以自控的情绪。
他还是笑着，却比刚刚更可怕了，一个字一个字慢慢道：“没有一句真话？”
手机开锁，他把聊天记录放到她面前，笑得意味深长：“我怎么不知道今天还有这个环节？你比我这个甲方还清楚吗，竟然能提前写出脚本。”
聊天记录赫然是她和薛家宝的，难以置信地想去滑动屏幕，结果手机撤离，四目相对，禾苒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你和我表哥头像一样。”苍白的解释却蕴含了窦娥般的冤情，这年头谁还用微信初始头像。
说完梁鸿渊的笑容更深了，只是眼神也更冷：“其他人都有解释，我没有吗？”
他那个表情仿佛审判者，只要她敢说一句谎言就会天打雷劈，小心翼翼问：“你想要吗？”
他不说话，禾苒败下阵来，有些讨好的意味：“你怎么那么小心眼，不就说你几句坏话吗。”
“说都说了，你应该说全。”
他的手指不自觉拂上她的唇，面对她茫然的表情，好心提醒：“怎么不说我们一个月三次起步，至少用完六个套，不说……”
“梁鸿渊！”禾苒惊的气血上涌，哪怕知道这里没有摄像头还是红透耳尖，她紧紧捂着他的嘴巴，生怕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你这个疯子！”
手腕被攥住，她的力气在他眼里不值一提，他慢慢低头，眼中的晦涩不明此刻却越来越清楚地展现在她面前：“禾苒，你真的觉得谁在我身边都一样吗？”
“你，你要干什么？梁鸿渊你不要乱来！”她贴着冰箱，恨不得现在钻进去，双手推着他的肩膀，真的有些害怕了，“我们离婚了！离婚了！”
“那怎么了？”
禾苒在脑中飞快地搜寻，把有关仁义礼智信的所有道德规范都背了一遍，偏偏这种时候没有一句能够用来反驳他的话。
炽热的呼吸交缠，她眼神微微涣散，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干脆破罐子破摔道：“要不然我们……抱一下。”
让这该死的前情旧恨通通化为伟大的革命友谊吧！
有的时候梁鸿渊也会觉得神奇，禾苒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只要张张嘴或是盯着他，所有不愉快的一切顿时烟消云散。
他想，不能总是便宜了她。
咚咚咚！
暧昧的气息被无情的敲门声打断，禾苒趁着他停滞下来的几秒，钻到空子逃离出去，头也不回地跑到门口，打开房门，一气呵成。
门口小花愣了一下，还是扬起友好的微笑：“嗨，我准备了一些小糕点，要来尝尝吗？”
比起屋内剥夺了她泡面的蛇蝎，禾苒目前更愿意拥抱给她小糕点的塑料姐妹，连拖鞋都来不及换，展露出最诚挚的笑容跟了出去：“太好了，刚好我饿了。”
友好和热情程度连早就做好准备的小花都险些招架不住。
房间重新回归空寂，他静静盯着自己的掌心，突然皱眉。
他刚刚在干什么？
她本来就是为了热度上节目的，所有的话都是演戏，为什么要在意她的话，为什么要因为她轻描淡写的聊天而感到生气，更难以理解的是——
为什么他会真的去反思那些虚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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