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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双瞳如蛇蝎一般紧盯着她，忽而轻笑出声：“姜老师这么警惕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怎么说我们都算是一家人。”
他故意重读了“一家人”这几个字。
谁跟你是一家人。姜泠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差当面直说，给了戚眠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可惜戚眠是个没皮没脸的人，并没有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
“听说你杀青了？今天的拍摄顺利吗？”戚眠语气轻松，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姜泠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做表面功夫地点了点头，语气平淡：“还行，不劳戚老师费心。”
“是吗？”戚眠闻言显然并没有相信她，稍微挑眉，低笑一声，玩味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关切，“但我看你好像瘦了，是最近没休息好吗？还是……呵，我那位堂弟当真不懂得体贴人。”
这不动声色上眼药的劲儿，姜泠也不知道这位大顶流是想做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姜泠抬头看了他一眼，表示礼貌地回了一句，但眼神中尽是疏离：“谢谢关心，我会注意的，所以你可以离开了吗？”
这明显的赶人话语也不让戚眠感到恼羞成怒，反而他脸上更高兴了，蓦地站起身凑近姜泠，在她耳边暧昧地吹气：“为什么你每次见到我都会如此冷漠无情？明明你之前对待别人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仅对我这么特殊，难道……”说着，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意味深长地看她。
不用多想姜泠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抬起头直视他，试图逼迫他把他要说的那些腌臜话都咽回去，但戚眠怎么可能有那个眼力见，他看到姜泠的冷眼，反而更激动了，凑得更近了。
“你喜欢我——”他故意拖长末尾语调。
可能是因为这一句话就响在姜泠耳边，所以给她带来的冲击力肯定不同凡响，姜泠又羞又愤地瞪着戚眠，气得脸都红了，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你——”
最后才勉强装作镇定，只是下意识往后靠了靠，硬是憋出了一句：“你想多了。”
戚眠听见这话脸上的表情更高兴了，目光中带着一丝玩味：“是吗？那你倒是不要这么急着躲啊。”说罢，他又往姜泠那边靠过去，基本上姜泠挪一寸，他也要挪一寸。
最后将姜泠逼到墙角，他一只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作保护状垫在姜泠与墙壁之间的位置，双膝跪在座椅上，把姜泠的两只腿围在中间。
掩盖在黑色口罩下的那双属于戚眠的桃花眼正居高临下地瞧着姜泠，一片兴致盎然的样子。
“你想干什么？”姜泠抬头冷漠地盯着他，眼中毫无温情可言，“我可是你堂弟的女朋友，堂堂顶流应该不至于跟自己堂弟抢吧？”
“那可不一定，我这个人……最喜欢从别人手里抢东西，谁抢到就算谁的。”在他的身形投下的阴影里戚眠不动声色勾起了唇，“我想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看姜老师愿不愿意——”
还没说完姜泠就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不愿意。”
这让戚眠有些小小的不满，不过不满也没有持续多久：“诶，我话都没说完呢，也罢，姜老师想让我松手也可以，亲我一口就行。”
听到对方这么登徒子又蛮不讲理的要求，姜泠明显地皱起眉头，深恶痛绝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他，好似在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不要这么吃惊，这可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二选一，要么听我话，要么亲我一口我放你离开，姜老师你自己选吧。”
戚眠戏谑地挑眉，后续又想起什么，谨慎地补充了几句：“友情提示，你没有第三个选择，如果你寄希望于我那个堂弟，那我不介意让他误会你和我真的有关系……”
本来听到前面那句话的时候姜泠还想着等裴颂年回来就解救了，然后就措不及防地听见后一句，当场把她给弄沉默了。
好家伙，这不就是逼她在三个坏选项里挑不那么坏的选项吗？矮个子里拔高个儿。
姜泠沉默了许久，也和戚眠对视了许久，最终闭上眼长吸一口气，像是终于做出什么决定一样。
戚眠看到她闭眼的样子，以为她是放弃挣扎、躺平摆烂了，准备再刺激她几句，却没想到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眼前似乎闪过了一道身影，紧随其后的是左脸的柔软触感。
虽然这个触感转瞬即逝，但还是让戚眠不由自主地短暂愣了神。
明明他想要的是亲吻嘴唇，但当她亲到自己脸颊的时候，又觉得亲脸颊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他还没愣多久就被姜泠拉回了现实，姜泠的语气冷冽，仿佛冰霜般刺人，眼神是那么冷漠，没有刚才那个亲吻带来的半分旖旎：“好了吗？戚老师这下可以离开了吧？”
看着那样冰冷的眼神，戚眠再想停留也知道无法停留，只能按耐住心中的苦涩，装着不在乎的样子走下座椅，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好了，不逗你了。不过你可别想我。”说到最后的时候哪怕心中感受不是这样，但也表现得邪气凛然。
注意到他唇角那么邪气凛然的笑容，姜泠不知为何愣了一下，刻意低下头，回避视线，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发现他的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他遮掩过去。
“下次见，小甜心。”他边招了招手边低声说道，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旋即转身离开，背影潇洒而随性。
姜泠看着他的背影，明明该讨厌他的，明明该庆幸他终于离开了，但心中还是泛起一丝复杂的滋味。
真奇怪。
不过没过多久，裴颂年就端着两个铁盘走了回来，铁盘上都是装成小份的菜肴和甜品，他看到坐在桌旁的姜泠神情有些恍惚，忍不住问：“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去得太久生气了？不好意思嘛，这不是排队花了太多时间？别生气，吃块蛋糕吧。”
听到他的声音，姜泠这才回过神来，冲他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微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谢谢你呀，你明明也这么累还费心思给我拿吃的。”
裴颂年虽然心有迟疑，但还是没有多问，毕竟他也知道多问多错的道理，只是温柔地将装着青菜的餐盘推到她面前：“吃点清淡的，别太累了。”
姜泠点了点头，低头吃着菜，但她的心思却早已飘远，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戚眠的模样，一想到戚眠……姜泠狠狠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个扫把星甩出脑海，却怎么都甩不出去，让她无法安静下来。
太奇怪了，到底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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