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赈灾钱款一事?可查实了?”
“臣弟正要跟皇兄说这件事。据臣弟所查,这件事恐怕另有隐情。”
“怎么说?”
“臣弟去浙江走访的时候,发现李廷彬的名声确实不错。他出任浙江布政使五年,与他共事过的都说他并不爱奢华,吃穿用度皆是寻常,为人谨小慎微,办事并无差池。臣弟以为这样的人不像是私吞赈灾粮饷的人,纵然他有心,也不敢做的这样明目张胆,更何况上有巡抚,下有按察使,他又如何能欺上瞒下,独吞这笔钱?”
成明帝起身踱步如有所思,片刻后开口道:“他何须欺上瞒下,说不定浙江早就沆瀣一气了。”
“照皇兄所言,沆瀣一气的浙江官场把李廷彬推出来,那主使之人便另有其人,还是他得罪不起的,那岂不就是浙江巡抚?”朱翊珩疑惑道。
成明帝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老十六,你还是太年轻,这地方与京城从来都不是割裂开的,而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能指使他的可不止有巡抚,内阁,六部,宫里,都能做到。这件事啊,有的查了!”
朱翊珩连忙赔笑道:“皇兄说的是,是臣弟愚笨,这官场朝局,太过复杂,臣弟这只知道品茶喝酒的脑袋实在想不到这么多。”
“这何尝不是你的福气,朕难道不想品茶喝酒吗,可这国事永远也处理不完,像这样头疼的事更是多如牛毛。”
朱翊珩恭维道:“所以说皇兄才是天命所归的天子啊,也只有皇兄能把这些繁重的国事处理的井井有条。”
成明帝指着他笑道:“你这滑头,可别想躲懒,蒙古边境现下也不太平,你那几个侄子也不让朕省心。你还是得多去历练,将来当朕的左膀右臂。”
朱翊珩躬身道:“皇兄放心,臣弟虽然愚笨,但若是皇兄不嫌弃,有能为皇兄分忧的地方,臣弟万死不辞。”
成明帝似乎十分满意他的回答,笑容中竟有了几分慈爱,“就藩的事不急,你才十九,还未成年,你就留在京城多陪朕几年。”
“是,臣弟都听皇兄安排。”
兄弟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成明帝才放他离开。成明帝比朱翊珩大了快三十岁,在他和其他兄弟为了皇位厮杀的时候,朱翊珩还不过是牙牙学语的婴孩。他是看着朱翊珩长大的,与其说是兄弟,其实某种程度上他更当这个十六弟是儿子,甚至更亲密些。
因为他的儿子们为了他身后的皇位,父子亲情之中夹杂了权利和欲望,就变了味道。可朱翊珩不一样,他是先帝十六子,非嫡非长,从出生起就与皇位无缘,如今成明帝的长子都比他大几岁,这皇位更是不必肖想。朱翊珩为人又淡泊,不喜权势,生平所愿不过是做个富贵闲人,正是如此,成明帝对着这个幼弟的时候,才感受到难得的骨肉亲情。
朱翊珩走出太极殿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了,还未走远,身后就传来刘千山的声音:“殿下,殿下留步!”
他猛地回头,冲刘千山笑道:“公公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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